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生達被拘的第五天中午,一場婚禮在名苑山莊舉行,新娘是香蘭,新郎是郭生達的巨幅照片。
參加婚禮的人按照來源只有兩部分,一部分來自香蘭這邊的朋友 ,其中包括蘇曉茜,朗逸斐,大仙,吳林,西子等人。另外一部分來自郭生達的本家親戚。兩部分加起來也就五十來個。因爲事前郭旺已經向郭生達的本家聲明過,告訴本家們說,郭生達因爲出差在外沒有不能及時趕回來,所以本家們並沒有對這場婚禮缺少新郎而產生任何疑問。
爲了留下郭生達和香蘭舉辦婚禮的證據,在朗逸斐的要求下,婚禮的承辦方是海瓊最大的婚慶公司。
蘇曉茜的身份除了作爲香蘭的娘家人,還兼顧證婚人的身份,而朗逸斐則作爲郭生達的大舅子從而受到了隆重的接待。
“多謝兩位參加郭總和香蘭的婚禮,爲了表示我誠摯的謝意,我先敬蘇總一杯。”
婚禮結束後,名苑山莊酒店一個包間,郭旺端杯向蘇曉茜敬酒。
蘇曉茜也端起杯子,笑容滿面地說:“事情的開始雖然令人不快,但結局還令人滿意,讓我們共同舉杯,慶祝郭總和香蘭的美滿姻緣,祝福他們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朗逸斐和香蘭也端起杯子站起來,四個杯子碰到一起,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雖然郭旺和蘇曉茜雙方各懷心思,但氣氛還算融洽。郭旺很快把談話的內容引入了郭生達被拘一事。
“諸位,在座的沒有外人 ,我就實話實說了,如有不當之處,還請諸位原諒並批評指正。”郭旺一臉客氣地說,“這場婚禮舉辦的原因,諸位心裏比我還清楚,我就不贅述了,我現在需要強調的是,不管以後事情如何發展,在我打撈郭總的過程中,希望不要再節外生枝。”
“都一家人了,誰不希望郭總快點出來。”朗逸斐應和道,“如果郭律師在打撈郭總的過程中遇到什麼阻力,一定及時給我打招呼,在市局,我還認識一兩個人,估計還能助你一臂之力。”
“謝謝,朗先生雖然年齡不大,但你的實力我早有耳聞,如果需要,我會給你打招呼的。”郭旺笑眯眯地說。
蘇曉茜聽了郭旺和朗逸斐的對話,瞥了朗逸斐一眼,不滿地說:“班門弄斧,郭律師早已和各方面打過招呼了,他剛才說不要節外生枝 ,是在提醒我們不要節外生枝,說白了是怕我們算計他。郭律師,我說的沒錯吧。”
郭旺爽朗地笑笑說:“蘇總不愧是首富,頭腦靈活,一點就透,我一張嘴你就知道我想說什麼,既然你把話點透了 ,我就敞開了說吧,在海瓊,郭總犯的這點事就不算個事,恕我直言,香蘭如果不是和你沾親帶故,別說她想嫁給郭總,現在是否能活着還很難說。我之所以在飯局上提到這件事, 就是想提醒諸位,郭總一方已經讓步了 ,希望你們也別窮追猛打,如果把郭總逼上了絕路,對我們雙方都沒任何好處。”
郭旺說話的時候,雖然喜笑顏開,語氣也很溫和,但在場的都聽得出來,他所說的內容暗藏殺機。朗逸斐冷笑一聲道:“郭律師想多了,也言重了,君子協定也是協定,蘇總和郭總,在海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放心,只要郭總言而有信,蘇總也不會沒事找事。反之亦然。”
香蘭端起一杯酒,站起來面對郭旺,恭敬地說:“郭律師,這件事你其實也算是中間人,沒有你從中穿針引線,就沒有今天這場婚禮,爲了表達我的謝意,我要先敬你一杯。”
郭旺也不推辭,端起自己的杯子,仰脖子幹杯。放下酒杯後笑着說:“這事是郭總提出來的,我只扮演了傳令兵的角色,你要感謝就感謝郭總吧。”
“可你畢竟是中間人,我今天當着我娘家人保證,郭生達出來後,必須和我補辦手續,除此之外 ,他婚後也不能折磨我,如果出現在這種情況,我娘家人不會放過他,也不會放過你。你應該知道,論實力,郭生達到蘇總這兒還欠點火候。”
“我只能保證第一點,一定讓郭總補辦結婚手續,至於婚後他是否折磨或者虐待你,這個我不敢保證,因爲我們對折磨或者虐待的理解存在差異。”
朗逸斐和蘇曉茜對香蘭現在提出這個問題極爲不屑,因爲他們兩個人心裏清楚,如果按照朗逸斐的部署,郭生達很難走出警察局的大門,如果走出來,也是從警察局走到看守所而已。
第二天早上,海瓊的晨報上副刊上登載了一則消息,題目是:名苑山莊的奇葩婚禮!副標題是:生達總裁和一個靚妹的生死情緣。
這篇報道一波三折地講述了香蘭和郭生達的奇緣,其中充滿了傳奇色彩。這篇報道,如一顆重磅炸彈,迅速在海瓊引起了轟動。各種信息迅速匯總到一塊,很快把郭生達侵犯香蘭的事實暴露輿論中。
早上九點鍾,蘇曉茜接到了郭旺的電話。開始郭旺還保持一點君子風度,質問報上的文章是不是蘇曉茜指使人所發。在遭到蘇曉茜否定後,郭旺竟然破口大罵,罵蘇曉茜和朗逸斐言而無信,暗箭傷人。蘇曉茜冷笑一聲,掛斷了郭旺的電話。
中午十點半 ,香蘭不顧祕書的阻攔,直接闖進了朗逸斐的辦公室。她闖進去之後指着朗逸斐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我怎麼看你氣色不太好呀。”朗逸斐笑着問道。
香蘭見朗逸斐嬉皮笑臉,突然揮手橫掃,辦公桌上的電腦等物件被掃下來,落到了地下。而朗逸斐卻笑着,不但沒加以阻攔,甚至連話都沒說。
朗逸斐的冷眼觀看更加惹惱了香蘭,他繞過桌子,跑到朗逸斐身邊,抓起放在朗逸斐前面的杯子,照着朗逸斐的臉潑過去。按照香蘭的速度,朗逸斐完全可以躲避,但他卻沒有躲避。水順着朗逸斐的臉往下緩緩流淌,大部分的茶葉沾到了臉上。
而朗逸斐卻坐直了身子,一動不動, 猶如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