“如此那便早些回去吧,畢竟讓客人等待太久是失職的表現。”心神一動,話語已經脫口而出,本靠着貓荼攙扶行走的身子幾乎瞬間充滿了力氣能量,摸出別再一側的小扇子輕輕扇着,腳下步子加大。
甚至將自有自身都沒有察覺到的,嘴角和眉眼早已無意識的彎彎笑起,將江子悠所表現出的細節納入眼內,貓荼清冷無波的眸子中泛起點點煩躁。
他很是討厭那個叫修說的,每次都能讓主人露出特別的表情,也能讓主人拋下手裏的事情專門去看他,浪費那麼多的時間在那個人的身上…而最主要的是…對方是個男的!男的!男的!
“主人…南宮茜那邊……”緊皺起眉頭,貓荼抬眼看向已經走出一小段距離的江子悠,眉眼間的煩躁壓抑已經難以被隱藏起來。
江子悠腳下步子略微一頓,隨即說道:“無礙,只是短短一兩天的時間而已,更何況這些日子已經觀察的足夠可以,只要近日多多仔細觀察着變化,性格上不會發生什麼太大的轉變便可。”
“可是主人……”
“不必可是,按照我說的去辦,我們這次的客人本來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這些都是平常的事兒,所以不用大驚小怪,等口味性格發生變化的時候通知我。”
“…是主人……”
“你就在這裏先暫時看着這個男人,一定要跟緊了,若是發現任何一絲不對立刻通知我,切切的記住,不能打草驚蛇,記得了?”
“記得了主人,保證完成主人的吩咐。”
點了點頭,江子悠心底無法抑制的喜悅不斷翻湧,眨眼時間就已經穿過舞池大步離去,身後目送江子悠身影從自己的眼簾內消失,貓荼頓時感到一陣心累,恨不得給自己甩兩個大嘴巴,爲什麼要無緣無故在主人的面前提那個人?!
“貓荼!蠢死你算了!”低聲咒罵了自己一番,心存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看向不遠處拿着請柬滿臉陶醉的表情。
殘留在請柬上的香氣逐漸散去,方懸面帶不舍的將請柬小心收入自己的衣服口袋內,隨即編輯出一條信息發送了出去。
遠處大宅內,南嫺坐在牀頭安然的敷着面膜,放在一側的手機猛然一震,平靜心情瞬間不爽的拿過手機查看,顯眼的短信令南嫺靈動的眼內瞬間布滿陰霾。
“呵!南宮茜!難怪古人常說最毒婦人心,這麼下作的方法都行想出來,也還真是難爲她了。”即便臉上還敷着面膜,卻也依舊遮掩不住臉上那明晃晃的嫌棄。
南宮茜竟然想出這樣下作的方法來,爲了毀她本就不多的名聲前程,可還真是大費苦心了!
“南宮茜…是你先對我不仁,那就別對你不義!”眼底兇狠毒辣一閃而逝,南宮茜給自己的這份大禮她是記住了!
若不是自己前些日子就覺得有人不懷好意的跟蹤自己,找人威逼利誘了一番知道了事情緣由,恐怕還真能中了這貨的招!遂了南宮茜的願…嘴角餘留下的溫柔也已經隨風而逝,冷意逐漸在眼底蔓延。
“南宮茜…等着我爲你送去的大禮!權哥哥…早晚是我的!你搶不走!”
時間還晚着,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在心內打着算計,總之…夜還長着……
無論心內有多麼排斥亦或是有多麼激動興奮,慈善晚會還是如期到來。
南宮茜站在鏡前來回擺動欣賞着鏡中自己的美影,一襲低胸晚禮服後背大開露出一線雪白天鵝頸,玲瓏身段襯託完美腰肢不盈一握,本就偏白保養極好的皮膚在燈光下微微泛着一圈柔光。
看着鏡中如同孔雀一般高傲嬌美的自己,南宮茜嘴角不帶遮掩的露出一抹自信亮眼的驕傲的笑容,今天她要讓所有人看見自己是怎樣將南家奪回來,怎樣讓它回到她南宮家的手下!
