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道天劫雷罰降落,正好劈落在這阻隔陣法之中,將這精心布置的阻隔陣法劈得稀碎無比……
三痕主祭臉色慘白,雖說也是見過生死的大人物,但這天劫雷罰劈在她身上,想想也知道是什麼後果,必定是神飛魄散,灰飛煙滅,誰也不想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但現在別無他法,只有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這肚子裏的邪異和這位小主祭大人身上。
若是死,那就只能一起完蛋……
“轟隆隆”
第二道天劫雷罰落下。
目標直指三痕主祭,最中心的目標可是她肚子裏的衡陽。
“啊……”
高昂的一道暴鳴聲從衡陽嘴中傳出,化爲一道實質性的狂波衝向這來勢洶洶的雷罰。
這天劫雷罰對邪祟異物本就是天大的克星,而衡陽最大的能力便是控制和創造這些邪祟異物,所以正好對它的天賦能力起了克制作用。
“轟”
九曲八彎,這垂落的天劫神罰一道擺尾,繞過着直衝的狂波,如同神龍擺尾一般,向着狂波薄弱處一劈,順勢借力直襲三痕主祭。
“小心!”鍾意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天劫神罰還會有神智,難道說這世間還有什麼他們並未預知到的什麼神祕勢力不成。
不過,能操控天地之力,降下神罰的也只有它們……
當年它們還沒死絕?
身形瞬間移到三痕主祭身前,左手關節處的五只眼眸仿佛凝滯了一般,血紅色的光芒轉化爲五根血色的光柱,衝天而起,這氣勢半點都不輸於這天劫雷罰。
再怎麼厲害的天劫雷罰,現今也是半涼的狀態,看起來再如何強大迫人,也回不到當初的神勢盛望。
“咚”
天地震動,這片礦山像是激起了靈氣風暴一般,一層層的巨浪滾起,將這礦山卷成一片粉碎之地,一絲絲殷紅如鮮血的巖漿從這血紅色的廢墟中滲出,一入空氣之中,便化爲無數的黑氣,嘶鳴在半空中。
“砰”
一道身影從廢墟之中飛出,落在一片巖漿之中,驚飛了滿團的黑氣。
“咳咳咳。”鍾意捂着自己發疼的左手臂,狂笑着說道,“原來你是個殘缺品,還敢在我面前猖狂,哈哈哈……”
殘缺的天道神罰,還敢在他面前張狂,簡直就是愚蠢,看他不把這一抹成型的天道給滅了!
方才的一番較量之中,鍾意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抹神罰雷劫對他深深的惡意,這種惡意,就像是注定的仇人一般。
陰司三祭和天道就是注定的仇人……
當年西行之路被滅,當並不代表天道就完全消失於這世間,世間的萬千念頭,總是有漏網之魚,在這世界苟延殘喘,暗中的壯大。
但這天劫雷罰也只是天道半分參懸,對他來說,這份威脅着實不是很大。
“鍾意……你敢欺負鍾意……”衡陽憤怒地吼道,對天劫雷劫的害怕之意,全部被這憤怒所取代,任何人敢欺負鍾意,它都不會放過他們。
就算是這天劫雷罰也不例外。
原本冰藍色的頭發開始深化,深成一片血紅,如同炸了毛一般,怒然地直視這片天幕。
“你們都給我死!”
血色的陰影不知從何處出現,籠罩着這一片天幕,將這天劫雷罰全部圍括在內。
“給我破!”
“轟”
血色陰影的重擊之下,這片天幕……碎了。
天地沉降,退於宇宙星外。
而這天劫雷罰也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撐和靠山一般,無奈地退不回天幕之上,只能背水一戰,像是掙扎的巨蛇,拼命地向三痕主祭這邊襲擊而去。
“給我過來!”鍾意總不可能看着衡陽被人欺負,受傷的左手再度伸出,轉瞬間便到了天劫雷罰之後,身上的小主祭衣袍微微一顫,便震碎了這雷罰表面的神護之盾,緊緊地抓住這雷罰的尾部。
“噼裏啪啦”
無數的電芒纏繞在鍾意身邊,但並未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現在這雷罰不過是個假把式,失去了這天幕後的東西的支持,還能堅持到現在,鍾意就已經將其定位爲奇跡。
“我要喫!”鍾意一咬牙,便將這雷罰的尾部塞入嘴裏,一口一口地崩碎咀嚼着,這是天道的殘缺品,說不定入了他體內,就會有什麼意外之喜。
“嘎吱嘎吱”
就連這半有靈智的雷罰也是驚呆了,這世界,竟然有人敢來喫它,這膽子,絕非常人。
“嘎吱嘎吱”
鍾意頂住嘴裏火辣辣的電麻感,使勁地蠶食着這雷罰,直覺告訴他,這東西對自己有好處至於有多大的好處,就看自己能喫多少了!
“哇!”
像是一道哭泣聲,這雷罰恐懼不已,自己本身早已被什麼東西鎖定住了,動彈不了,若是不做些什麼遲早得被這人給喫完……
堂堂天劫神罰,竟然落到這般地步。
當即立斷便斷尾而逃。
“別跑……”鍾意斷然不會讓這雷劫就這般的逃走,身上的衣袍獵獵作響,化爲黑色的陰影將這妄想逃走的雷罰卷走,鑽入地下。
白霧山脈終年不散的白霧,終於散了一回,滔天的火光衝天而起,但並不擴散,不過是向着地下迸發。
“二哥,這礦山之中是怎麼了?”身邊人問道,這好端端的一座山,就這麼不知所以然地從他們眼前消失了……
“你們看,天劫雷罰,看來是這礦山之中的東西在渡劫……”二哥冷靜地說道,但這心還是懸着,“別讓它渡劫成功,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那家夥,無論生死都是值錢得很。
“林升,你先帶人去看看,我帶人從後路走。”
話還沒說完,二哥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他腳邊的地上不知從何時起,便出現了一只白骨手掌,緊緊地抓着他的腳背,尖銳的骨爪都深入他的腳背上……
黑色的毒液瞬間在他體內蔓延,一息之間化爲了無數的膿水,消失不見。
“哎,這世間不知所謂的人多了去,你們這些活了這麼久的鬼,怎麼還在此處作祟呢?”一名道士自遠處而來,身影很遙遠,但隨着他溫潤的聲音,足以讓人想像他的音容笑貌。
“道長……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