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爭奪一體的慘狀後果幾乎是可以想象得到,南宮茜的臉上一會兒一陣扭曲痛苦的絕望一會兒又是眼角帶淚的邪笑一會兒又成爲猙獰報復後的快感。
不同的表情不斷來回輪換,喜怒哀樂的表情來回轉變,驚嚇到了一旁的宮權。
江子悠冷眼看着眼前瘋狂爭奪身體的三魂,看也看身後已經被嚇呆了宮權道:“眼前的這三個女人都是愛癡了你的,但能得到身體的只有一個,一人活命兩人魂魄隨我帶走,你,希望誰留下?”
“今兒在這的是我,況且這三人與你的關系匪淺,作爲公平起見,不若你指一個留下,剩下的兩個我直接帶走,也免得繼續爭奪這具身體浪費我的時間。”從剛才她來時制造的那動靜,外面的人恐怕已經慌亂報警,一會兒來人就不怎麼好玩了。
平淡的眼眸靜靜看着眼前鬧劇,絲毫不知自己的這句話會給身旁的人帶來什麼感覺,指尖輕敲桌面帶來一陣規律的敲擊聲。
對於江子悠的悠閒來說,宮權卻是感覺自己正在面對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選擇題,眼前的這三個女人每個都在他心裏留有重要的地方,每一個都有自己獨特吸引自己的地方,對於這三人,他欲罷不能。
更何況其中一個還是與自己有着血脈關系極有可能成爲自己未婚妻的人…眉幾乎滿是糾結的皺成一團,這題太過重要選擇太過艱難,心理情感和理智三處給他的答案也是沒有一個相同。
若是她們三個能夠融成一個該有多好?那便可以沒有選擇…某一瞬間,宮權腦海內緩緩浮現出了這個可笑之極的荒唐想法。
眼看地上的人已經進入了爭奪的白熱化已經緊緊膠着分不出你我,宮權依舊沒有做出決定,一側的江子悠看着面容情緒轉變越來越快的人,微抿的脣角向上揚起一道弧線,似乎會發生什麼意料不到的有趣事故呢……
表情轉動的越快,江子悠臉上的意味不明笑容就越深,身旁的宮權臉上糾結的焦灼也越發明顯濃鬱。
‘嘭’
一聲劇烈的撞門聲傳來,江子悠的眸底閃過一絲可惜和不舍,回眸對宮權略微一笑,聲音着急中卻不忘含帶着一絲調侃:“可惜,有人來了,你沒有選擇了哦,誰留下全憑命了!”話落眨眼時間坐在房間中間的江子悠已經挪移到了窗邊。
一手撐着窗框,整個人幾乎已經探出了窗外,門也在下一刻被從外衝開,第一個衝進房間的是便服還未來得及脫掉的修說。
眼角瞥到熟悉的衣角,幾乎是下意識的,江子悠回了頭,而這一回頭卻正好的對上了修說的視線,兩人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時間不停動作不頓,剎那時間江子悠翻出窗戶,剎那的時間修說身後緊緊的圍上了一羣人。
快速壓下心底的慌亂驚訝,穩住自己的心境,修說眼神極快環顧房間將所有的一切收入眼內,一圈下來房間除了四周破碎的窗戶外並未有再出現一絲多餘的人爲破壞,而最主要的是辦公室的主人——宮權並沒有出現受傷的情況。
一系列下來見未有自己所猜想的情況,修說自己都未曾察覺出自己的異樣,下意識呼出一口氣。
這一切跟她無關…真好……
窗外一身黑衣的貓荼早已靜靜等待許久,見上空墜下來一道黑影,雙手下意識將人接住,環抱摟在懷內,一個轉身,人已經穩穩打橫抱在懷中。
懷中滿滿的柔軟令貓荼滿足的彎起了眸子,嘴角隱祕的向上略微勾了勾,帶着難以言喻的歡快,只是這一切貓荼做的隱祕小心,並未被懷中的人察覺到。
淡定的在貓荼懷中將洋傘收起,看了眼抱着自己的貓荼,向上望了望有一段距離破碎的窗戶,客人身體內的三魂關系復雜相互牽絆而又相互依賴,經過一段時間的爭奪早已分不出彼此,接下來只會融合共享身體,她只需要等到最後直接收獲三倍的報酬。
轉眼想到剛才翻出窗戶的那一瞬,江子悠眸色暗了暗,剛才…他…絕對認出她來了!一雙柳眉不經意蹙起道:“走!不宜久留。”既然已經知曉了結局,何必還在這兒惹一身騷還讓人懷疑,不如早點兒抽身離去的好!
