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秦桑榆心頭一跳,忙道,“凌軒,你聽我說,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小蕊她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她……”
“桑姐!我沒有怪她的意思,我就是覺得意外!”
凌軒道,“她丈夫剛剛到我工作室把人帶走了,我看他丈夫兇神惡煞的,我怕他會對她不利,但我又找不到她,你能不能幫我……”
“凌軒!”
秦桑榆知道凌子峯一向悶,會把所有的話悶着,做事也是毫不留情面的。
可是他對寧蕊再怎麼樣還不至於實行武力,倒是凌軒現在還擔心着寧蕊,讓她更爲擔憂。
“你放心吧,不管怎麼樣,他也不會傷害小蕊的!”
“真的嗎?”凌軒仍是不太信。
秦桑榆道,“是真的,他們之間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我們插不了手。”
說白了,他們都是外人。
不管將來寧蕊和誰在一起,她和凌子峯的事情拖着終究不是個事!
……
“咬啊!怎麼不咬了?”
一進屋子,凌子峯就將寧蕊壓在了牆上,猩紅的眼看着寧蕊,讓她心驚膽戰,可是她早已經過了害怕的年齡了。
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寧蕊道。
“別以爲我不敢咬你,我是覺得你髒!我懶得再咬下去,凌子峯,別人把你當根蔥,你還真把自己當跟蒜了?!”
“我髒?!”
凌子峯緊緊地盯着她,那兇狠地眼神似能喫了她,放在她身側的拳頭筋脈直跳。
“好啊,我髒,我現在就讓你陪着我一起髒!”
他一低頭,狠狠地吻住她的脣,思念了近乎八年的味道,再次嘗着,竟也能深入骨髓!
他縱容她太久了,沒想到,她竟是開始嫌棄他了!
“放開!放開!凌子峯!”
他就只會用強,只會用陰謀詭計,他從來都沒有管過她心底的想法,只要他想要,她就得給!
憑什麼?憑什麼?!
寧蕊不肯就範,用盡了力氣去推攘,可手剛一伸出來,就被他抓住了,放到了頭頂上,他一只手抵過她兩只……
“嗯……”
寧蕊被堵得喘不過氣來,抬起腳想要踢了他,可他卻似早已經料到,躋身進去,讓她動都動不了!
男女之力懸殊太大,寧蕊鬥不過他,終是忍不住落下了兩行清淚……
濃重的溼意在兩人之間磨蹭,凌子峯這才像是被燙了一樣,放過了她的脣舌……
“你哭了?你竟然哭了……”
他捻起一手的溼潤,癡癡地看了看手,又看了看她,墨色的瞳孔盡是說不出來的復雜……
寧蕊得到新鮮空氣,使勁的喘着氣,見他眉眼中閃着傷痛,心中跟着一痛,扭了頭,不願意再看他。
那時,她就是心軟才會讓自己限於那樣的境地中,不死不活,如今,她好不容易得以重生,她絕對不要再重蹈覆轍!
“被我碰真的讓你有這麼難受?”
凌子峯訥訥的看着她,一句話問出時,喉頭已不自覺的哽咽,“在你眼裏,我就那麼……髒嗎?”
手捧住她的臉,凝着她那雙充滿了淚水的眸子,倔強和不甘,恨意和糾結盡顯其中,唯獨看不到一絲愛意……
她還是那個她,不愛他的他!
心像是被人狠狠地砸了一拳,麻木之中生出了一絲疼痛,他意外的笑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把她的頭抱在了懷裏。
“小蕊……小蕊……小蕊……”
他一遍又一遍的喚着她的名字,辨別這非夢中,鼻尖都是她的氣息,陌生又熟悉,只是他們之間仍是隔了千山萬水!
這麼多年的尋找和等待,他爲的是什麼?
直到眼角一涼,他才驚覺,他也有淚!
寧蕊摸不清楚他此時的想法,靠着他的心口,聽着他逐漸平復下來的心跳,她險些又要迷失……
“你放開!鬧夠了沒有!”
他松手,她與他四目相對。
他沒說話,她亦是沒有開口。
許久,等到她都以爲他不會再開口時,他終於伸出了手,將她打橫抱起,往浴室走了去。
記憶中那些羞恥的畫面撲面而來,寧蕊急了。
“凌子峯,你要幹什麼?我們已經分居那麼久了,早就不存在事實婚姻了,你別想耍流氓,快點放了我!”
“乖,等下我親自送你回去!”
意外的,他沒發火,異常的平靜。
寧蕊奇怪的看着他,他竟是低頭朝着她笑了笑,眼裏再無半點剛剛的兇狠。
他平靜的給她放了水,洗了澡,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自己的身體和她的身體,目光裏沒有半點侵略性……
整個過程,寧蕊瑟瑟發抖,可這樣的凌子峯怪異的讓人心驚膽寒,也讓她不敢反抗!
