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雅卻是認得那物件的:“那是我的絲巾,想來定是狼軒系上去的,讓它們憑着絲巾上的氣味來尋我,怪不得我一見它們,它們就湧過來,想是已經熟悉了我身上的味道。”
楚客松見她說的在理,也不禁松了一口氣,但他卻深深知道,如今自己是跟狼羣結了仇了,只怕就算是狼軒在,狼羣也不肯輕易罷休的。也罷,他年紀大了,雲國也不在了,獨孤也去地下了,他也沒什麼好活的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如今就還狼羣一條命吧。
這麼想着,楚客松已經單掌擊向自己的天靈蓋。雪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不好,福香雅,你師叔要自殺。”
香雅駭然之下,下意識的的反應是如何救他,幸虧她離得近,用力一推楚客松的腹部,楚客松腹部喫痛,彎下了腰,那一掌便打了個空,擊在地上。香雅連忙上去扶他起來:“師叔,你這是做什麼?”
楚客松便將方才所思所想說了,這本也是香雅擔憂的問題,但此刻逝者已逝,再死多少條命它們也沒辦法活過來。如今她只想快點找到狼軒,便對楚客松道:“師叔,你做這一切都是爲了香雅,你且放心,一切有香雅承擔。如今先跟狼軒匯合再說。”
說完,她對着狼羣一拱手道:“我就是福香雅,是狼軒要你們找的人,我師叔傷了你們的兄弟姐妹,但他只是誤會你們要傷我,所以才出手,他沒有惡意的。麻煩諸位帶我去找狼軒,等找到狼軒,要殺要刮都隨你們,一切都讓福香雅來承擔好了。”
也不曉得狼羣聽沒聽懂她的話,但狼羣保持了一陣沉默,一頭健壯的公狼走了出來,上前拱了拱香雅的腿彎,然後昂首闊步的朝前走去。
香雅心裏一喜:“師叔,它們暫時不會計較這件事兒了,我們快跟上去。”
楚客松暫時松了一口氣,連忙跟了上去。雪寶倒是調皮,見這羣狼竟然願意跟香雅妥協,一時玩心大起,一個跳躍穩穩落在頭狼的背上,奇怪的是頭狼竟然連頭都不回,像是沒什麼感覺似得繼續向前飛奔。
越是往前,山脈越是陡峭,連帶着叢林都茂密起來,香雅的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狼軒到底怎麼樣了。她想他的狀況肯定不太好,要不然一定會隨着狼羣一塊來找她的,亦或者是,她的心裏猛地一個咯噔,不敢再想下去,其實就連她自己一早就知道黑妹很可能是雲霄天一夥的,但以前善良忠心的黑妹白兄給她的印象太深,以至於連她自己都願意騙自己,騙自己說其實黑妹白兄都是好人,只不過是被逼無奈,他們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的。
如此奔跑了有兩個時辰,翻了兩座山脈,終於到了。
饒是香雅有心裏準備,卻還是嚇了一跳,那個倚在樹幹上奄奄一息的人就是狼軒嗎?他是如此的狼狽不堪,發絲凌亂的散落,面上倒是有一般被發絲覆蓋,狼頭面具透過發絲發出幽幽的光,衣服上粘滿了樹葉和泥巴,想是被雨水淋溼過又被太陽曬幹的緣故,衣服上斑駁的留下一道道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