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裏離公司有點兒遠,好在現在早已過了上下班的高峯期,我雖然沒有醉,但是也喝了點酒。
我把她放在後排座上,她仰面躺着,一條腿耷拉下來,胸微露着,這姿勢看上去頗有些不雅,但我已經顧不上她的形象了。
從停車場出來,我打開了導航器,壯着膽子從高架上回去,路上並不堵,不過到她家時也用了二十多分鍾。
她已經醉得腳上無力,全身軟綿綿的,我只好把她從車裏抱出來。問她住在幾樓,她迷迷糊糊地回答說在18樓1801。我讓她雙手摟着我的脖子,就像公主抱的樣子,這樣我可以省力一些。幸好她的身材不錯,抱起來可以用輕盈二字來形容,她這個楊柳腰身材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覬覦,而男人就像她說的多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所以我說只要她願意,隨時都有人送上門來。
幸好她住的小區是電梯房,電梯也沒壞,否則我可就慘了。等電梯的時候,我換了一個姿勢抱她,正面抱她,她依舊抱着我的脖子,我摟着她的臀,這樣我能騰出手來摁電梯。她迷迷糊糊地趴在我的肩上,頭發散發出一股香味。電梯下來的時候,遇到這個小區的住戶從電梯裏出來,他們瞧了我一眼,我趕緊抱着她走進電梯關上門。電梯關門的瞬間,從那即將關閉的門縫裏,我看到他們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異樣的眼光,我猜想他們一定是看到我們這個抱法而讓他們感到羨慕。
電梯把我們送到18樓,我抱着她從電梯裏出來,然後走到她家門口把她放下來,她依舊迷迷糊糊,我一手扶着她,從她的包裏掏出鑰匙開門。
門開了之後,我打開了燈,柔和的燈光之下,這豪華的裝修布置讓人羨慕不已,真有一種待在這裏不想離開的感覺。
我把門關上,將她抱到她的臥室牀上,把她放到牀上的那一刻,突然覺得她不再是平時工作中那個強勢的女人,她也有脆弱無力的時候,就像現在也會變得任人擺布,而她現在這副醉態顯得格外誘人。
我拉上窗簾,給她脫掉外套之後,怕她着涼,又給她蓋好被子。然後去了廚房,打開冰箱找一樣可以解酒的東西。她的冰箱裏規整得很整潔,並沒有塞滿各種各樣的食物,看來平時她並沒有那麼多時間來買菜做飯,這一覽無餘的冰箱裏並沒有我要找的蜂蜜。
我立刻開門去了樓下,來的時候我看到小區傍邊有一個超市,我想那裏應該會有蜂蜜賣。不出我所料,這裏果然有瓶裝的蜂蜜賣。我挑了一個牌子的付了錢,然後立刻趕回去。因爲我沒有帶鑰匙,只是把門關上了,並沒有上鎖,我怕這小點兒時間出現意外,萬一混進去一個小偷什麼的,看到她那副樣子,那我就罪過了。
我趕緊趕回去,開門之後跳入眼簾的場景把我驚呆了——她趴在地上哭泣着。我被嚇到了,我離開這幾分鍾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真的像我想的那樣的事情發生了嗎?我立刻走過去跪下來想要把她抱起,“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當她看清我出現時,竟然給了我一耳光,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難道她以爲我對她做了什麼嗎?雖然心裏有火,但我依然心平氣和對她說道:“你怎麼了?”
她突然撲在我的肩膀上大聲痛哭,嘴裏說着含混不清的話,“我以爲你走了,把我丟下不回來了。”
我把放在地上的蜂蜜拿給她看,“好啦,沒事了,我看你的冰箱裏沒有蜂蜜,就去超市給你買了瓶蜂蜜解酒。”我怕她着涼,立刻把我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她看了一眼蜂蜜,又趴在我的肩上哭泣起來,“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我這麼好。”
我抱着她,撫摸着她的背,安慰她說,“你只是沒有給別人機會而已。”
可能這句話戳中了她的痛點,她趴在我的肩上哭得更傷心。這時候我也不知道應該對她說什麼,可能一切安慰的話在她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有一個真正愛她的人陪在身邊才是最好的安慰。就在我恍惚的那一瞬間,我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推倒在地。
她撲在我身上,扒拉着我的外衣,突然將脣壓在我的嘴上,拼命地吻着。我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急忙阻止她,嘴裏喊着:“姐,冷靜點!別這樣!”
可是她像是瘋了一樣,不顧一切地想要親吻,我只好緊緊抱住她,讓她趴在我的身上,讓她的頭靠在我的肩膀,直到她沒有力氣動彈。
“混蛋!你就不能讓我發泄一下嗎?”她趴在我的身上,雙手拼命地捶着實木地板噔噔作響。
我只能緊緊地抱着她,溫柔地對她說,“姐,我們不能這麼做,這對你和她都不公平。”
她趴在我的身上哭泣着,身體顫抖着,我能感到她的心痛,但我此時的心裏只有老佛爺,別人可以給自己犯錯的理由,我不可以。滑向罪惡的深淵,每個人都很容易做到,但是這個世界不是每個人都這樣活着,還有人不願墮落,盡管他會活得很苦。
等到她哭累了,我把她抱起來,或許剛才那番哭鬧讓她體內的酒精散發了出來,似乎酒勁兒過去了,她看上去比剛才好了很多。
她雙手撐在我兩只耳邊,從我身上爬起來,她俯瞰着躺在地上的我,冷冷地說道,“你回去吧。”
我看着她的眼睛說道,“不,我今晚留在這裏陪你,我不放心你。”
她一臉怨氣未消,掙扎着從我懷裏爬起來,然後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徑直走進了她的臥室,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我撐起身爬起來,在客廳的地板上盤腿而坐,今晚發生的一切真是讓人難以捉摸,我到底是怎麼了?我到底是清楚的人,還是迷糊的人呢?算了,不去想了!我爬起來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心想就這樣和衣而睡吧。只要她沒事就好,別半夜偷襲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