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阮離開後,甄皇後把我叫到近前,拉住我的手,不停的打量我,眼裏竟噙滿了淚光,情緒很是激動。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的小柔趕緊上前,示意其他侍女退下,然後她從檀桌上拿起一個錦盒遞給甄皇後。
甄皇後一邊抹淚,一邊打開錦盒,裏面果然裝的那兩支鳳釵。我明白過來,趕緊說:“柴皇後一直都沒有忘記當年的姐妹之情。她和孩子們被劉承佑殺害後,先皇就一直保存着這支鳳釵,後來又傳給了柴大哥,柴大哥一直珍藏至今。我們沒有想到,竟然還真有雙釵合璧的這一天,這都是柴皇後在九泉之下保佑着我們。”
甄皇後聽了此話,再也忍不住了,失聲大哭起來,大把大把的眼淚全都滴在了這兩支鳳釵之上。甄皇後說:“當年如果不是柴皇後,我早就被劉玉娘給殺了。柴皇後不但對我有救命之恩,而且一直待我如親姐妹一般,我雖萬死也不能報也!”
我趕緊朝小柔使了個眼色,聰明伶俐的小柔明白過來,趕緊上前幫甄皇後擦拭眼淚。小柔說:“皇後,北平王現在可是你和皇上的三弟,你應該感到開心才是,千萬不可如此傷心,小心傷了鳳體。”
這小柔真是聰明伶俐,改天一定好好謝謝你。
甄皇後點了點頭,抹了眼淚,道:“三弟休要見怪,我,我是再見故主之物,實在是情不能己,還望三弟莫要見笑。”
我趕緊說:“大嫂休要客氣。如今在大哥和大嫂的主持之下,大周和大遼兩國和好,親如兄弟,柴皇後在九泉之下,也一定會爲我們開心的。”
甄皇後又點了點頭,道:“三弟說的是。今天雙方和談成功,皇上很是高興,就和我一起邀請三弟進宮一敘,就是希望我們親上加親,深化合作,讓兩國關系再進一步。想不到突來緊急軍情,皇上不得不暫時離開,我們只有等他回來再談了。”
我點了點頭,見甄皇後還在情緒之中,知道機會難得,若不火上澆油,更待何時?於是我趕緊道:“大嫂說的是。我這一路北上,看到兩國邊境的百姓生活艱難,衣不蔽體,當時就痛心不已,立志實現兩國和平。現在和談雖然成功,但兩國的經濟基礎大多被摧毀,田野荒蕪,無人耕種,要想發展經濟,談何容易!”
甄皇後也點了點頭,說:“三弟所言甚是。現在大遼國內民生艱難,百姓困苦不堪,很多地方都出現了賣兒賣女的情形。我和皇上每天都是憂心忡忡,深怕辜負了百姓。所以皇上聽了南院大王耶律吼的建議,決定和大周和談,互開邊貿,發展經濟。”
原來是耶律吼的建議,下去一定要好好謝謝這個家夥,現在的關鍵是要把甄皇後和耶律阮引到互開邊貿上來。於是我試探道:“南院大王說的沒錯,目前要發展經濟,只有互開邊貿。但說到互開邊貿,壓力實在太大,雖然柴大哥和我都贊同互開邊貿,但朝廷那些大臣們很多都有不同意見,壓力實在太大。”
聽到柴大哥和我都贊同互開邊貿,甄皇後的眼睛明顯發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幽幽嘆了口氣,說:“可不是麼?在大遼內部,也有很多反對意見,皇上面臨的壓力也是很大。”
耶律阮面臨很大的壓力,這一點我和柴大哥都非常清楚,因爲我們感同身受。但我們都明白,只要當家老大下定決心,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想到這裏,我笑了笑,說:“大嫂,雖然前面的道路是曲折的,但我相信前途一定是光明的。既然他們兩個大哥都願意互開邊貿,那一切都不是問題。只要有利於兩國百姓,大哥大嫂有什麼困難,只需吩咐我一聲,哪怕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這一下,甄皇後的眼睛不僅是發亮,簡直就是熊熊大火在燃燒。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動的說:“我和皇上早就聽說了,柴榮就是因爲有你和趙匡胤兩個兄弟相助,不到三年就打下了江山。現在你又是我和皇上的三弟,我,我真是高興,真替皇上高興。”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耶律阮和甄皇後待我如此親切,那是因爲有求於我。可那又是什麼呢?甄皇後卻再也沒有說了,開始和我聊家常,聊她家鄉的江南風情,聊她和柴皇後的姐妹情深。
沒有想到,一直到我離開,耶律阮也沒有回來,看來上京的軍情是十萬火急,他實在是無暇分身。
回到國賓館,我就把王溥和陸雪陽叫到房裏,把耶律阮遇到緊急軍情的事說了,要求他們趕緊留意一切風吹草動,想辦法把具體的情報摸上來。
我讓王溥重點去盯耶律吼,因爲兩人志趣相投,又是主談,私下很是談得來,說不定可以探得一些口風。
我又讓陸雪陽派出一些御林軍和全真教女道士,化妝後去幾個重要的地方打探,比如耶律虹兒、耶律察割等人的府邸,四處打探,盡快落實。
我說:“我懷疑是述律太後在作亂。軍情來自上京,而上京就是述律太後的老根據地,在那裏根深蒂固。當初耶律阮沒有及時殺掉述律太後實在是失策。你們要知道,述律太後是耶律阿保機的妻子,也是耶律德光的母親,在契丹人眼裏一直都有很高的威望和影響力。如果真是她作亂,那多半還是幫她的三兒子耶律李胡出頭,那樣問題就麻煩了。你們要明白,如果耶律阮輸了這一仗,最後耶律李胡做了皇帝,那我們今天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了。大周和大遼之間就再無和平可言,到時雙方又是血流成河,兩國百姓遭殃。”
王溥和陸雪陽頓時臉色凝重,不停地點頭,趕緊下去準備。
王溥和陸雪陽離開後,我也是心情沉重,想不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出這麼一個麻煩事。就在這個時候,侍女進來說耶律虹兒送的美女們正在等候,問我今天晚上安排誰侍寢?我想了想,說:“就讓那兩個東瀛美女過來吧!”
