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小區裏出去。
我帶着落落往家裏走去。
落落推開我的手,說道,“以後你想教訓李濤,不用堵上我的眼睛。”
嗯?我疑惑起來。
“我剛才從手指縫裏偷看到了,下次你再踢的狠一點。”
我……
我點點頭。
晚上給落落做了牛奶布丁。
盯着她寫完作業,等她休息,我才回到臥室。
第二天一早,我送落落去學校。
開車回來的時候,去了一趟市場。
不經意的往車窗外看了一眼,路邊上停着一輛出租車,李濤鑽了進去。
我眉頭皺了皺。
這車裏是?
我將車緩緩的停下,幾分鍾之後,李濤從車上下來了。
一只手臂上的衣袖挽起,他用棉籤按壓在血管的位置。
他的臉色比起之前蒼白許多。
這是?
被抽血了?
我眉頭皺了皺,將車開走了。
回到公司。
越是年底越是各種忙。
我每天處理要處理的文件很多,大部分是新的一年的合作方案。
韓姐走到我辦公室,給我倒了一杯咖啡,“小寧,你也休息一下啊,在這樣下去會累壞的。”
我端起咖啡喝了起來,“不錯,你的手藝比我好。”
我和韓姐聊了幾句。
突然她想起什麼來,“你聽說了嗎,李濤他得了艾滋,真是報應啊 。”
我眉頭皺了皺,想不到最後他竟然落得如此境地。
“聽說他去黑市賣血,感染了,別提多慘。”
我的腦海裏回想起他從面包車出來的那一幕。
“對了,落落考完試了吧,你打算帶她出哪裏度假?”
我搖頭,還沒想好呢,“等她回來了,讓她自己選吧。”
晚上落落回來了,我問她想去哪裏玩。
“我想去看埃菲爾鐵塔,去布拉格廣場看鴿子”她說道。
我一琢磨這夠遠的啊。
“你從哪裏知道這兩個地方的?”
“ 從書上看的。”
我點點頭,好吧,那就定這兩個地方好了。
我發消息給韓姐,讓她帶着小月兒,一起出去旅行。
“好啊,我選個黃道吉日,訂票。”
幾天之後,我們一去出去看埃菲爾鐵塔,又去了布拉格廣場。
半個月之後我們才回來。
剛一進門洛清風便迎了上來,“林總,這些項目剛剛送過來,請您過目。”
他抱着一摞文件,放到我辦公室。
“怎麼這麼多?”我疑惑起來。
“都是要找咱們合作的商人,你選吧,現在外面那些人都在搶着和我們合作呢。”他指了指窗外。
我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看到公司門口停着幾排車。
“現在企業的排名,林氏只在杜氏之下,當然會很多人想跟我們合作了。”他說道。
企業排名?
他看我疑惑的樣子,便說道,“前幾天媒體搞得,你看看這些報道。”
我拿過報紙看了看,果真。
現在林氏制業的商業綜合實力排在第二。
“我看照這麼發展下去,到了明年咱們就是第一。”洛清風說道。
我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翻開文件看了看,洛清風站在一邊並沒有離開。
“你有推薦的?”我問道。
他淡淡的笑了笑,“實不相瞞,這些企業中,有一家是我朋友的,我想推薦他。”
我眼神示意,他在文件中將那一份扒拉出來,放到我面前,“這份項目計劃,是他自己寫的,我覺得他很有才能,很有潛力。”
我看了看,項目規劃寫的確實有出彩的地方,只是這用詞習慣有點眼熟。
我眉頭皺了皺,“你替他寫的吧!”
洛清風驚訝了一番,而後聳聳肩,“你怎麼這麼快就看出來了?沒想到穿幫了!”
“很簡單,每個人的用詞習慣不同,除非我瞎了才認不出來。”
洛清風懊惱的坐在沙發上,“完了,徹底完了,我給我朋友打電話吧,通知他這個噩耗。”
他拿出手機剛要撥打號碼,我說道,“等等,你這個朋友是ESMOD服裝設計學院畢業的?”
ESMOD是世界頂級的時裝學院,很多知名的設計大師都是出自該學院,被稱爲時裝界的哈佛大學。
洛清風點點頭,“嗯。”
我搓了搓手,“爲什麼你不早點說呢?”
