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可先說好,你喝多了我可不送你回家。”王琪然先給我打了一個預防針。
說着,王琪然熟練地拿起來調酒杯,從酒架上取下來朗姆酒,龍舌蘭,加利安儂,傑克丹尼四種酒,分別按一定比例倒進調酒杯中,蓋上杯蓋,用酒精燈在杯子外側加熱了一下,之後拿出了一個高腳玻璃杯,同時將倒出來的酒基點燃,用玻璃杯罩在點燃的酒基上面,大約過了十秒鍾,玻璃杯迅速扣在事先準備好的棉布上,之後把酒基一式三份倒在子彈杯裏,“今夜不回家”就算是做好了。
“我怎麼喝……”我有點困惑:“是直接喝麼?”
王琪然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又從酒櫃裏拿出一根長吸管,從棉布和玻璃杯的縫隙裏插進玻璃杯中。
“吶,你先吸一口,然後不要呼氣,馬上喝一杯”
“嚯,這麼講究麼?”我半信半疑的把嘴湊到了吸管面前,狠狠地吸了一口。
瞬間一股說不來的氣體從口腔直接衝向我的大腦,我感覺腦子一懵,但是又想到王琪然說吸完以後不要吐出來,我瞄了一眼眼前的三杯酒,隨便抓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呼……”我長舒了一口氣,對着王琪然說。
“這也沒什麼啊,一點感覺都沒有。”
“別着急嘛,這第二杯,需要這麼喝。”王琪然說着又從酒駕上拿出來了一點食用鹽。
“把手給我。”
“幹什麼?”我警覺的把手往後一鎖。
“幹什麼,你還怕我把你喫了不成?”她說着,把我的手拽到她的面前。在我的虎口上塗上了一層鹽。
“這杯酒你要先舔一口手上的食鹽再喝。”
我心想再渝城喝酒都沒有這麼多講究,不過也許是我從來沒去過渝城的夜總會,所以也沒機會見識到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等到回去以後,我一定要去見識一下渝城的夜總會。
我伸舌頭舔了一口我虎口上的食鹽,真閒啊,可是我又一刻不敢耽誤,趕忙又抓了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大概是明火交融。脣齒間本身是火辣辣的鹹,當酒精與味蕾交融的一瞬間,這種鹹被酒精幻化成了酒精的香椿與辛辣,直衝腦門正中。
喝完第二杯,我辣的把舌頭伸了出來,呵斥呵斥的喘着氣。
王琪然給我倒了一杯冰水,我喝了兩口冰水,才感覺到自己的舌頭好受了許多。之後瞥了一眼第三杯酒,又憋了一眼王琪然。
“差不多了吧?這第三杯酒,這麼喝。”說着她打火機點燃了最上層的酒精,酒杯上層出現了淡藍色的火焰。
“怎麼喝?就這麼直接喝?”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是的,你快點喝吧,一會火滅了可點不着了。”
“可是……”
“可是什麼啊?你放心,要是你燙壞了我負責成不成?”王琪然胸有成竹地說。
我心想算了,拼了!
便抓起最後一杯酒,帶着淡藍色的火焰一起一飲而盡,奇怪的是這一杯並沒有前兩杯酒那麼辛辣,反而酒精的醇香被釋放的淋漓盡致。
我睜開緊閉着的雙眼看着王琪然。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不是我說,你這三杯酒除了花樣多一點之外,就沒有什麼強度了,別說三杯,我跟你喝一晚上都不成問題!”
說完之後我突然感覺有一點尿急,和王琪然打了招呼以後就去了衛生間。
……
之後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公寓的牀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了一個遍。
我掙扎着從牀上坐了起來,發現自己頭疼的不行,在牀的四周找到了拖鞋,扶着牆壁慢慢悠悠的走出了房門。
“呦?醒了?”陳雅雯坐在客廳裏敷着面膜,見我從房間裏走出來,白了我一眼。
“知道你昨晚都幹了點什麼不?”
我心想大事不好,我是不是喝多了吧夜總會砸了……
“姐你快跟我說我昨晚都幹什麼了。”
你昨晚從衛生間回來,就開始在舞池上一直跳舞,跳到客人們都走了,音樂都關了,你才停下來。在那站了兩分鍾,然後突然趴在地上睡着了。
“幸好幸好,我以爲我給你的夜宴砸了呢?”
“你倒是敢,你要是真砸了咱們兩個現在都不在這了,估計早就讓王震宇他爸爸活活喫了。不過說實話你還是應該少喝一點酒了,別想昨晚那樣沒個限度,這樣以後要是真出了點什麼事情,你姐姐可不一定可以救得了你,明白了不?”
“知道了姐,那我沒幹什麼別的吧。”
“啊,還有啊,你讓我想想。”
“還有啊?”我十分緊張的看着陳雅雯。
“是啊,你回來又又在自己的牀上跳了好久,之後終於消停了,我以爲你都睡了,過來看看了看你,沒想到你在給蕊蕊打電話,打着打着還哭了。具體說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我那時候太困了,就回房間自己睡覺了。”
“哭了?”我趕緊拿出來手機,發現已經下午三點了,點開通話記彔,我昨晚竟然給張蕊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
“那行……那我先給蕊蕊回一個,問問我昨晚都說什麼了。”
“你一點都不記得了?”陳雅雯一臉不相信的看着我。
我尷尬的的點了點頭,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撥通了張蕊的電話。
“喂?”張蕊的聲音聽起來很慵懶,聽起來像是剛睡醒。
“喂,蕊蕊,我昨晚……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
“嗯,是啊,你不記得了?”張蕊透露出十分不相信的語氣。
“是啊,昨晚在夜總會上了廁所以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就好,你要是記得,非得找個地縫自己鑽進去不可。”
“你說什麼呢,我昨晚到底跟你說什麼了啊?怎麼……怎麼聽我姐說,我還哭了?”
“對啊,”張蕊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哭的可傷心了,撕心裂肺的。”
“那我說什麼了?你倒是快跟我說說啊。”
“好好好,你就說你遇到我是你的幸運,你還說你上輩子肯定是因爲拯救了全宇宙才找到一個像我我這麼好的女朋友。”
“那這之後呢?”
“之後你又說了你爸爸媽媽很早就去世了,說了你和姐姐妹妹相依爲命,爲了照顧妹妹自己選擇出來闖蕩,之後妹妹又得了腦瘤,你說自己家很倒黴,從小到大就遇到我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
“啊……這我都說了。”這是我藏在心裏的祕密,我還打算和蕊蕊結婚的時候再和她說的,結果一喝多就全都招了。
“你還說咱們兩個以後要好好的生活,多買房子多生孩子,等到咱們老了以後,能夠有很多人照顧,我說有你照顧就行了,你說也行。哈哈你別說你喝多了還挺可愛的。”
“哎,這不公平,我什麼都跟你說了,我也想聽你說。”
“我昨晚也說了啊。”張蕊回答道。
“我這不是沒記住麼,你快跟我說說你昨晚都說什麼了?”
“那不行,”張蕊說:“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只能等你回來以後表現好一點,我在考路考路要不要告訴你了。”
我們又說了一會有的沒的,商量住了最起碼上周要回去一次,要不然小雅和小沁天天吵着鬧着要爸爸,還商量住了對方不在身邊的時候要乖乖的。
“替我向林姐和小沁小雅問好,我下周就回去。”我說。
“好,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蕊蕊,那我先掛了。”
“等一下。”
“怎麼了蕊蕊,還有什麼事?”
“我愛你。”
“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