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翠花卻怕肥婆會拿着掃把追殺過來,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特麼的!到底穿越成什麼鬼了!
低頭看看這個非洲難民版的自己,要不是剛才機智閃人,說不定這時候就成了那個肥婆的棒下孤魂了!
明明她在夢裏,是夢到自己穿越成一個王妃的,穿金戴銀,十指不沾的,身邊還有個高富帥的王爺在爲她掰瓜子呢。
可是現實裏怎麼就穿成了一個沒爹沒娘,還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養豬娃了!
剛才那個殿堂級的肥婆,就是原主的舅媽,名叫呂香梅。
原主的爹娘死後,孤小無依的原主只能過來投奔舅舅家了。
無奈,家有母老虎一只,年邁久病的姥姥和老實巴巴的舅舅,對這個外孫女,想疼不敢疼,想愛也不敢愛。
加上舅舅家裏本來就清貧,現在又多了一個張口要飯的,所以難怪舅母呂香梅對原主小翠花恨不得往死裏虐了。
可憐的原主小翠花,就是這樣,長期受虐,營養不良,活活地餓死在豬圈裏,然後現代的陳翠花便魂穿過來了。
唉,這些,對於從毫無名氣的小醫生,奮鬥到能夠在現代醫壇上叱吒風雲的陳翠花陳博士來說,不是重點!
真的不是重點!
愛拼才會贏!
她相信,只要努力,饅頭會有的;只要努力,票子會有的;只要努力,美男,也是會有的。
可是,重點是翠花!翠花呀!
這個自帶降逼格的名字,怎麼就甩不掉呢!
唉!
陳翠花背着小竹籃,一邊憑着原主的記憶打着豬草,一邊唉聲嘆氣着。
看看這手,哪像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的手?
擱在現代,院長那個剛滿月的胖孫子都比這粗。
再看看這腳,我去!連雙鞋子都沒有!還有,這是腳麼?怎麼這麼黑?像兩塊黑炭似的。
難道說穿越成非洲妹了?
想到這,陳翠花立刻抬起頭來朝四底下望了望。
結果終於望到不遠處有個池塘。
嗯,過去把雙腳過一過水,是白是黑就分曉了。
刻不容遲,陳翠花立刻就背着小竹籃“噔噔噔”地向着水邊跑去。
天然無污染的池水就是清!連池底的沙石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陳翠花喜滋滋地把竹籃一放,衣袖一捊,“撲通”一聲,就跳到水裏了。
結果,雙腳一進水,那清清的池水,立刻便以陳翠花爲中心,慢慢地由清澈變渾濁,最後像墨汁般,彌漫開了。
呵,原來電影裏洗腳能洗出一盆墨汁的畫面不是空穴來風的,你看,給陳翠花一方池塘,她便還你一方池塘的墨汁。
陳翠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被自己污染成墨汁的池水,不禁悻悻然地把腳抬起來一看:
白的!真好,不是非洲妹。
“我特個去的,是誰,是誰在水裏放毒謀殺本王!”
就在這時,從墨般黑的池水中央,竄出一個赤條條的身影,帶着濺開的水花,向着岸邊飛撲而來。
陳翠花還沒看得清是什麼,就嚇得“蹼”地一聲,屁股着地坐到水裏去了。
可是屁股剛進水,又被那個撲面而來的身影,像擰小雞一樣,從水裏擰了起來。
陳翠花被人連衣擰起,她那本來就蒼黃的臉上,一下子全白了,叫都叫不出聲了,腦海裏只反反復復地浮現着兩個字,那就是……水怪!
這水裏有水怪!
這下好了,穿越過來還沒開始大展拳腳,就成了水怪的點心了。
“快說,爲什麼要害本王?爲什麼要害本王?爲什麼要在水裏放毒!是誰派你來的?是不是我三哥凌王派你來的,是不是他?”
那“水怪”從水裏擰起陳翠花,然後狠狠地往草地上一丟,丟得陳翠花足足在草地上翻滾了三四滾才勉強地停了下來。
陳翠花一陣頭昏亂轉,周身痛得噼噼叭叭響的,還沒來得及說話和看清那只“水怪”的樣子,耳邊又傳來“鏘”的一聲,跟着一把晃着白光的劍便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陳翠花努力地咬着牙,壓下所有的驚嚇,沿着那把劍,抬頭望去……
我去,這“水怪”長得真好,有手有腳,還披着一張人臉,一張奶油奶油的俊臉,擱在現代,就是小鮮肉一枚了。
再往下一看,哇,這“水怪”沒穿衣服的!
非禮莫視,非禮莫視!
雖然在手術臺上,每天都對着一個個光溜溜的身子刀起刀落的,可是情況不同,陳翠花還是趕緊把眼睛捂上,不忍直視。
“快說,是誰派你來害本王的?不說本王現在就殺了你。”
這“水怪”怎麼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呢!
“你你你——你先把衣服穿——穿穿上。”
想想,“水怪”可能是不穿衣服的,陳翠花又捂着眼睛地說道:
“沒衣服的話,你你你——你至少也把重要部位遮遮——遮住。”
“水怪”一聽,這才低頭一看,我去,剛才在水裏洗澡,把衣服全脫光了,這會兒上哪找衣服去呀。
一慌,朝四下看了一下,什麼也沒有,只看到一只破竹籃,裏面還裝着一些雜草,顧不了,二話不說,那“水怪”伸手就拿來往自己的重要部分一遮,繼續劍指着陳翠花,罵道:
“大膽刁民,居然敢偷看本王的金軀玉體,本王要殺了你!”
說着,就真的殺過來了。
但想想,不能這麼快殺她,這刁民還沒交待是誰指派來暗殺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