他聽出了我的話外之音,“你想彔用他?”
“讓他來面試吧,我想當面看看你的這位朋友。”
“得嘞,我馬上就通知他。”洛清風從辦公室跑了出去。
我繼續看文件,挑選出其中優秀的,放在一邊,等會韓姐會挨個聯系他們。
我等了一會,見韓姐還沒過來你,便打電話給她。
“小寧,我馬上就上去了。”
電話掛了之後,沒幾分鍾,韓姐便過來了,“小寧,有人來了。”
我眉頭一皺,看到了韓姐身後站着的人。
“他非要上來說找你有重要的事。”韓姐說道。
我給她使了個眼色,她便離開了辦公室。
前公公站在門口,打量着我的辦公室,半天才說道,“你這辦公室要花不少錢吧。”
我看向他,他穿着一件破爛的衣服,頭發亂糟糟的,臉上一層厚厚的黑灰,似乎很久沒有清洗過。
“你找我有事?”我平靜的說道。
他嘿嘿的笑了笑,“林寧,你有出息,我早就說過,你不是普通人。”
我心裏冷笑一聲,現在說這些恭維的話,不覺得太晚了嗎?
“所以,你來就是爲了說這個?”
他一愣,而後搖頭,“我知道你很忙,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其實我看你過的很好,我心裏也高興。”
說完他用袖子抹了抹眼淚。
我雙眉挑了挑,這是?
又要演哭戲了?
不得不佩服他演技是真好。
隨時隨地都能哭出來,還不用眼藥水。
抹完眼淚,他嘆息一聲,“可我就沒你那麼好命了,現在李濤我也指望不上了,林寧,你就幫幫我吧。”
“我和你只是陌生人的關系,沒義務幫你。”我冷冷的說道。
他點頭,“我知道,可是我們畢竟曾經是親人,你就看在我年紀大了的面子上,每月給我兩千塊錢,我要的不多吧,你現在每個月賺的有二十萬吧。”
我勾起嘴角笑了笑,“你說錯了。”
他愣了愣,“沒有二十萬,那也有十八萬吧。”
“不對,每月我能賺二十萬的幾十倍。”我說道。
他一聽,愣了愣,“那是……幾百萬了?那麼多,那每月你給我一萬塊錢。”
我眼底閃過一抹冷光來,從錢包裏拿出一塊鋼鏰,遞給他。
“我不讓你白跑一趟,這錢你拿着吧。”
他看着一塊的鋼鏰,眼睛瞪大了,“一塊錢?你打發叫花子呢?“
我點頭,這話你說對了。
就是打發叫花子。
前公公不肯了,“林寧,再怎麼說,我們也認識啊,你不能這麼對我,每個月給我一萬塊怎麼了,你賺那麼多!”
我冷冷的笑,“我賺多跟你有什麼關系,這些錢都是我的,你沒有資格去用。”
“林寧,你就當發發善心吧,可憐可憐我,一萬塊你很容易就拿出來了。”
我皺眉,不想再囉嗦了。
我打電話給保安。
前公公不樂意了,“我不信了,你們還能將我趕出去不成?”
保安上來之後,前公公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保安說什麼,他都不走。
保安見到他,問道,“林總,是這個人嗎?”
我點點頭。
下一秒,保安直接拽着前公公的胳膊,腿的,抬了出去。
下樓後,直接丟在馬路上。
前公公喊道,“我不走,我不走。”
保安道,“滿足您的要求,這不是沒讓您老人家走嗎。”
前公公躺在馬路上,氣的要炸。
他想再次進來被保安制止住了。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完這一幕,才回到椅子上坐下。
韓姐過來抱走了之前的文件,說道,“小寧,這些我都拿走了啊,對了,杜芷惲剛才給我打電話,說要找你商量投資的事。”
我眉頭皺了皺,還有這碼事?我怎麼不記得。
“這個杜芷惲也真是的,之前在網上誣蔑你,現在又來找你。”
我眼底閃過一抹冷光,“讓她過來吧。”
年底了,打光各路妖魔,才能安心的過個好年。
“那好,我通知她。”韓姐電話打了出去。
杜芷惲很快來到辦公室,坐在我對面,“林寧,明年我要搞個新的項目,現在是投資期,你有沒有興趣投資?”
