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不大,卻是塊羊脂玉。
晶瑩透剔無一亂物,玉上有一個血色的鳳凰圖案,只是這圖案代表着什麼,陸至煊根本看不出來。
前一世,他見過這圖案嗎?
好似也沒見過。
看了半天陸至煊也沒看出來,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麼,臉色驚變:難道……不可能……她已經早死了,不可能會躲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屋子裏過日子!
血鳳,皇後娘家的信物。
因爲皇後的娘家已落沒,現在的藍家比之以前差得太遠,所以根本沒有人想起皇後娘家的事了,這本就很神祕的圖案也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或許,這個女人是血鳳族的什麼人……
不想妹妹知道得太多,陸至煊眉眼淡淡:“哥哥看不出什麼,但既然這麼重要,你一定要把它放好。以後,莫讓人看見了它。”
既然看不出來就算了,老女人說得什麼人在玉在,讓人看到起了歹心偷走了,她的小命也就沒了。
不放好,命都會沒,這不是玉而她蘭瀟瀟的命啊!
蘭瀟瀟感嘆一聲:“哥哥,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別人救人救出個一夜暴富都有可能,我救人救出個娘來了!”
“噗”的一聲,陸至煊笑出聲來,伸手摸摸妹妹的頭頂:“各人有各命,這也許就是你的命。別在意,收好就行,能有個娘總比沒個娘好。你不是說,沒娘的孩子是根草嗎?或許,以後你就成了有娘的孩子是個寶了!”
好吧!
她就當個寶吧!
“幹娘,喫飯了。”
“幹娘,喫藥了!”
“幹娘,你的衣服洗好了,我給你放這。”
“幹娘,今天晚上想喫什麼,我去買。”
蘭瀟瀟覺得她這個寶還當得真累,小小年紀不僅要侍候小奶包,又多了一個娘來侍候。
女人一直不多話,每一次送飯過去她也只是微微點點頭而已。
就在蘭瀟瀟正想着去與另一家茶樓談判時,一張地契遞在了她眼前:“這個掌櫃的姓劉,你叫他劉叔吧,茶樓想怎麼做,直接吩咐他就是。”
哇!
這不就是另一家茶樓的地契嗎?
蘭瀟瀟雙眼閃閃亮:“幹娘,這家茶樓是你開的嗎?”
“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就別問,去吧!”
不問就不問,知道幹娘臭脾氣的蘭瀟瀟帶着小蒜苗和她的計劃去了遠清茶樓……
直到早點攤子搬到了遠清茶樓宋輕雲才知道,自己爹爹並沒有答應蘭瀟瀟的合作要求:“爹,爲何拒絕她?兒子與您說了,她的早點樣式多、味道好、價格公道,以後絕對會帶動茶樓生意。”
宋二老爺看着自己兒子目前沉沉:“瑞兒,你身上的責任可清楚?”
錦瑞,宋輕雲的表字。
這話一落宋輕雲一怔,瞬間臉色不好了:“爹問這話莫不是不相信兒子?從小到大,兒子都知道自己的責任。宋家再是世家,那也是只是世家,並非朝中重臣之家,而且宋家並不是我們二房的宋家。”
“知道就好!你可以喜歡任何一個姑娘,但是要記住你的親事必須與勢力相當的人家才能聯姻!”
聯姻?
宋輕雲更是怔住了:他什麼時候有過這種想法?那個丫頭野得很,怎麼會合適於他,父親真是想太多了!
“爹,我的親事由我自己作主,但是我不會讓爹失望!”
兒子自小就有主意,宋二老爺知道兒子在老太爺心中的地位比他還高,既然他自己有想法,他也不多說,省得物極必反。
“你能明白我也不多說了,既然你對那陸家姑娘並不是那意思,爹知道了。以後如果有合適的生意,爹會與她合作。”
聽了自己爹的話宋輕雲卻有一種感覺:那丫頭恐怕再也不會跟宋家合作了!
心情說不出的鬱悶,宋輕雲拿出自己的劍在院子裏涮涮的練了起來,這一練就是一個時辰……
宋二夫人聽說兒子練武竟然一練就是一個時辰,滿身汗水都不停歇之時,立即讓人找來了宋二老爺:“老爺,瑞兒今日這是怎麼啦?”
宋二老爺自然也聽說了兒子練功之事,他眉眼低低:“或許是想動動筋骨吧?”
動動筋骨?
宋二夫人可不信,自己兒子每天早、晚鐵打不動的一個時辰練功,下午可是從來不練的……
轉眼已是五月,陸至煊入學已經三個月。
茶樓的早點已經火爆,早上早點品種齊全花樣式,小菜又是加了蘭瀟瀟做的那雞精,那更是入口有味、鹹菜都喫出了雞肉味。
蘇娘子與高阿順夫妻帶着孩子住進了茶樓後的平房,兩夫妻老實又本份、人又和氣,蘭瀟瀟基本上是個甩手掌櫃。
今日又出了新品種,那就是各色甜糉、鹹糉,蘭瀟瀟也很早就到了茶樓。
“姑娘,茶樓白日的點心單子都出來了,一會您過目一下。”
做了早點光喝茶太單一,現代模樣的茶樓五月五正式開張。
“劉叔,黃叔與黃嬸那邊都安置好了嗎?”
這兩個是流花崗下來的人,兩夫妻以前在軍中是廚子,黃叔專門侍候壑親王,手藝自是一等一。
“安置好了,姑娘放心。各色新口菜式也已經開始試制了,有高兄弟一塊打理,後廚應該沒有問題。”
“嗯,最主要的菜式還是讓黃叔經手。”
如今這邊的早點出了名,城裏多了不少早點攤子,只是人家做不出他們的特色來而已。
高阿順夫妻是不錯,可也不能保證他們夫妻就會一直忠誠,用人不疑是規矩,但不能不防!
剛與劉叔說完,進來了幫人。
“笑笑妹妹,忙壞了吧?”
抬眼看了少年一眼,正是江陽府守備周仕通之子周燁,此人相貌中規中矩、但溫文爾雅、十七歲的他有着成熟男子的風度。
原本是一個武將之子,卻走了讀書之路。
看到他,蘭瀟瀟露出一個經典的笑容:“原來是周公子來了,來,快請坐!”
“笑笑妹妹,你眼裏就只有子清,沒看到你風度翩翩的蔣家哥哥嗎?真是太過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