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行雲間,俊風過往,穿梭山林,靈光而耀,散步天地之間。
正是天方小雨,狹窄的青石棧道上兩人緩緩地走着,看着遠方薄霧中升起的嫋嫋煙火,一座小鎮平靜地坐落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中。
“血靈珠,你就這麼放心地給它了?”許棠卿輕聲問道,鍾意這個家夥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若非是小主祭衣袍上聖主的氣息,可沒這麼容易鎮壓得住聚棺山,也不保證這聚棺山會不會追來。
鍾意回過身來,笑道,“你覺得呢?”
這血靈珠是真,但交給聚棺山是什麼用意,也只有鍾意自己知道。
趁許棠卿變臉之前,鍾意立即解釋道,“這血靈珠是我從血池之中撿到的,當初蕭溟鳶將這聚棺山介紹於我時,還特意提到了這血靈珠的事。”
所以這血靈珠......應該是留給聚棺山的東西。
只是在他的感知中,這血靈珠並不簡單,所以鍾意這才放心地把東西交給聚棺山。
無論這血靈珠是落在聚棺山手中還是落在聚棺山身後的勢力手中,鍾意都有方法治它們。
“你是說......”許棠卿點了點頭,深以爲意,雖然不想承認,但這蕭溟鳶的安排可是比她的推演準確多了。
“我只是在借蕭溟鳶的手段,給它們一點點懲罰罷了,但這懲罰會不會顯現,還是得看它們的心中,貪婪之意是否那麼明顯。”論手段,他可不得蕭溟鳶,聚棺山早就過了需要借助血靈珠提升修爲的時期,這血靈珠自然不會這麼白白地留給它。
若是聚棺山真的心中無愧,毫無反叛之心,這血靈珠便是一番機緣情誼,但若是這聚棺山有異心,與那些不該存活於世的東西相勾結,那這血靈珠便是會成爲其最致命的詛咒。
“血靈珠......當時出自我手。”許棠卿簡明的一句話,卻讓鍾意明白了許多,怪不得當時蕭溟鳶會選擇退位,將這聖主之位交給許棠卿,原來是借着法兒將許棠卿留在陰司三祭,完成這血靈珠的祭煉。
“有些話,心裏清楚便可,不宜說。”許棠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拉着他離開此處,這看似安全的小鎮中,不知湧動着多少的風波。
......
“咕嚕”
墨色的天邊像是翻滾出了一團氣泡,半塵煙霧籠罩在這龐大的山體上。
“聚棺山,你放他走了。”半塵煙霧中,平靜渾厚的話語中藏着無邊的怒意,漫天的威勢逼迫着聚棺山。
聚棺山無所畏懼,冷然地看着天幕上黑色氣泡中隱隱的身形,冷然地回答道,“本座可未曾說過一定會這般做,我們之間並沒有必然的約定。”
就算是聚棺山從它們手中獲得了不少的好處,想讓自己乖乖聽話爲它們做事,完全不可能。
“你別忘了是誰助你破境。”
我們能助你,自然也是能毀了你!
“這本座當然沒忘,但這小主祭大人身上可是有着聖主大人的氣息,你們就算是助我再多,又怎能比得上聖主大人?”
自不量力的對比......
“是啊,陰司三祭待你如何,我們自然是比不上,但是,從你這收點利息回來總是不錯!”
“咕嚕”
黑色的氣泡只在一瞬間便出現在聚棺山本體的上空,咫尺之遙,明明尚未攻擊出手,威勢卻震得聚棺山龐大的山軀凹陷下幾十米。
“血靈珠拿來......”
“嘭”
像是綻開的煙花,無數璀璨的光芒在這半塵煙霧下四起,平生無數血滴。
“給我凝!”
正在塌陷的地面在這瞬間凝滯了下來,掩去的光芒還沒來得及渙散便被困在這黑色的氣泡之中。
“你以爲你逃得了嗎?”
血靈珠注定屬於它們。
“嗒”
像是氣泡破裂的聲音,一枚血色的珠子納入氣泡之中,融進這片黑色的天幕中,只剩下滿地的碎石不甘心地翻動着,卻於事無補。
才八百年的時間,它們竟然又恢復到這般強大的地步。
未來......修煉界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