我搖頭,沒有。
她眉頭皺了皺,沒想到我會拒絕的這麼直接。
“這個項目利潤可觀,很多大老板都投資我了,之前你不是出去旅行了嗎,你不知道這事,今天我特地過來,是不想你失去這個賺錢的機會。”
我的手放在下巴上,疑惑的問道,“很多老板指的是?”
她眼珠子轉了轉,“杜浩天也投資了,還有很多大企業業的老板。”
我輕嘆一聲,這是個什麼項目,啓動竟然需要如此多的資金?“既然杜浩天投了,我就算了,我不投了。”
“爲什麼?”她一下子緊張起來。
“對於小項目,杜浩天即便是要投資,也是獨資,不需要和別人合作,你可別告訴我,你這個新項目耗資巨大,不過據我了解,本市目前還沒有需要這麼多大老板共同投資才能啓動目。”
她咬咬牙,知道被我看出了漏洞。
“實不相瞞,這項目,我是找過杜浩天,但是他根本就沒搭理我。”
“這麼說來,你之前說的那些都是假的?”
她點點頭,“我之所以那麼說,就是不想讓你看不起我的項目,林寧,新的一年,我想我們可以將舊賬一筆勾銷。”
我淡淡的笑了笑,“好啊,投資需要多少錢?”
“五百萬”她說道。
“行,沒問題。”我說道。
杜芷惲一聽我這麼說,立刻高興起來,“現在就給我轉錢吧,明天這個項目就開始啓動。”
“嗯,只是你先要轉一百萬給我。“我說道。
“什麼意思?”她皺了皺眉。
“我有一筆家族千萬資產,被凍結,現在需要一百萬的資金,才能解凍,所以你先給我轉一百萬。”我說道。
杜芷惲一聽,立刻站起來,臉色變黑,“林寧,你耍我!”
我揚起嘴角笑了笑,“怎麼了,你的新項目是真的,我這要解凍資產怎麼就變成是假的了?
她見被我識破了,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樓下她開着一輛五菱宏光離開。
之前的那輛奧迪,已經被她轉手了。
她沒錢了,只能一步步的變賣自己的財產。
可現在馬上就沒東西可賣了。
只好出來騙錢。
打着新項目的幌子。
韓姐聯系了要合作的人,過來告訴我,“就最近年前這幾天,他們想和你見面。”
我點點頭,“行,安排時間吧。”
“可是這樣以來,你年前就很忙了。我記得你好像答應過落落要帶她去遊樂場。”
我看向她,“那落落就拜託你了,帶她出去玩。”
韓姐笑了笑,點頭答應,“這都是小事,一會我把落落接回去,小月兒還整天念叨着呢,讓她倆一起出去玩。”
午後的陽光,還是很烈。
今天的天氣好得不得了。
我從辦公室裏出去,沿着樓梯,走到了頂樓,打開安全門,走到樓頂上。
樓頂上修建了一個望景臺,我站在那裏,俯瞰整座城市。
俗話說登高望遠。
站的越高,看的越遠。
我的目光不經意的碰到了對面。
對面是一座新的商業大廈,聽說明年就要正式啓用了,但是買家的身份十分的隱祕,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而對面的樓頂上,此刻站着一個男人,陽光打在他昂貴的西裝上。
是杜浩天,他怎麼會站在這裏。
莫非這座新的大廈,是他買下的?
他也看到了我,對我微笑。
陽光太刺眼,刺的我眼睛都睜不開了。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響起,我回頭望去。
一個曼妙的女子向我走來,“林總,您好,這是下季將要上市的新款,是品牌方送您的禮物。”
我接過禮盒,打開,一副範思哲的墨鏡躺在裏面。
我勾起嘴角笑了笑,送的可真是時候啊。
現在陽光正烈,正好用的着。
對面樓上,杜浩天向我招手打招呼。
我取出墨鏡,戴上。
望向前方。
墨鏡一戴,誰都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