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一望,寬敞的房子,不是古董花瓶,就是精雕細刻的實木家俱。
陳翠花以爲自己是在做夢,把眼睛閉上,再睜開。
嘛呀,還是華麗麗的古香古色呀。
陳翠花一愕,立刻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呃,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了?
難道自己第二次穿越了?
也許第一次穿越時,穿越大嬸搞了個烏龍,穿錯了,所以這次才來個真的。
畢竟像她這樣在現代享有一定地位的大醫生陳博士,怎麼可能穿越成一個養豬娃呢,太大才小用了。
這回肯定是穿越到哪個大戶人家裏,當金枝玉葉來的了!
“陳翠花,你這個臭丫頭總算醒了,還沒開始懲罰你就差點死在本王面前了,嚇得死本王了!現在本王要判你多一條罪,那就是驚動本王。”
就在陳翠花美滋滋地享受着二次穿越的美女好新生活時,小淳王那個奶油小生的聲音就從屏風外面傳過來了。
嚇得陳翠花瞪大了眼睛:
怎麼還是小淳王那個熊孩子!
“愣什麼愣,見到本王還不快快行禮。不過看在你大病初愈,就且免了吧。”
陳翠花這下總算認清了,自己並沒有第二次穿越,自己還是那個矮拙窮的小寡婦陳翠花:
“這……這裏是哪裏?”
“哼,當然是本王的淳王府呀。沒見過這樣漂亮的房子吧。”
是沒見過,但無功不受祿。
陳翠花掙扎着下牀,一摸身上少了那件黑色馬甲,她立刻抬頭問道:
“衣服,我的衣服呢?”
“嗤,那幾位破衣服,我一早就幫你換掉啦。”
對上陳翠花那雙絀絀的眼神,小淳王又連忙聳了聳肩解釋道:
“你……你什麼眼神,你的衣服不是我換的,是我讓府上的容姑姑換的。我可一眼都沒看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把衣服還給我!”
小淳王急了:
“陳翠花,做人不能不講理,你暈倒了,我好心救你,帶你回府,給你請太醫,你居然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他急,陳翠花更急:
“我是怎麼暈倒的,想必淳王殿下比我更清楚?”
“你……”
“把我的衣服還我,我這就回家,謝謝。”
“扔了!”
“扔哪了?我自已找去。”
小淳王第一次遇到一個敢這麼跟他講話的人,氣得他跺腳喊道:
“容姑姑,把那幾件小乞丐衣服找回來,還她!”
不一會兒,衣服來了,小淳王一把奪了過去,丟到陳翠花的眼前。
陳翠花見到失而復得的衣服,一臉的驚喜。
但很快,她眼色一沉,放下衣服,又冷冷地道:
“少了一件,我的黑色馬甲不見了。”
小淳王一聽,立刻又跳起來了:
“陳翠花,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禍到臨頭的!居然還敢跟我提那件黑色馬甲!你可知道那件黑色馬甲是誰的衣服麼?還好你遇上的是我,要是被別人知道,你穿我二哥的衣服……”
二哥?小淳王是說那個坐在馬背上,腰間掛着金色令牌的男子是他的二哥?
天,那他就是當今聖上的二皇子,吳王殿下了?
看到陳翠花一臉嚇壞了的表情,小淳王這才放軟了聲音地說道:
“別怕,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但你給告訴我,那件馬甲是從何來的?”
陳翠花很認真地看着小淳王,再次深深地想起了馬背上,那個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五官的恩人,以及那個倒在草叢中,身負重傷、目光如噬,但依舊充滿着冷與傲的男子。
雖然不知道吳王爲什麼要追殺那個男子,但陳翠花還是覺得不要泄露太多的。
末了,她便掀了掀脣,回道:
“那是我在打豬草時撿到的。”
小淳王將信將疑,“反正我不管,那件馬甲是我二哥的衣物,你穿在身上,被有居心的人看見了會生事的,我不可能再還給你了。”
陳翠花聽着,也不想與熊孩子過多爭論,既然那是他家二哥的衣物,那就物歸原主吧。
雖然有點兒不舍,但至少知道了自己的恩人就是當今二皇子。
這就足夠了。
畢竟她與皇子之間的距離,隔的不只一個月球與地球那般遙遠的。
“臭丫頭,你要去哪?”
看着陳翠花拿着衣服就往外走,小淳王又不悅地喊道。
雖然小淳王平常也會對宮裏的禮數嗤之以鼻,可是陳翠花這麼招呼不打一聲就想走的人,小淳王還是頭一回見過。
“本王說過讓你走了嗎?”
抬腳就要跨出門檻的陳翠花一頓,然後默默地回過頭:
“不通,淳王殿下還想留我喫晚飯?”
小淳王眼一瞪:“你三番幾次冒犯本王,本王不殺你,已經很破格了,還不計前嫌,將仇恩報,救你於水深火熱之中,你不但不感恩,還如此目中無人,告訴你,你敢踏出這門檻,我就敢鏟平你的那個豬圏。”
將仇恩報?
水深火熱?
這熊孩子很有吹牛的潛質。
“那淳王殿下,到底要將小的如何,你說便是!”陳翠花頭也不想回地反問道。
小淳王也自知說得有點誇張了些,他訕訕地聳了聳肩膀,又說道:
“本王決定了,要你留在本王身邊當個隨從。隨傳隨到,遲一刻即斬的那種!”
“殿下不嫌棄小的身上有豬屎味了?”
對哦,自己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酸臭味呢?
自打找到陳翠花這個罪魁禍首後,好像不醫自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