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媚的語氣,伴隨着款款的步伐,纖細的柳腰擺動着朝狼軒走來,其實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那張酷似阿雅的臉,將狼軒記憶深處的東西全都給調動起來,那樣久遠,仿佛是他跟阿雅剛成親的時候,又好像是當初歷經磨難最終卻得知阿雅死去的消息時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那個微笑的臉龐,狼軒如同被施了魔咒般怔在那裏。他知道那不是阿雅,可是他仍舊沒辦法拒絕那張酷似阿雅的臉龐,有多久了,有時候他甚至會把阿雅現在的臉龐跟之前的樣貌重疊起來,恍惚的時候他甚至都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阿雅的臉龐,其實他也告訴過自己,一張臉一副軀殼有什麼重要,關鍵的是那顆愛他的心髒,他愛的靈魂,那才是他的阿雅啊,但那時候又怎麼能逃脫心底的那股子心魔啊。
“告訴我,你會嗎?”狼軒晃神時,那女子已經到了跟前,那樣陌生的聲音,陌生的語氣,一下子便把狼軒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隱在面具後的臉淡淡的笑了笑,之前的心魔已經全部消除,一個人最重要的是一顆心而不是一張臉,他的阿雅有着全天下無可取代的一個愛他的心,無人能及。
他搖頭,堅定無比:“我來是要帶走我的兩個孩子。”
那女子明顯的怔了一下,反復不甘心般,單手指着自己那張清純嫵媚集合的臉:“我忘了,你眼睛瞎了,看不見了,那讓我來告訴你,這張臉是福香雅的,這副軀殼也是福香雅的,現在你還要說,你不要陪着我嗎?”
她的語氣有些顫抖,歇斯底裏的。狼軒的眼睛眨都沒眨:“阿雅從來都不會說要我陪着她,而是會說:‘狼軒,讓我陪着你吧。’你看,這就是你們兩個的區別,你不是阿雅,不要再裝了。”
“哈哈。”女子大笑起來,“不是,不是,裝到你的軀殼裏他還是不要我,啊!”她狂笑起來,像是笑,又像是哭,一聲一聲,如泣如訴,仿佛是有着無盡的故事,有着無盡的辛酸,她反復的說着:“他還是不要我,就算我千辛萬苦的換了你的臉,他還是不要我。”
狼軒有些不明白她的行爲,難道說這女子跟他有什麼淵源嗎?
過了好久,女子終於冷靜下來,再抬起頭來時,面容已經恢復平靜,原本平和的眼神此刻有些猙獰的望着狼軒,一字一句道:“我到底什麼地方不如她,讓你這麼嫌棄。”
狼軒苦笑,他甚至不明白他跟這個女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阿雅就是阿雅,誰也取代不了,阿雅不僅僅是一張臉,一副驅殼,她像是我的影子,我的左右手,我的頭腦,我的心髒,一個人活着,臉可以變個樣子,軀殼可以變個樣子,甚至面目全非,但一個人的頭腦,心髒始終都不會停止跳動,而一個人也不能沒有影子,這大概就是世人說的緣分吧,我離不開阿雅,她就是我的陽光。”
他頓了頓,見那女子猙獰的眼神仿佛陷入無盡的深淵,緩緩道:“我實在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說這些,我們有什麼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