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提醒得及時,河邊護安的兵員也足,只見鐵璉一收一衆快把護欄壓垮的姑娘們“譁”的一片倒在了河堤內……
倒在河堤內總比掉在河裏要好,這是碼頭,水至少也有兩米之深,一大片人掉下去不死幾個總不可能。
或許官府辦比賽的次數也多了,這批被慣到在地上的姑娘們爬起來繼續喊加油……
蘭瀟瀟也追過星,只是這麼瘋狂的場面,她還真沒有見過,心怕怕的抱起小奶包:“小蒜苗,我們就在這裏等,哥哥馬上就到了!”
“好,姐姐不跑我也不跑。”
九號船拿了第一,書院的山長捏着胡子笑得震天動地,這些年勝月書院以文採出名,可這龍舟賽上卻是頭一次奪冠。
“笑笑妹妹,我們厲害吧?”
蔣韻一身是汗,可他卻顧不得擦汗,直接跑到蘭瀟瀟這邊來邀功了!
蘭瀟瀟挑了挑大姆指:“厲害!九號船的所有選手都是這個!”
被人誇了,而且是被想要誇他的人誇了,蔣韻笑沒了雙眼:“我們拿了第一,你獎勵我們什麼?”
蘭瀟瀟笑吟吟的說:“我請你們到清遠茶樓喝茶!包你們喝一次你們沒喝過的茶!”
“真的?”
“如假包換!”
見蔣韻毫不掩飾對蘭瀟瀟的喜愛,周燁也雙眼亮晶晶的上前:“笑笑妹妹,你蔣大哥有好茶喝,那周哥哥我有沒有喝?”
反正她正好要宣傳她的樓茶,要是有人做免費廣告,求之不得!
蘭瀟瀟毫不遲疑的答應:“請,當然請!”
話一落宋輕雲驕傲的上前:“既然他們都請,爲何不請我?我可是鼓手,今日沒有我的鼓聲震奮他們的精神,我們能奪得第一名嗎?”
啥?
今日九號船奪冠,全是他的功勞?
蔣韻最看不慣宋輕雲,現在他是他的死對頭:“宋輕雲,你的意思,今日奪冠全靠你了?”
“難道不是?”
兩只公雞眼見就要鬥在一起,蘭瀟瀟有一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這些個二貨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有必人爭嗎?
這時陸至煊上前攔在了兩人之間:“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今日能取得好成績,那是我們二十五位選手的功勞,缺一不可!行了,別爭了,這會太陽太猛了,我得帶我妹妹和弟弟回去了。”
話是這樣說,可宋輕雲並不滿意:“你既然這樣說,這客不請我可不行!”
這只鬥公雞,爲了一陣喫,值得鬧事?
蘭瀟瀟搶先回應:“要是大家願意去,我想請你們這次全部的選手!”
“交給我!”
蔣韻大手一揮,把這任務搶了。
定好了下個沐休請客,大家都散了。
雖然今日的龍舟賽出了點小插曲,可陸至煊他們奪得了頭名,一人只得一百個大錢的獎勵,可這意義非凡。
蘭瀟瀟也非常高興,一路像只小鳥在說哥哥有多帥。
“今日見到齊王妃了?”
突來的一句是陸至煊的習慣,蘭瀟瀟一怔:“嗯,見着了,還見着了齊王,他說我清秀可人。”
什麼?
齊王竟然誇他妹妹清秀可人?
他才十三歲的妹妹……陸至煊心中一緊:妹妹還這麼小,這齊王莫不是就動心思了?
雖然齊王將來有可能會登上高位,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他會給妹妹一個貴重的份位,但是他對齊王十分了解,此人看似多情似水,實則最是無情之人。
上一世爲了爭取沈閣老的支持,他特意讓他們這羣心腹故意一次次制作與沈閣老嫡孫女的一次次偶遇和英雄救美,以至於沈姑娘不計身份死心塌地的給他當了側妃。
可是結果呢?
結果是娶進府中沒有三年,沈閣老中風,沈家的勢力漸散、四皇子造反,他對沈側妃卻再也沒有了柔情。
帝王無情,這是古訓。
這一世不管齊王能不能上位,陸至煊都不想讓妹妹被齊王盯上,於是叮囑着:“以後離齊王府所有的人都遠點,不管齊王妃用什麼方法請你過府,都以各種借口推脫。”
這話一落,蘭瀟瀟諤然:陸至煊不是要投靠齊王嗎,爲何說這樣的話?
難道她穿起成了蘭笑笑,他的人生軌跡也跟着改變了嗎?那他還能不能當上首輔啊?
心中好奇卻沒有問出來,這個人實在太精明,蘭瀟瀟只乖乖的點頭:“我也不喜歡與當官的人打交道,動不動就跪的事特別討厭!還有,這個齊王身邊女人多得古怪,我可不想被他盯上!”
聽了這話,陸至煊心落下了一半。
他真怕,齊王在江陽目前來說,那也是皇家的天,多少人都想進齊王府,他怕自己的妹妹也被這富貴迷花了眼。
想起沈蕙秀,陸至煊再一次交代:“嗯,以後要再小心點,只是現在你已經被齊王盯上了,恐怕不與他們交往也難。對了,章伯的那瓶防裂膏你不是說很難聞嗎?以後要是齊王府來叫你過府,就在手腕、勁脖、掖下塗上一點點。”
這法子好!
世上的男人不可能喜歡一個身有異味的女子,就算她長得天香國色也不可能!
更何況,她並沒有長得天香國色?
蘭瀟瀟清楚陸至煊這樣吩咐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他太深沉,非她這等小白妞所以理解之人,於是非常乖巧的答應了:“知道了。哥哥放心,我一定會記心上的。”
妹妹乖巧,陸至煊心裏舒服了。
可一想起那幾個同窗,再看看自己妹妹這白裏透紅、五官精致的小臉心裏又鬱悶了:這幫混蛋,他妹妹才十三歲,連大姑娘都不是,他們竟然一個個就開始打她的主意?
雖然討厭死了那幫家夥,可陸至煊再一次意識到:妹妹長大了總會嫁人的!
低頭看了一眼摟着自己胳膊笑傻傻的妹妹,想着將來她不知道會依着誰傻笑,這心裏就更不得勁了!
“以後出門,你都抹點。”
啊?
這話一落,蘭瀟瀟傻眼:她要每次出門都抹上那如狐臭班的藥膏,以後誰見着她還不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