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雲飛,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不要說一件事情,就是十件事情,雲飛此刻也會答應的,他幹脆地道:“我答應了,你快說吧。”
花無期笑道:“好,痛快,李公子果然是李公子,沒有讓本姑娘失望。走吧,我帶你去。”
雲飛訝道:“你帶我去?”
“怎麼,你不願意嗎?”花無期道:“難道你想讓‘虎狼會’的殺手把本姑娘變成一具美麗的女屍不成?”
雲飛跟更加詫異了:“怎麼回事?”
花無期慢慢道:“因爲本姑娘已經背叛了‘虎狼會’,你要是不保護我,本姑娘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雲飛道:“你原來真是殺手?”
花無期道:“你以爲本姑娘開玩笑啊?只不過本姑娘已經厭倦了殺手生活,如果李公子願意的話,不知是否能夠幫小妹一把?”
雲飛本就是個愛管閒事的人,更何況是幫助一位絕色的女孩子哪?
他當然能夠。
所以,他們一起上了路。
洛陽自古繁華城。
雲飛和花無期日夜兼程趕到了洛陽人去去處時,人去去卻沒有在家。
聽看守莊院的人說,柳如煙也曾在這裏住了幾日,只是昨天晚上二人一同出去後,就再沒有回來。
雲飛急的亂跳腳,花無期忽道:“噯,對了,我記得這裏有家賭場,是‘虎狼會’的一個分舵,我們不如去那裏找點線索吧?”
洛陽城中最大的酒樓是“大富豪酒樓”,最大的客棧是“大富豪客棧”,最大的賭場卻是“麻錢賭坊”。
最大的酒樓裏有最好的酒,最大的客棧裏有最舒服的牀,最大的賭坊裏卻是最熱鬧的地方。
黃昏之後,“麻錢賭坊”門前一對大紅燈籠已早早亮起,將門前的大道照的一片通明。
“麻錢賭坊”的大門便如一個巨大的麻錢,張着血盆大口,將一個個昂頭挺胸的人迎進去,又將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人吐出來。
這裏和世界上任何一個賭坊一樣,賭徒們紅着眼睛,大把大把地將銀票拋出,待到骰子搖出後,有的歡呼雀躍,有的捶胸頓足,更有的痛不欲生。
當然,賭坊裏是絕對少不了酒和女人的。
酒是最好的女兒紅。
女人也是不超過二十歲的絕色少女。
如果你將銀票輸完,“麻錢賭坊”會讓你盡興地喝一頓女兒紅,還會讓一個善解人意的少女陪你度過一個令你忘卻輸錢痛苦的夜晚,最後還會送你一點路費讓你回家。
當然,在你臨走的時候,他們絕不會忘記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你,再三叮嚀你“一定要再來啊。”
歡迎你再次來送錢。
就在賭坊裏賭興正濃時,一個青衫人施施然跨進了賭坊的大門。
燈光映在他的臉上,他的臉上有一種玩世不恭的神情,雙眼中一抹淡淡的雲霧,看不清眼睛後面的世界。他背負着雙手,在這張牌九桌前看看,又到那張搖骰子的桌前轉轉,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氣。
他正是走方郎中李雲飛。
他不僅是江湖中有名的大俠,而且還是天下聞名的神醫。
他酒量之大,是江湖中人人知道的事情。
但他對賭的精通,卻是很少有人知道了。
此刻,他就站在那張人頭最多、叫喊聲也最響的賭臺前,冷冷地瞅着。
他瞅的是一雙手。
這雙手很白、很嫩,手指修長,指甲也修剪得很整齊,如果你不去看擁有這雙手主人的臉,你肯定會認爲這雙手是屬於一個女孩子的。
這雙手很穩,正將裝有三顆骰子的盒蓋輕輕揭起。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手上,人們屏住了呼吸,緊張地注視着即將出點的骰子。
很多人不但頭上淌着汗,手心裏也是汗水直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