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離擁抱着王畫,慶幸自己遇到了一個好女人。好久之後,他才想起問:“阿畫,你是怎麼知道酒店出事兒的?”
王畫笑着說:“是林夢園發信息告訴我的,她可能是想幸災樂禍一下,打擊我一下,其實她沒想明白,這件事值得幸災樂禍嗎?就算你沒有了那個酒店,我們也會一起努力打拼,我什麼苦都喫得下,我不是她。”
王畫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你也不必去搭理她,就像我,一個字都沒回復她,否則她會沒完沒了,不給她任何反應,就是對她最大的蔑視。”
王畫的那句“我什麼苦都喫得下,我不是她”讓落子離心裏充滿了感動和感激,他看着王畫,眼睛裏裝着滿滿的欣賞,這個女人,實在太值得他用全部身心來愛了。
午飯後,王畫因爲喫了感冒藥,有點困倦,眼睛一眨一眨的,像夜晚天上閃爍的星星。
落子離幫王畫蓋好被子,叮囑她在家好好休息,他自己出門去辦事情。王畫臨睡着前,對落子離說了一句:“我們要風雨同舟。”
落子離獨自打拼這些年,酒店規模不小,他爲此付出的心血也挺大,這麼多年都是獨自面對各種難題。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有一個好女人要和他風雨同舟了。他溼了眼角,看着他心愛的女人,用力點了點頭,微笑着也說了句:風雨同舟。
說完後,落子離走了出去,輕輕關上房門,他原本就是個勇敢的男人,現在更是豪氣萬千,什麼都不怕了。
他想,就算爲了王畫,爲了讓她過上好生活,他也會努力打拼事業。
王畫是兩天後上的班,這兩天時間,林夢園不停給王畫發信息,發了幾十條,王畫一條都沒有回復,就當她是一個瘋婆子,獨自發狂嚎叫,而她,把林夢園的電話號碼放進了攔截名單裏,連看的興趣都沒有了。
王畫以爲,她不搭理林夢園,林夢園應該沒有辦法打擾自己了吧?她沒想到,林夢園這樣的女人,豈是肯善罷甘休的人?
王畫上班後不久,一件讓她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林夢園就走進了發廊,她的眼睛四下一掃,最後落在王畫身上,非常囂張地用手一指:“你,來幫我洗頭。”
王畫看着她,很平靜地回答:“我不是洗頭發的小工,不能幫你洗頭發”
“那好,你等着,我一會就出來!”林夢園說了這句話後,跟着一個小工去發廊後面洗頭發,一會兒的功夫就快步走出來,頭發上還滴着水,像個剛剛從水裏爬上來的章魚。
這時她又囂張地用手指着王畫說:“你,來給我燙頭,我告訴你,先幫我剪一下,要按照我的要求剪,因爲我要去見我前男友,不要故意剪難看!”
王畫依然平靜地看着她:“你可以請別人幫你剪,我幹不了你這個活兒。”說完,坐在小轉椅上,半點不懼怕她。
林夢園更囂張了,甩了溼頭發,大聲叫着;“老板,老板出來一下,你看看你的美發師是個什麼貨色,她男人的酒店被封了,她竟然在顧客身上撒氣,拒絕顧客的要求。”
老板娘急忙走出來,和顏悅色地說:“小姐,你別着急,慢慢說,我的美發師怎麼了?”
“她,就是她,拒絕爲我剪頭燙頭,你是不想賺錢了嗎,有你們這麼對待顧客的嗎?”林夢園高聲叫喊着,說出來的話和她的年齡一點都不相稱。
“王畫,你爲什麼拒絕顧客的要求?”老板娘的臉沉了下來,顯得非常不高興。
王畫看着老板娘說:“她和我有些過節,我就是給她做完頭發,她也一定是各種不滿意,她就是來這裏找我茬兒的。”
“這位女士首先是顧客,你不能這樣,我們做的是服務行業,你這樣是不行的。”
“服務行業也不是明知道不可爲,還要去爲之啊!”平日很安靜很勤快的王畫,這次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就是不肯爲林夢園做頭發,因爲她明白,就算她再怎麼用心幫她做完,她也一定會借機找自己茬兒。
況且,這次做了,一定還有下次,下下次,自己就得被她欺負個沒完沒了。索性一次都不幫她做,看她能怎麼樣。
老板娘的臉真放下來了,她語調開始冰冷:“王畫,如果你想在這裏幹下去,現在就爲這位顧客剪頭,按照她的要求剪。如果你不想剪頭,那就別在這兒幹了,我這裏小,容不下你這個有個性的大美發師。”
果然是買賣人,說翻臉就翻臉了。
“好!”王畫剪短回答了一個字後,站起身,快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後說:“我選擇離開。”
她寧可離開,也絕不忍受林夢園的找茬兒和羞辱。
當然,離開了,就等於失業了,就等於得重新找工作,落子離的酒店也出了事,對他們來說,還真是禍不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