“是!”本就對江子悠所有命令言聽計從的貓荼點頭應了一聲,也不問爲何如此着急,話落兩人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兩人離去時間不長,警察已經趕到將擠在現場的無關人員清理了出去並拉上了警戒線,嘈雜的辦公室瞬間恢復以往的安靜,宮權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在身前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看着不遠處任誰也近不了身的南宮茜。
周圍沒有了玻璃的遮擋阻攔,冷風呼呼的灌入,宮權的耳旁充斥的是滿滿的冷風呼嘯聲音,雙眼緊緊盯着那臉色已經逐漸穩定神色卻並未見好轉的‘南宮茜’緊蹙的眉昭示着宮權心內此時的緊張以及一丟丟期待。
“老大這女人怎麼辦?要控制不能讓人受傷,咱們的人完全近不了這個女人的身,老大要不要使用強制手段?雖然會帶上一點兒小傷但跟現在這種情況相比已經好了很多,也是現在最穩妥的方式,老大你看……”
“繼續想辦法靠近,在保證咱們人員安全的情況下盡所能的靠近,若有危險情況亦或者是當事人情況不對才可以使用強制性手段。”修說眉頭略微皺了皺,眼神若有所思的在南宮茜身上掃了一圈。
南宮茜他最近一直都在調查,前不久南嫺的自殺和剛剛發生的殺人案根據周圍一些人的口述和筆供來看,似乎都與南宮茜有着淵源的聯系,這讓他不得不產生某些念想和思考,尤其是一想到剛才發生的殺人案很可能就是眼前這人……
某種寒意暗色越發加深,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是!”
對於修說肯定的回答,前來詢問的警察點了點頭快步走下去跟周圍的兄弟繼續商討尋找一下能夠近前控制住南宮茜的機會。
似是感覺到來自周圍的危險,面色愈見陰沉表情逐漸開始穩定下來的南宮茜向着角落中再次縮了縮身子,臉上的表情一會兒笑一會兒嚴肅,令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情緒。
縮進自認爲安全的角落‘南宮茜’臉上多變的表情頓時一收,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了那坐在沙發上垂頭看向自己的宮權,眼神就這麼不經意的對了上來。
倏然‘南宮茜’的嘴角扯開一抹迷惑人眼的燦爛笑意:“權…權哥哥…嘿嘿嘿…權哥哥……”低低沉沉的呢喃低笑聲中幽幽摻雜着一絲令人分辨不出的邪氣,頭向旁邊略微一歪,死沉無波的眸子沉沉的看向宮權,嘴角輕咧開來。
一眼邪氣無比令人毛骨悚然,低沉的聲音如水滑入宮權的耳內,渾身的汗毛幾乎在這眨眼時間全部聳起,與‘南宮茜’對視的眼眸中染上了一絲恐懼,眼前這人…這個眼神…這個笑容……
“猜對了哦權哥哥…從今天起…滾開!這具身體是我!你們都滾開!”前一句還幽暗陰沉的話語在下一刻被激烈的怒吼打斷,死沉的眸中緩緩泛起一絲波瀾,眼角幾乎是瞬間就帶上了淚花。
舉起的雙手不斷揮舞拒絕着周圍人的視線和靠近,含淚帶怯的視線悄咪咪的瞥向宮權,而又在快被發現時將視線快速收回。
乖巧溫柔在這一刻說的莫過就是眼前的‘南宮茜’了,一雙無辜的大眼含着眼淚想要努力的推擠周圍看不見的壓力,原本密不透風的防御姿勢瞬間就泄露出了大片的破綻。
“權哥哥…嗚嗚嗚…權哥哥我怕…你還沒有帶我去喝你說的那個咖啡…權哥哥抱抱我好不好…嗚嗚嗚……”帶着哭腔的訴喊絲毫沒有得到宮權的一絲一毫的視線,端坐在椅子上的宮權此時腦海已經被攪成了一團漿糊。
剛才那種性格像極了南宮茜,在南宮茜生氣或者上火的時候才會露出那樣毫無表情的模樣,而現在溫柔依賴自己的模樣卻是又像極了自己的表妹……
端坐椅子山一動不動陷入思緒的宮權在外人眼中則變成了一副甩手掌櫃的模樣,同樣也被那楚楚可憐的‘南宮茜’當做是來自宮權的故意無視。
這念頭一產生原本手下就破綻百出的抗拒直接將最致命的一處露了出來,破綻一出周圍一直盯着的人早就盯準一直等待機會的人猛地一個上前,直接將人制止按在原地。
“宮先生請您配合我們回去做個筆彔,有件事我考慮很久還是決定告訴您這個噩耗,就在一個小時前,您的表妹在醫院遇刺身亡,情況比較復雜而且還跟這位小姐似乎有些牽連,具體情況還請宮先生到局裏詳說。”
解決完最麻煩的一個,修說理了理略顯凌亂的衣服,大步走到宮權身邊,聲音不卑不吭輕聲說道。
修說的一句話落下,剎那間令端坐在椅子上愣神感懷的宮權喚回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