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歌驚喜地看着這個意外的結果,又是驚訝又是歡喜。
碧青果真是十二族神脈之人。
難道他們十二族神脈之人冥冥中會有一種聯系,自然地將他們牽扯在一起。
也是。
十二神族血脈若是一點兒關聯都沒有,大海撈針般尋找根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神族也並非愚昧之人,定會留下什麼線索,這命運的牽連便是線索。
“你笑什麼?”碧青看着沐九歌笑,也跟着笑起來。
沐九歌拍了拍碧青的肩膀,“你正是我要尋找的十二神族血脈之人。”
“神族?我何德何能……”碧青不敢相信地說道。
沐九歌輕笑一聲,“你不必妄自菲薄,是你便就是你。”
碧青點了點頭,道:“我不懂靈力法術,很不懂神族的職責是什麼,但是我懂得知恩圖報,以後姑娘需要我做什麼,直接告訴我就是。”
當初她真沒有救錯人。
碧青骨子裏透着的堅強和善良,她很喜歡。
沐九歌感動地應道,“好。”
沐九歌和碧青躺在牀上,起初大家都沉默着,碧青想了很久,才開口問道:“白天那位司徒公子可有婚配了?”
沐九歌勾起嘴角,搖頭道:“並沒有。”
說完,沐九歌看向碧青,那臉上的嬌羞和欣慰,讓沐九歌覺得很真實。
碧青是真的看上司徒炎了。
豎日,沐九歌起來,恰好遇到了過來敲門的歷熙,眉眼有些凝重。
“何事?”沐九歌看着歷熙臉色不好,關心地問道。
這兩日歷熙心情看起來都有些凝重,似乎有什麼心事。
歷熙看着沐九歌,欲言又止,“沒什麼,昨晚沒休息,過來叫你喫早餐。”
沐九歌點了點頭,伸了伸懶腰,朝着屋內喊了句,“碧青,喫飯。”
碧青應了一聲,跟着沐九歌一起下了樓。
司符閻看了沐九歌一眼,看着碗裏的飯菜,夾了一塊,皺眉品嘗着,還未喫一會兒,便感覺內息不穩。
沐九歌察覺到司符閻臉色蒼白,手立在半空中。
沐九歌扶住司符閻的衣袖,讓心神不寧的司符閻緩緩地安寧下來。
他體內的魔氣差點爆發出來。
司符閻體內真氣漸漸緩和,看着沐九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沉默了許久,終是把想說的話,放在了心裏。
“你們先用。”
司符閻放下筷子,回了房間。
沐九歌和其他二人相視一眼,“我去看看。”
練功入魔是時常有的事情,司徒炎將此事看的太重了。
說完,沐九歌跟着司符閻上了樓,見房門緊閉,敲了敲門。
司符閻聽到聲響,收回靈力,警惕地看着門外,“誰?”
“我。”沐九歌應道。
司符閻衣袖中運起靈力,緩緩地走向門口,眼神有些冷。
吱呀~
司符閻將門打開,沐九歌走了進去。
“給你。”沐九歌遞給司符閻一個藥瓶。
司符閻看着沐九歌遞過來的東西,眉頭微皺,收回了靈力,疑惑道:“這是什麼?”
“壓制體內真氣的丹藥,以後練功不要那麼急功近利。”沐九歌拍了拍司符閻的肩膀,安撫道。
練功?
司符閻聽了沐九歌的話,頗爲驚訝。
沐九歌點點頭,“我知道修煉術法最大的忌諱就是走火入魔,你的草藥都是靈生物,你爲了讓草藥長的更好一些,所以急了些。”
“你都知道了。”司符閻見沐九歌沒有懷疑,接着沐九歌的話說道。
沐九歌點點頭,轉身要離開。
“等等……”司符閻想到什麼,攔住沐九歌。
司徒炎今天怎麼扭扭捏捏的,以往有什麼話不都會直說嗎。
沐九歌轉身,抱着胳膊等着司符閻說話。
“你……不懷疑我……”司符閻幽幽地問道。
沐九歌輕笑一聲,“第一次見面我會懷疑,我不會懷疑自己的朋友,別多想了。”
之前印證了司符閻的人品,便有心結交,他們一路相安無事,若只因爲走火入魔就懷疑的話,那她也太不夠義氣了。
不過,今日才發現司符閻比她想象得要敏感多了。
司符閻腦海裏充斥着那句“朋友”,從小到大,還從未有人稱呼過自己。
他想害她,她卻將她當做朋友。
“謝謝……”司符閻鬼使神差地說了句。
沐九歌擺手,瀟灑地離去。
沐九歌前腳剛走,歷熙便走了進來,臉色有些慌張。
“她不會懷疑尊主!”歷熙堅定地說道,生怕司符閻會一了百了,殺了沐九歌。
司符閻看着手裏還有些溫度的藥瓶,勾起嘴角,“不急~”
“什麼意思?”歷熙詫異道,但也松了一口氣。
至少現在不會對沐九歌動手。
司符閻按住歷熙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道:“本座不會動她。”
他突然很想知道做她的朋友是什麼樣的滋味兒,能讓歷熙處處維護她。
這也讓他在人間的日子越來越有意思了。
“碧青那邊……”歷熙看了一眼門口,小聲地說道。
司符閻想到什麼,問道:“若碧青死了,她會難過嗎?”
“兩人看起來十分投機,她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歷熙喃喃道。
碧青若是在她手上死了,她又不知道會如何自責。
盛戰琰的死讓她受了不少打擊,所以她現在對身邊朋友更加關心了。
司符閻眉頭微挑,“罷了,碧青的命先留着。”
歷熙聽了司符閻的話,心中一驚,看着司符閻臉上微妙的表情,看不懂司符閻此時的心思。
魔尊不像是會心慈手軟的人。
沐九歌等人在驛館休息一日後,重新出發。
馬車行了許久,在一處停下。
“怎麼不走了?”沐九歌問道。
車夫看着周圍無路可走的場景,爲難地說道:“前面已經沒有路了。”
沒有路了?
沐九歌掀開馬車簾,走下去,發現他們一路穿進一個極狹小的山谷中,而地圖上顯示地依舊是直行。
難道是眼前這山脈?
沐九歌看着那頂端隱沒在雲端的山脈,山璧幾乎垂直,但有明顯裸露的一條山路。
“雲澤天不是普通的地方,或許我們要翻越這座山。”歷熙看着周圍已經被堵死的路,看着那唯一有山路的地方,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