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書軒也站出來說道:“那我也去吧!”
他回過頭來對錢芸芸說:“你留在這裏,陪陪你的朋友,我和杜樂生一起去趟警察局,等下辦完事,我來這裏接你回去!”
錢芸芸趕緊點頭:“去吧!這裏有我們在!放心。”
方晴扶起已經癱軟的母親,默默地跟着陸隊長去了警察局,杜樂生和程書軒則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面。
這一夜,除了小寶和患癡呆症的杜樂生的外婆外,誰都沒能睡成覺。
一夜無眠,凌晨四點過,杜樂生和程書軒一起回來了。
趴在牀上休息的胡美麗,馬上跳起來,抓住杜樂生的手問道:“怎麼樣了?那兩個女人,被警察關起來了嗎?”
她從心底還是恨方晴的,恨她想搶自己男人,現在她的媽又想來搶她的孩子,雖然這孩子並不是她的,但她也帶了這麼一段時間了,在心理上也覺得小寶是自己的孩子!
反正,胡美麗就覺得方晴是在處處跟自己作對,因此,她恨不得警察把她關起來,不要讓她出來禍害人。
杜樂生說道:“方晴的媽媽患了乳腺癌,才做完手術,大概精神方面是有點問題的,她一個勁說小寶是她的外孫,可方晴都沒結過婚,哪來的孩子?”
錢芸芸聽罷,朝程書軒看了一眼,程書軒尷尬地低下頭:要怎麼跟他們夫妻解釋?方晴雖然沒結過婚,還真的生過一個孩子?
可是,方晴的媽媽爲什麼會把錢芸芸的孩子認成自己的外孫呢?這裏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也一頭霧水。現在,只能幫方晴跟警察解釋,是她媽媽腦子有問題,程書軒告訴警察,方晴媽媽的癌細胞已經轉移,沒多少天可活了,請他們從輕發落。
警察局暫時對方晴媽媽做了拘留處理,等調查清楚她媽媽是否是因病導致神志不清,做了錯事再來判定她是否有罪。
方晴擔心媽媽的身體,主動要求留下來陪媽媽呆在拘留所。
陸隊長讓方晴回去把她媽媽的就診記彔和病歷本帶來,再帶些生活必需品。方晴也算理智,她對媽媽做了半天思想工作後,回家了一趟,並且很快回來陪伴母親。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方紅梅的神志還真的有些模糊不清了。她一會兒衝着一個地方笑,一會兒又衝着一個地方哭。
嘴裏念念叨叨着“寶寶”、“睛晴”,還說什麼:“寶寶跟外婆回家,晴晴也跟外婆回家……”
方晴這會兒已經哭不出來了,她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她?在失去孩子後,還要失去母親!雖然她對媽媽有過怨恨,可再怨恨,她也是這個世上最疼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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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書軒帶上錢芸芸跟杜樂生夫婦道別後,坐上了自家司機小王開的車回去了。
在路上,程書軒見錢芸芸愁眉不展,猜她大概還在爲好朋友家發生的事擔憂,便安慰她道:“美麗,別多想了,萬幸孩子找回來了……”
錢芸芸看了他一眼,問道:“方晴的媽媽不是才動手術嗎?怎麼會突然跑出來搶孩子?”而且不搶別人的孩子,偏搶她的小寶?
程書軒聽了她這句問話,心裏還有點不舒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難道就因爲方晴是他的初戀,她有什麼事,或者她家有什麼事,他都得清楚嗎?
錢芸芸其實也就是這麼隨口一問,並沒有指望程書軒能給出答案。
到家後,錢芸芸對程書軒說:“今天真的好累,會不會影響你明天上班?”
程書軒苦笑了一下,糾正她的話,說:“不是明天,已經是新的一天了!沒事,以前也不是沒有熬過通宵,我去洗個澡,等下去公司,實在困了,我會在辦公室小睡一會兒的,你不用擔心。”
錢芸芸說:“那就好。你別開車了,讓小王送你去公司吧!”
程書軒點點頭,錢芸芸趕緊上樓了,進了臥室,她順手按下了門鎖。
錢芸芸換了身居家服後,癱軟在牀上,剛才,她是多想留在自己家裏,守着小寶。
小寶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可從小帶到大,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投入了多少感情,早已經和自己親生的沒什麼分別了。
以前,也有人提醒他們,讓他們防着孩子的親生父母來認領,他們曾一度做過心理建設,想着萬一有一天,孩子的親生父母要來認回去,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十指連心,更何況是親生骨肉呢?
杜樂生和錢芸芸都是十分善良的人,當初領養孩子,也是想着這孩子的父母可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把孩子放到他們家門口,不然,誰會舍得把這麼小的孩子丟棄在寒風中?
而且杜樂生和錢芸芸也不是生不了孩子,他們是爲了把小寶帶大點,也讓錢芸芸的身子恢復得差不多後再生一個孩子。這樣,兩個孩子可互相做伴,萬一小寶的親生父母要來認領走小寶,即使不舍,他們還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理論上是一回事,實際上遇到問題後,又是另一回事。
這不,真的突然發生了有人來抱走孩子的事,錢芸芸這才發現,自己哪裏舍得把孩子送走?甚至,一聽小寶不見了,她心裏有刀子剜肉般痛!
還好小寶找回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僅管小寶找回來了,但那個隱患還存在着!今天或許有方晴的母親發瘋來搶孩子,明天又會是誰突然出現在自己家,來要孩子呢?
錢芸芸躺在牀上,根本睡不着,眼淚汩汩地流出來,打溼了枕頭。
程書軒洗好澡後,想進臥室安慰一下“胡美麗”,卻發現門是反鎖上的。
他有些鬱悶,不知道“胡美麗”到底怎麼想的?爲什麼會對自己閨蜜的孩子這麼上心?既然喜歡孩子,那爲什麼又要鎖上臥室的門?兩個人的關系,現在不是已經回暖了嗎?
都已經接過吻了,怎麼到了最關鍵這一步,卻又“閉關鎖|國”了?
搞不明白的程書軒,只得回到兒童房,委屈巴巴地在小牀上打了個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