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凱澤被她推到門外，緊接着她就當着他的面關上了門。
任憑他在外面怎麼敲門，她都不予理睬。
蘇凱澤盯着眼前緊閉的大門，只好嘆了口氣，這才離開了。
葉子一邊接到葉玫的電話，一邊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我都跟你說了，你主動向他挑明關系，在一起不就好了嗎？他對你有感情的。”
“我都說我有男朋友了，還怎麼挑明啊。”
“你怎麼說這樣的話。你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我聽到他說自己結識什麼新的女朋友，我心裏就很不爽。一氣之下我就……“
”現在他人呢。“
”已經被我趕出去了。“
”葉玫，你怎麼能這樣。你根本就是口是心非麼。“
”誰讓他來刺激我。本來我還以爲他是一心一意想跟我和好，想不到自己原來早就找好退路了。唉，是我有眼無珠。“
”那你打算怎麼做啊。“
”我能怎麼做。他要結婚，要跟新的女友在一起，我也沒法阻止他啊。以後我不想讓他再見到我兩個孩子，也不讓他來我家了。“
”葉玫，你真的是一手好牌都讓你給打爛了。“
”你光說我，怎麼不說說他呢。“
”唉，你真是……我到家了，空點的時候再跟你說。“
她掛斷了電話，走近自己的家門，這才發現林嘉夜居然站在那邊。
他的腳底已經有幾根短短的煙蒂了。
”你……怎麼在這裏？“
”我等你好半天了。你才回來？“
”嗯。我去超市買點菜。“
”你的孩子呢？“
”孩子放在我媽那邊。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她這次搬回來之前，已經委託葉玫替她找了一套公寓。暫時先住下。她不想回娘家住。這幾年以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帶着孩子住，都已經成爲一種習慣了。
”我打聽了很久，才找到這裏。能請我進去坐一下嗎？我的腿都站酸了。“
”好吧。你進來吧。“她打開門請他進去。
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的臉不禁紅了。
這個所謂的前夫，也是她孩子的親生父親。
久違的感覺席卷而來。
”你坐吧。“
”你就住在這裏？“
”嗯。“
”你老公呢。“
”老公？“
”對啊，孩子的父親也住在這裏？這裏好像不大。”
“我……我沒有跟孩子的父親住在一起啊。”
“啊，什麼意思。”
“我們沒有結婚，結婚前就已經分開了。”
他露出一臉喫驚的樣子：“你說的不是真的吧。”
“我說的都是真的。孩子是我一個人帶大的。”
她施施然的走進廚房，將袋子放在水槽旁邊。
等她出來的時候，發現他拿着一本孩子的相冊在看。
”孩子真的長的很可愛。“他將自己的手機從相冊上移開，放在一邊。
她笑了笑。
”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孩子，哪肯舍得跟你們分開呢。“他又說道。
”多多還好吧。她應該很大了吧。“
”她上幼兒園大班了。很聰明，現在正在學鋼琴。“
”那就好。成初沒有跟你們在一起住嗎？“
”她已經結婚了，還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喔，一直以來我還以爲你們一定會結婚呢。“
”“不可能吧。我對她沒什麼感覺。她在我的心中只是多多的母親而已。前兩年她就結婚了，大概也覺的跟我耗下去，只會浪費時間吧。所以她及早止損，認識一個老鄉就結婚了。“
”還是她想的清楚。“
”對，她活的比我通透明白多了。哪像我，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我媽都急着不得了，讓我趕緊領個女人回家。”
“你媽她身體還好吧。”
“她還不錯。就是我爸這身體差多了。現在公司都由我兩個哥哥一個姐姐負責。本來我媽想讓我進公司分一杯羹，但我完全沒有興趣。她因此死了心。“
”你近年來畫作很暢銷啊。“
”還可以吧。混口飯喫。你呢。“
”我準備開一家專門販賣旗袍的店，正在找地方。“
”你在上海就是靠做旗袍維生？“
”嗯，除去懷孕生子那一年沒怎麼開工之外，一直以來都是這麼過來的。“
”生意還好吧。最近兩年實體經濟特別不好。“
”我是網絡與實體一起做，馬馬虎虎吧，也積累了一些老顧客。這次回來他們都還訂旗袍，讓我把衣服寄給他們。“
他沉吟着點了點頭。
”你要不要喝水？“
”好，給我一杯白開水吧。“
她到廚房拿杯子給他倒水的時候，才發現瓶子裏空空如也。
”不好意思，昨天忘記燒水了。你等一下，我馬上燒。“
”不必麻煩了，我不喝也沒事。“
”你怎麼抽煙了？我記的你從前不抽的。“
她想到他在外面的地上留下幾個煙蒂的情景。
”我現在也一樣。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想到抽幾口。剛才是等了太久，覺的不耐煩了，所以才抽了。你不介意吧。“
“哦，沒事，我不過是隨口問問。”
他們兩人彼此都覺的對方對待自己十分客氣，就好像有一道看不見的隔閡橫亙在他們之間。
“下次我還可以來約你嗎？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喫飯，聊聊天。我朋友也不多。你可以帶上你的孩子，我可以帶多多。我想他們應該能玩到一塊。”
“好啊。”
她知道他試圖在尋找話題，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五年了，足以改變許多東西。
他們都知道有一些東西在悄悄的改變，可誰也沒有說出口。
“葉子，我真沒想到你能回來。”
“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會回來了？“她微露笑靨。
“是的。我真以爲你不會回來了。我很想見你，可又怕見到你。這種心情變化很奇怪，我說不上來。”
“我明白。”
他見她既沒有表示出抗議，也沒有表現出憤怒的態度，鼓起了勇氣，進一步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我？”
她詫異的抬起頭與他對視。她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他們現在算什麼關系？前夫與前妻之間的關系？
想不想又有什麼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