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何嬸兒都愣在了原地。
“閨女,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們兩個人知道柳鈴兒跟那個雷珏的事情?”
任月神色古怪的看着她,安靜了一秒後,輕輕的點了點頭,“是!”
這一個字,讓何嬸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你們兩個人啊,怎麼不幫着,看一看她啊!她才那麼小!以後可怎麼嫁人,怎麼辦啊——”
“幹娘,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們能看着的事兒,柳鈴兒到底有多驕縱你也知道,今天就算你能看住她,明天又能看住嗎?”
詹風的這一句話,讓何嬸兒的臉色陡然變的難看了幾分,神色古怪的看着詹風,最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的確是這樣!
真的攔不住啊!
實在是攔不住!
“幹娘也明白!”何嬸兒點了點頭,無力的站在那裏,“只是這柳家的人今天過來,發現柳鈴兒沒在我們家裏,正巧看到柳鈴兒跟雷珏在外面親親我我,柳家的人直接把她給拽走了,我也是聽村子裏面的人說的,這不我着急,就想過去看一看嘛!”
“幹娘我跟你一起去一趟,晚上你要是留在那裏,我就自己回來。”
詹風說着,轉頭看向了任月。
任月心頭一跳,輕聲的說道:“幹娘,讓詹風帶你去,我也好放心,柳鈴兒的事情,我是發現了,也是的確沒有提前告訴您——”
任月低下了頭,對這件事情,的確是抱有一絲的愧疚。
何嬸兒看着任月這般,急忙走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你現在的身體可不能太過着急,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都是柳鈴兒自己弄出來的,你可別氣壞了身子,影響了——”
何嬸兒說着視線落在了任月的肚子上。
任月頓時一愣,順着她的視線,雙手覆在了小腹上,溫柔的勾起了一抹微笑。
“你們兩個有了好消息,怎麼不說呢!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讓我們大家都知道,好好的開心開心。”
何嬸兒握住了任月的手,開心的說着。
“幹娘,我還沒想到什麼時候告訴你們呢,你們現在不也知道了嗎?是誰說的?”任月輕笑了一聲,心中泛起了嘀咕。
“還能是誰,就那個雷珏那個大嗓門,告訴了柳鈴兒,柳鈴兒就因爲在那裏喊了起來,才被柳家的人看到,給帶走的。”
又是雷珏!
詹風的臉色瞬間就黑了起來,微微眯起了眼睛。
任月眼看着詹風的臉色不好,急忙對何嬸兒說道:“幹娘,我不是不想說,而是身體還不舒服,生怕有什麼問題,想着三個月以後,再告訴大家的。”
“對對,村子裏面啊,是有這三個月才告訴好消息的傳統!”
任月輕輕的勾起了脣角,沒有再言語,只是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她。
“時候不早了,月兒,我先送你回去,幹娘,你在這裏等會我。”詹風說着又一次的握住了任月的手,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任月還想要再多說什麼,卻看着詹風怒氣衝衝的樣子,頓時一愣。
她沉默的反手握住了詹風耳朵手,傳遞着自己的情緒。
詹風微怔,看着任月滿是關心的眼神,瞬間彎起了脣角,“怎麼了?月兒?”
“是我想要問你,到底怎麼了。”任月輕聲的詢問着,撫了撫他耳邊的發絲。
“這件事情,有些棘手了。”詹風面色凝重的看着她,柔聲的說道:“我一會給幹娘送過去,明天收拾收拾東西,我們就走吧。”
“什麼?”任月難以置信的看着他,“這麼快?”
“要是我說,我想現在就走,你會不會更覺得快?”
詹風挑了挑眉頭,神色古怪的看着她。
任月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這是——”
“月兒,你就在家等我吧,我去鵝城也不只是要給幹娘送過去,我要看看馬嫂的事情到底怎麼樣。”
詹風說着握住了她的手,一把推開了大門,“在家裏好好等我,有什麼事情,就找李大伯商量商量。”
“好,我知道了!”任月乖乖的點了點頭,目送着詹風轉身離開。
直到詹風的背影消失不見,任月依舊站在大門口,雙手扶着大門,低聲的喃喃着,“一路平安,早點回來——”
任月的話,沒有讓詹風聽到。
同樣,詹風跟何嬸兒的對話,也沒有讓第三個人聽到。
何嬸兒此刻坐在馬車內,面色凝重的看着窗外一言不發,反倒是詹風清了清嗓子,對她說道:“幹娘,我奉勸一句,柳鈴兒的事情,還是少接觸爲好。”
“哎,我又何嘗不想啊,可是現在,柳家就她這麼一個孩子,我的兒子又死的早,我真是把她當做了親閨女,看着女兒走錯了路,我真的是不能不惦記啊!”
“你現在這麼過去,也許不是在幫她,也許是在害了你自己!別忘了,柳鈴兒是在那裏被發現的!是鵝村。”
詹風的話,點醒了何嬸兒,瞬間讓她的身子僵硬了起來。
何嬸兒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眼中的慌亂盡顯。
“就算是柳家的人找我麻煩,我也要去看看,鈴兒這個丫頭真是讓我操心啊!我要打死那個雷珏,一定要打死——”
“他們兩個——”詹風故意拉長了音量,揮起了馬鞭,再一次的催促着馬兒向前跑。
“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詹風的這一句話,讓何嬸兒瞬間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其實心裏也是明白!
柳鈴兒能沉迷那麼一個不學無術的男人,一定是因爲這個男人給了她什麼好處!
沒想到,居然是已經喫了禁果了!
“你過去之後,最好不要說雷珏的事情,以免殃及你自己啊,幹娘。”
“我知道了,詹風,謝謝你。”何嬸兒坐在車內,身體都不停的顫抖着,眼中更是要冒出了火。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當初何三曾幾何時,也是做了這麼樣的事情,拐帶了別人大戶人家的小姐!
沒想到啊!
這柳鈴兒,居然步了那個後塵!成了這副模樣!
何嬸兒垂足頓胸,懊惱的用力的砸着胸口,想要將這一口怨氣給咽下去。
卻怎麼都咽不下去,上不去,下不來,讓她難受異常。
“幹娘,到了!”
過了不一會,詹風的聲音,從車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