直到被他吹了頭發,軟軟的放到牀上的那一刻,她才覺得緊張。
“凌子峯,你送我回去,送我回去!我們……我們不可以……不可以這樣的!”
時隔八年,難道,他想的就只有這具身體嗎?
“噓!”
凌子峯笑了笑,“小蕊,我說到做到。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從身體到心裏,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溫柔的吻落下,帶着一絲急切和心痛。
寧蕊掙扎着,可這一切在他的眼裏都只是欲擒故縱的把戲,惹了他更多的熱情。
整整一天,他都在身體力行的告訴她,他有多想她……
……
“怎麼還沒有回來?”
從日升到日落,凌軒等得焦急萬分,不停的走來走去,看得秦桑榆頭暈眼花。
“凌軒,你幫我去倉庫看看吧?幫我看看那些需要補貨,我好下訂單!”
“桑姐!”
凌軒哀叫了一聲,看到秦桑榆的眼時,默默地走進了倉庫,
他是真的擔心寧蕊,就怕她受欺負,別看她平日裏張牙舞爪的,其實,他知道,那都是她裝的。
玻璃那邊,她的影子映襯出來,車裏的人靜靜地看着她,擦了桌面,細細的磨着咖啡,又熱情的接待客人……
那一雙手曾經拿着手術刀救下無數人的命,那一盞笑靨,曾經是他夢中的鮮花,如今都給了別人,他得來窺探!
寧致遠看着她,涼了多年的心似乎在一點點的回溫,可他不能見她!
等了她那麼些年,他不在乎遲這一時!
秦桑榆抬起頭來時,只見一輛黑色的車從店門口經過,她狐疑地看過去,卻又什麼都沒看到。
“桑姐,這幾樣少了,你看一下!”
凌軒是個動手的能手,總能很快的找到症結,辦事又快。只是見她心不在焉,不禁問。
“怎麼啦?你在找什麼?”
“沒、沒什麼!”
寧蕊被送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不請我進去坐坐?”
門口,凌子峯站着,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寧蕊頭皮發麻,搖了搖頭,“不了!你走吧!你走了我就進去!”
“你是怕開門,我會闖?”
凌子峯一語中的,寧蕊驚恐地看着他,惹得他笑了笑,“小蕊,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不會再硬闖的!”
見寧蕊仍是看着他,十分警惕,凌子峯微微一笑,轉身往樓下走了去。
直到那身影消失,直到他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寧蕊才松懈下來,虛軟的靠到了牆上,淚水開始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跟他對峙,實在是太痛苦了,太耗費心神了,她支撐不住了……
秦桑榆聽着外面好像有聲音,打開門一看,果見寧蕊戚戚模樣:“你怎麼不進來啊!”
“嫂子!”
看到秦桑榆,寧蕊的哭聲就更是止不住了,抱着她,就哭了起來,和當年那個被欺負的小女孩絲毫不差。
嚶嚶哭聲傳進樓下凌子峯的耳朵,讓他緊緊地捏住了手心,心髒也像是被捆住了一樣……
他不會再硬闖,就算要進去,也要她心甘情願!
……
“回來了?”
寧致遠挑眉看向失魂落魄的人,眼裏不無幸災樂禍。
凌子峯白了他一眼,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我真不知道你怎麼就那麼沉得住氣?你到底是不是來找嫂子的?”
“我不來找她,難道還來找你不成?”
寧致遠給他倒了一杯酒,道:“喝吧,酒醉穿腸,明天一早醒來就好了!”
凌子峯現在確實很想喝酒,喝了酒,腦子裏很多東西就會被湮沒,他現在需要麻痹一下,免得心髒太疼,會休克!
“都告訴你了,急不得,你偏不聽!”
寧致遠見他那樣子,提點道。
“小蕊跟桑榆的性子都好強,你越是逼她,她就越是跟你急,必要的時候,耍點手段,別光想着用強,你以前不是挺聰明的嘛!”
他挑挑眉,凌子峯就奇怪了。
“怎麼聽起來你好像很有經驗似的?你要是真有能耐,你都到這好幾天了,還獨守空房?不去闔家歡樂?”
他之前就是對寧蕊用強太多了,欺瞞哄騙才導致現在的局面,他現在哪裏有這個膽子?
寧致遠嗤笑一聲,“我老婆跑的次數可比小蕊多多了,我妹妹夠聽話的了,你就知足吧!”
現在,這麼靜靜地看着她,他就心滿意足了。
這老婆一逃,還給他總結出經驗了?
凌子峯不以爲然,白了他一眼,將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