她南宮茜以前是個一捏就爛的軟柿子是個慫包,但現在…呵!現在的她可不是好捏的軟柿子!不但不好捏,還很燙手。
手微理了理耳旁碎發,伸手從隨身小包中取出香水,在身上固定幾處噴了噴,濃鬱沁心的香瞬間彌漫開來,渲染了一室莫名花香。
等她奪回屬於她的南宮家,權哥哥身後的家族就不會反對她和權哥哥的結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權哥哥的身邊,成爲權哥哥的新娘,權哥哥得到承認的妻子,也是唯一的妻子。
將一切收拾好,南宮茜小心翼翼的走下臺階,不遠處宮權正倚靠在車門邊靜靜的看着自己,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睛內滿滿的全是驚豔,滿滿的全都是她……
想到了什麼,南宮茜嘴角上揚燦爛的弧度不由再次上揚幾分,這種權哥哥眼中只有自己的感覺實在是容易讓人沉淪進去。
“茜茜你身上好香…用的什麼香水這麼好聞……”一把攬住眼前人兒的小細腰,鼻尖在南宮茜的脖頸處深深吸了一口氣,莫名花的香味兒讓他格外的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即便是他一向自持的理智也都丟到了七八層星天外。
“討厭啦權哥哥弄得人家癢癢的,這香水是人家自己特意定制的,市面上可都買不着!就連賣香水的老板也都說了這香水只出這一瓶的。”南宮茜咯咯一陣輕笑,伸手輕推脖頸旁壞壞吹着熱氣的宮權。
“權哥哥壞死了,一會兒晚會就要開始了。”嬌嗔的瞪了眼攬着自己的人,察覺到面前人的某些變化時,整張小臉上頓時渲染上了一層的粉紅,心跳在這一瞬跳的極快,手將推不推的拒絕者眼前人的靠近。
自知現在也不是該調戲南宮茜的時候,也不逗眼前的人,強壓下某些感覺,垂眸對着眼含嬌嗔看向自己的人低聲笑到:“我心裏自有分寸,不過肉喫不着,總得給喝點兒湯不是?!”
話落,脣已經印在了粉脣上面。
綿長而激烈的一吻結束,兩人的臉上隱隱皆浮現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潮,“真甜!”趴在南宮茜的耳邊輕嘆出如此一口氣後直起身子含着笑攬住面容瞬間紅上一層的人抬腳向外走去。
金碧輝煌的拍賣大廳內,穿着或華麗低調或優雅迷人的富家太太兩三個人聚堆聊着天兒,穿着得體的男人則三三兩兩的維持着面上的假笑大談最近的公司發展如何,亦或是尋找投資……
這一切都是坐在角落中南宮茜所看到的一切,無聊的打了個呵欠,南宮茜懶懶的窩進沙發內,眼睛時不時的看向門口。
激動期盼的視線下,終於眼簾內緩緩進入了三道熟悉的身影……
南嫺一進入大廳便下意識的用眼角在周圍試探觀察能否找到南宮茜的身影。
南宮茜想要在今天晚上毀了自己,那就絕對不可能不在這裏,就算沒有出現在人前也至少會在某個暗處的角落裏面盯着!
“主人,是否需要添上一把火?”
“不用,即便沒咱們的插手,該遇到的事情終歸還是會遇到,就如同這冰,該化得時候還是會化。”搖晃着手中的高腳杯對着身旁人略一示意,果汁中兩塊冰塊上下浮動,大小亦是肉眼難察覺的一點點兒融化。
“可不要小看積累,一點一點兒不經意間殘留下來的,到最後得到的總會出乎自己意料,她們兩個累加下來的事情已經龐大到了臨界值,所以就算咱們不出手,她們兩個也絕對會炸起來尤其還是在這兩人互相極爲熟悉對方的情況下。”
水珠順着杯壁緩緩向下滑落,滴落到褐色毛毯上,留下一個圓潤規則的深色溼潤圓點。
“屬下明白了。”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這句話明明就是人類自己創作出來的,卻到最後看不透的也是人類自身,也望咱們的客人能夠早日看透這一點,也望客人明白,強扭的瓜不甜。”
淺淺一聲輕嘆,一紅一黑兩道身影再次消失,原地僅僅餘下一杯空了的杯子,杯中兩塊兒冰塊在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道道透亮的光。
喧囂的大廳內無人注意到這個角落中平白無故多了兩個人,而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去,唯一能證明發生着一切的,也就只有那依舊殘留在桌子上,融化着蠟燭的高腳杯。
暗中第一眼便捕捉到南嫺的南宮茜冷冷遠距離看着南嫺跟瘋子一樣一個勁兒的挖沙子,嘴角嘲諷笑意加深,果然她這裏面有叛徒!至於叛徒是誰,一目了然的好嗎!
“呵,南嫺,遊戲這才剛剛開始呢……”指尖輕叩桌面,南宮茜眼神陰翳的看着那依舊在尋找她爲自己增加負重忙碌的身影,嘴角諷刺意味加重濃鬱。
她可是特意爲她足足準備了不少時日費了不少腦子才完成的,她怎麼可能會讓一只養不熟的大尾巴狼去幫自己做這交易的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環,凡事做兩手準備總是沒有壞處。
更何況她要的是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