這兩個東瀛美女竟是一對姐妹,姐姐叫雅子,妹妹叫信子,都是一般的貌美如花,鮮豔欲滴,任君採擷;最難得的是兩人竟然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讓我頓時是愛不釋手。
兩人聽說我是來自大周的北平王鄭恩,頓時是又驚又喜,竟然赤着身子就從牀上跳了下去,跪在地上不停磕頭道謝,堅決不肯起來。
我有點莫名其妙。我睡了你們,你們還千恩萬謝?這東瀛美女花樣是多呢!剛才我是很賣力,但也不至於讓你們如此感激涕零吧!
到了最後,兩個東瀛女孩竟然是一邊流着眼淚,一邊從我的腳趾舔起,連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是那般的火辣,又是那般的虔誠!
我越發感到好奇,正準備詢問,這個時候,那個專煞風景的陸雪陽連門都沒敲,直接就闖了進來,頓時把兩個東瀛美女嚇得趕緊躲回被窩。
我看了陸雪陽一眼,有些不滿,說:“你咋不敲門呢?你敲一下門,未必我會不開麼?”
陸雪陽也有些尷尬,看了兩個瑟瑟發抖的東瀛女孩,只好裝了笑臉,說:“我這不是激動麼?剛探得消息就趕回來給你報告,卻看到你房門緊鎖,以爲你睡了,不想吵醒你,所以就吹了口氣,自己開了門。”
遇到這些會法術的絕頂高手,我真的是哭笑不得。當初劉金定吹口氣,也可以把門吹開;現在陸雪陽也是如此。他奶奶的,你們這麼好的口技,咋就不肯學學這兩個東瀛美女,都用到正道上呢?
陸雪陽也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就坐在我的牀前,兩個東瀛女孩趕緊縮到牀角去了,深怕惹惱了陸雪陽。陸雪陽看了兩人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卻是皮笑肉不笑,道:“我們在外面風吹雨打,你卻在房裏風花雪月,看來還是你這個欽差大臣的日子過得才叫舒坦呢!”
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兩個東瀛女孩,趕緊一把將陸雪陽摟在懷裏,香了一個,嬉皮笑臉地說:“這還是爲了完成皇上交給我的任務麼。對了,你這麼急,一定有好消息要告訴我。”
陸雪陽見我如此厚顏無恥,掐了我一把,道:“我也不知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你說的沒錯,果然是上京的述律太後和耶律李胡作亂,據說已經佔領了上京,正在整頓軍馬,準備攻打南京。”
我嘆了一口氣,道:“這真是你越怕什麼,它就來什麼!你,還有其他的好消息麼?”
陸雪陽又掐了我一把,說:“你知道這次耶律阮派誰帶兵麼?”
我趕緊問:“是誰?不會是耶律吼吧?”
陸雪陽搖了搖頭,說:“不是耶律吼,是耶律察割!你想不到吧,嘿嘿。”
我靠。這下麻煩大了。我本來以爲耶律阮應該派南院大王耶律吼或者北院大王耶律窪帶兵出徵,因爲這兩個人能徵慣戰,通曉軍事,乃是一代名將。那耶律察割雖封爲崇寧王,但比起這兩人來說,那還是要被甩出好幾條街的。看樣子,這一戰是兇多吉少。
我想了想,笑了起來,卻說:“真是耶律察割帶兵,那是兇多吉少。看來耶律阮很快就有大麻煩了。”
陸雪陽點了點頭,卻是皮笑肉不笑,說:“那就讓他們內訌再兇一點,相互殘殺再多一點,這樣我大周也可以減輕不少壓力。”
我哈哈大笑,摸了她一把,說:“你啊,現在可真說得上是女諸葛了!”
陸雪陽也不客氣,根本就不顧兩個東瀛女孩還在身邊,一把撲了上來,一邊掐我一邊道:“這還不都怪你。就是和你在一起久了,看多了你們那些花花腸子,我才學會了這些厚黑之術。”
兩個東瀛女孩想不到陸雪陽如此放肆,根本不顧她們就在身邊,趕緊捂着眼睛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