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嵐心驚之際,那聲音已然從黑暗中向她逼過來。雲嵐雖然只是一介女流,然而面對危險卻能從容不迫。她雖驚不亂,伸出玉手,輕輕一發力,手中便出現了一團火球。
昏暗的火光打在四面的牆壁之上,雲嵐借着火光看去,只見洞道遠處,正有一羣密密麻麻的異蟲,快速朝她這邊爬過來。
那些異蟲全體呈黑紅色,長着堅硬的外殼,頭上長有尖而硬的觸角。它們有的從地上爬過來,有的打開硬殼,扇動殼內的軟翅向她快速飛來。
雲嵐雖然見多識廣,可卻從未見過這類異蟲。可她卻不驚不慌,順勢將那顆握有火球的掌往外一推,一道寬厚的火焰,便向那羣異蟲燒了過去。
本以爲這樣異蟲怕火,可誰知,它們竟一個個的口吐白色粘稠之物,在各自身體上形成了一個白色小球,將他們自己的身體各自包裹住了。
也不知那白色粘稠之物究竟內含何物,只見雲嵐釋放的火焰非但不能燒灼它們,反使得它們變本加厲,移動得更加快速了。
雲嵐見狀,暗暗想道:“看來今天又有新見識了,本姑娘倒要好好瞧瞧,看你們這樣小家夥能有什麼能耐?”
言罷,她忽然交叉雙臂,運了一口狂氣,而後對着那羣逼過來的異蟲揮出一掌。一掌落下,卻見那彌漫在整個洞道的火焰,突然間收勢往她手心回竄過來。
那火焰忽然化爲數量繁多,極其尖細的火針,全數向那些異蟲刺去。眼見那些異蟲就要衝到雲嵐跟前,那些火針便一下子全刺入了異蟲們的體內。
這些異蟲雖然能夠克火,可卻克制不住那火針中強力的狂氣,被那些火針一個個全部刺死了。
雲嵐踩着那些異蟲的屍體,又接着往裏行去。由了未多遠,忽然瞧見周圍的洞壁上,多出了一天天細長的,如同樹根一樣的東西,盤於洞壁與地面上。
“以前沒見過洞裏有這種生物呀,難不成這又是葉鴻父子設下的機關?”雲嵐停下步子,心裏暗暗揣度道。
爲了謹慎起見,她小心翼翼的蹲下身,用手指輕輕戳了下那東西。她沒想到,那東西的外表看起來堅硬無比,可實際卻很脆弱,她只輕輕碰了下,那東西的皮表,便像是蛋殼一樣碎開了。
那東西碎開以後,不斷有紅色如血的汁子流出來。雲嵐雖是女流之輩,可卻在天道門中經歷過諸多磨練,早已練得渾身是膽。可以說,她的膽氣,比一般的男性還要大。
只見他用手指蘸了蘸那紅色汁子,放到鼻子邊上聞了聞,卻聞不出任何氣味來。
“沒有血腥味,看來並非血液,那會是什麼呢?也許,只是一顆比較奇怪的樹而已,看來是我多心了。”
想着,雲嵐便慢慢站起身來,繼續往裏走去。她往前未走出幾步,那紅色如血的汁子,居然越流越多,而且像是活了似得,悄悄跟隨在了她的後頭。
那個被她戳破的小孔,也在迅速擴大,不多時,周圍那像樹根一樣的東西,上面的表殼都裂開了縫隙,鮮紅的汁子,悄無聲息的從中流了出來,流得滿地都是。
雲嵐越往前走,看見的類似樹根之物就越粗壯。有的甚至比成人的腰還要粗。
雲嵐心中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心中想道:“哪會有這麼粗的樹根,真是怪事情。”
她心裏雖然這樣想,可腳步卻是一步也未慢下來。約摸走了半個多時辰,雲嵐忽然瞧見前方的路,被一張由樹根交纏組成的人臉給擋住去路了。
她遠遠看見,那張由樹根組成的人臉,逐漸開始變得破碎,人臉的七竅,就像泉眼一般,湧出一股股血汁。
那血汁落地後慢慢凸,形成了一個面目可怖的血人。
雲嵐見那血人還未完全成形,便準備往後退去,可她剛一抬腳,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水流之聲。
她立刻側身向後看去,只見身後也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血人。
雲嵐被前後夾擊,無路可退,只好擺開架勢,準備與這兩個血人一戰。要說對付這兩個血人,對雲嵐這個三段七星狂氣龍將者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可她卻擔心一旦動手,會引來四周的守衛,到那時,她再要脫身,就難上加難了。
然而,她不願與這兩個血人硬碰硬,這兩個血人卻要跟她硬碰硬。她正打算從前面那血人旁邊繞過去,那血人突然睜開眼睛,用他那健碩的拳頭,向雲嵐擊了過去。
雲嵐本可以輕易躲開,可她擔心血人力量太大,破壞了山洞,引來四方守衛,只好徒手接住了那血人的拳頭。
這時,另一只血人也蘇醒了過來,那血人突然融去地面的血汁當中,一剎那間便從雲嵐腳邊的血汁中衝出,揮動鬥大的拳頭直逼雲嵐下顎。
雲嵐迅速用騰出來的另一只手往下一壓,剛好將那血人的拳頭給壓了回去。
剛剛做完這個動作,被他握着拳頭得那個血人,手臂忽然變得非常柔軟,順着雲嵐的指縫,將雲嵐整條胳膊乃至腰部都緊緊束縛了起來。
這時,另一個血人忽然對着雲嵐揮出一掌,血人的掌心便噴出一團像蛛網一樣的血色樹根,將雲嵐牢牢卡在了洞壁之上。
雲嵐正欲掙脫,那血人突然將手掌貼在了那樹根上,將血汁不斷往那樹根裏輸送。雲嵐忽然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用力往牆壁上擠壓,且封鎖着她體內的狂氣。
“糟糕,身體動不了了。”雲嵐心裏咯噔震了一下,她使足了力氣想要將那束縛力掙脫開來,可努力半天,也是徒勞。
就在她無可奈何之際,地面上的血汁突然開始上湧,不多時便形成了一只巨大的血色蜘蛛。那蜘蛛一出現,便張口向雲嵐咬來。
情急之下,雲嵐已顧不上許多。她立刻提起一口狂氣,並暗暗一發力,一股夾帶着雷電的火焰,便轟然一聲擊中了那蜘蛛,直將那蜘蛛擊碎成了血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