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只巨大的青鱗鷹盤旋清霞鎮上空,威風凜凜,俯視大地。
但當這股兇煞之息崩出時,青鱗鷹神氣的眼眸之中滿是恐懼之意,展開的巨大翅膀不斷地顫抖着,龐大的身軀不穩般地垂直降落。
“怎麼回事?”青鱗鷹後背上的梁王府一行人勉強穩住身形,慌亂地詢問道。
青鱗並未回答他們,反倒是降落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狠狠地砸在一塊空地上,揚起無數塵土。
“小王爺,小王爺,您沒事吧!”隨行的侍衛吐出幾口悶氣,急切地查探自家小王爺的情況,若是小王爺出了什麼事,那他們才真的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無事,這清霞鎮是怎麼了?方才那一股兇煞之息,沒那麼簡單!”梁稷漠然地起身,身下的坐騎早就摔成一攤血肉,生機全無。
若是單單這麼一摔,以這青鱗鷹的修爲,斷然不會有事,但是那一股兇煞之息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劍一般,直接斬斷了青鱗鷹體內所有的經脈,外加震碎了它體內的器官,斷了它一切生機。
他們這一行人手持重寶護體,這才並未受到多大的波及。
但這清霞鎮中,究竟有什麼祕密呢?
失控的傀儡爲何一蜂蛹地往這裏集中?
“陰統領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可是有消息了?”梁稷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正聲問道,滅了這些失控傀儡的事,都交由陰統領來負責,眼神四掃望去,到現在都沒看到有任何陰統領的部下,莫非是他們降落的地方偏離了清霞鎮?
“小王爺,目前還沒有什麼消息。”一位屬下說道,灰霧彌散了過來,完全遮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在這種情況下,要找到陰統領不容易,更何況還得防備着灰霧中的傀儡。
“沒有消息,你們不會給我去找嗎?”梁稷一腳踹了過去,難得地覺得心中十分的不安,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掛着的鎖靈囊,卻摸了一個空。
“哎!我的鎖靈囊呢?不是掛在腰間嗎?”梁稷低頭一看,竟然是幻術,腰間的鎖靈囊乃是幻術,實則早已空空如也,不知下落何處。
我的鎖靈囊呢?
“有人偷了我的鎖靈囊!”梁稷此刻還能保持着冷靜,眼眸中嗜血的光芒越來越盛,不斷地回想着與自己接觸之人,可能是誰偷了他的鎖靈囊。
“小王爺,您怎麼了?”隨行的屬下很是害怕地問道,每當小王爺陰沉着臉的時候,必定是會血濺百步,伏屍百人……
“就是有些不長眼睛的人,敢來惹我,等把清霞鎮的事處理好了,再去找他們算賬!”梁稷冷然說道,他與鎖靈囊之間有着血脈感應,這鎖靈囊還留在青蓮李氏地域之內。
青蓮李氏,自以爲替天行道,敢把主意打在他身上,梁王府不會放過他們的。
“小王爺,這四周似乎有些不對勁……”一旁的另一位護衛沉聲說道,這霧開始往他們這邊湧流,灰暗間一道道迷糊的影子快速地穿梭於灰暗之內。
“先聯系陰統領……”梁稷細視灰霧,臉色越發地得難看,他們怕是墜落在清霞鎮中心地域,四周到處都是傀儡。
這些傀儡本是梁王府苦心煉制,多年來陰暗處淬煉而得,但沒想到這些傀儡卻突然失去控制,發了瘋一般地重出梁王府,就連控靈術對他們也絲毫不起任何地作用。
所幸,少數的傀儡還在他們的控制之中,所以爲了消滅證據,梁王府的主事人聽從客卿長老的建議,將這些失控的傀儡全部引至清霞鎮,在清霞鎮四周不止好狂暴陣法,將這所有的齷齪骯髒之物焚毀。
了一個清淨……
沒想到這清霞鎮之內,竟然又有異變發生。
這些失控的傀儡似乎在……逃跑?
原先他們選擇清霞鎮,是因爲此處怨氣充裕,這些失控的傀儡以怨氣爲先,爲了怨氣無所不用,完全可以牽制住這些失控的傀儡。
可誰想到……
計劃趕不上變化。
“小王爺,通訊靈盤失去了效用。”彪悍的侍衛嘴脣顫抖着說道,抖嗦的聲音刻意地壓低,不安地看着四處,仿佛草木皆兵。
明明王府中的相士探查過此處,並非絕地死境,雖然怨氣重,但這異變也不會發生。
“聯系不上陰統領。”
“廢物!”梁稷怒然,拔劍一劈,將靠近的一團黑影斬成兩半。
“小王爺,我們暫退吧,待探清此地的虛實,再尋陰統領。”
“你覺得我們還走得了嗎?”另一位雙眼蒙着白布的青衣道士,面容邪異,斜笑着說道,“就在方才,四大家族的劍陣將此處封鎖了,圍困這些外逃的傀儡。”
同時,也圍困住了他們……
“四大家族,哼!”梁稷雙目如火,如炬般穿破這層層的迷霧,看到那無數利劍匯聚而成的劍陣,心中對這四大家族的痛恨又深了數分。
說他是天生的無情者,有誰生下來就是無情者?
還不是被逼的!
當年他的母親被當作是邪異,禍害人間,四大家族聯手施壓,逼得梁王府將其滅魂絕神,屍骨無存。
那時他還年幼,親眼看見母親的慘狀,心也就慢慢地冷了,再未熱過半分。
這筆賬,他可從來沒有忘記過……
“小王爺,現在可不是回憶往昔悲慘生活的時候,若是我們無法離開,那就只能和這些畜生一樣的傀儡待在一起,他們有多恨你,你應該是知道的。”這位青衣道長的聲音很是冷酷,毒得像是蟒蛇吐信,與其溫潤的外表形成極大的反差。
畢竟,這煉制傀儡之事,你梁稷可是也有參與……
到時候他們只怕是會成爲這些傀儡泄憤的食物,吞入腹中。
“我知道薛河道長定然有辦法,別在這裏說風涼話,我若是死了,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梁稷說道,手中的護靈圈一甩,數道符文勾畫而出,天地靈氣加持,懸浮在梁稷的頭頂,震懾一切的邪物異怪。
名爲薛河的青衣道長,邪異一笑,斜着眼瞥着梁稷,臉上的笑容不以爲然。
說不定你死了,但我還能好好地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