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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太陽微微偏西,但陽光依然強烈。香蘭穿着泳裝,帶着泳帽,站在泳池岸邊,伸展四肢,縱身跳進了泳池。蛙泳一會兒,頭和肩膀露出水面,又轉換成自由泳的姿勢。中午在藍島公司,經過蘇曉茜和朗逸斐的輪番開導,香蘭受益匪淺,對朗逸斐和蘇曉茜佩服得五體投地,自然採納了兩人的意見,決定改變思路,給郭生達和郭旺來個迂回包抄,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香蘭遊了一個來回,抓着扶梯爬到岸上,看到郭旺從不遠處走來。

“你倒是挺悠閒呀,還真把這裏當成家了。”郭旺看着渾身溼漉漉的香蘭,冷冰冰地諷刺道。憑着職業的敏感,郭旺已經猜測到,媒體上的消息是蘇曉茜和朗逸斐共同炮制出來的,而香蘭也可定牽涉其中。

“你說的沒錯,我和郭生達舉辦了婚禮,我就是他老婆,他的家自然就是我的家。”

“你好自信,但我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自信。”

“蘇曉茜和朗逸斐給的,我自帶的,當然,你也功不可沒。”

“別扯沒用的了,談正事吧,郭總的隱情曝光,看來短時間內難以出來了,你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香辣咯咯一笑,走到掛衣架旁邊,抓起毛巾先擦幹身子,又披上了浴巾,躺在藤椅上,來回搖動兩下,這才衝郭旺笑笑說:“你是生達的法務部部長,資深大律師,該知道如何把郭總打撈出來,我一個小女子,沒有這種能力,你問我也是白問。”

關於郭生達被釋放一事,郭旺本來已經暗中操作好了,按照計劃,郭生達今天下午就能恢復自由之身,可他沒想到,今天早上,晨報上竟然刊登了郭生達的醜聞。他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已經清楚,這是香蘭聯合蘇曉茜和朗逸斐搞得鬼。在這種情況下,他完全可以把香蘭從名苑山莊攆出來,但是,如果他還想救郭生達,就必須由香蘭出面,到警察局證明郭生達沒有犯罪。可這樣一來 ,香蘭就構成了誣陷罪。香蘭是萬萬不同意犧牲自己的,無論給她多少錢。

“我想和你好好談談。”郭旺強壓着自己的火氣,語氣緩和地說。

“這不正談着的呢,你說吧,我聽着呢,爲了交談方便 ,麻煩你去給我倒杯水來。”

郭旺猶豫一下,走到茶幾旁邊,給香蘭拿來一瓶可樂。

“打開。”香蘭帶着命令的語氣說。

“要喝就自己打,不喝拉倒。”郭旺賭氣說。

“郭旺呀,你可是郭生達的侄子,論輩分 ,我是你小嬸,在小嬸面前 ,你可不能放肆。”

“狗屁小嬸,若不是我叔叔的事攪擾,我一腳把你踹到泳池裏淹死你。”

香蘭不但沒惱怒,反而輕笑 一聲道:“看在你是晚輩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想好好和我說話,就首先聽話,不然,我們沒得談。”

郭旺無奈,只能服從,擰開了瓶蓋,把瓶子遞給香蘭。

香蘭躺着沒動,也沒伸手。

“你到底喝不喝?”郭旺沒好氣地問道。

“喝,遊泳太費力氣,手無力,你喂我吧。”香蘭嬉笑着說。

郭旺火冒三丈,氣得直跺腳,但一想到還得和香蘭商量打撈郭生達,就忍心吞聲地把瓶子遞到香蘭嘴邊。

香蘭喝了一口,衝郭旺笑笑道:“這才是聽話的乖寶寶。以後就這樣,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小嬸我不會虧待你的。”

“你別提小嬸好不好,我快煩死了,沒心思和你開玩笑,說說吧,這事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 趕你走,還等着你去救郭總,叫你救郭總吧,你又犯了誣陷罪 ,何況你也不會答應,我進退兩難,你倒是說說,蘇曉茜和朗逸斐到底給你出了餿主意,這事到底太怎麼辦。”

“再來一口。”

香蘭拋給郭旺一個媚眼,郭旺賭氣,把瓶嘴對準香蘭的嘴吧,使勁往前送一下。可樂溢出來,灑了香蘭一身。

“你看你,故意灑我一身,去拿毛巾來給我擦擦。”

郭旺剛要去拿毛巾,香蘭喊不用了,站起來走到池邊,縱身跳進了泳池。

瀟灑的一跳, 盡顯身姿的柔軟,藍盈盈的水中,香蘭優美的動作猶如一條肆意暢遊的美人魚,驚豔了郭旺的雙眼。

就在郭旺沉浸在美好的觀賞中,香蘭突然在水中掙扎 ,掙扎一番後,頭露出了水面,然後又沉入了水底,反復幾次後,郭旺這才明白,香蘭可能腿抽筋了。他來不及扔掉毛巾,更顧不上脫衣服,縱身跳入水中,朝香蘭遊過去。

郭旺攜着香蘭遊到岸邊,一手抓着扶梯,等上到一半,才把香蘭拖上來。

香蘭仰躺着一動不動,郭旺把手放在香蘭的鼻子下,試探她是否還有呼吸。香蘭屏住了呼吸,給郭旺造成了假死的假象。郭旺來不及多想,按壓香蘭的胸部,剛按了兩下,香蘭一仰頭,一股水噴了出來,剛好噴了郭旺一臉。郭旺舒口氣,擦擦臉,嘟囔道:“我的天,你若死了,我就說不清了。”

“你就那麼希望我死?”香蘭坐起來,笑嘻嘻問道。

“早知道你裝死 我就不救你了。”郭旺埋怨道,“我現在才明白,你是如何撩撥郭總的,郭總是如何上當的。”

“他心猿意馬,不能怨我。”

“美女面前,有幾個男人能心如磐石。”郭旺幹笑一聲說。

“聽你的意思,你剛才也心動了。”

“長輩面前,豈敢心動。”

“沒有血緣關系,什麼狗屁長輩。”

香蘭說着,把手伸給郭旺。郭旺也沒推辭,扶着香蘭坐到藤椅上。香蘭翹起二郎腿,一邊晃悠一邊說:“郭旺,我聽說郭生達是你的本家叔叔,可是真的。”

“是真的,郭總是郭家三服,我是四服,我管他叫叔叔。”

“嗯,我還聽說你們老郭家香火不旺。”

“沒錯,我們老郭家現在只有四戶人家,男性公民本來還有三個,郭陽死後,只剩下我和郭總兩人。不客氣地說 ,我和郭總是郭家的寶貝。”

“如果郭生達進去了,公司誰來繼承?”

“郭總早年喪偶,只有郭陽一子,郭陽已走,唯一的管理人就是我。”

“如果我和你共同管理公司,你可願意?”

郭旺聽了連連搖頭擺手道:“不不不,這不行,郭總是我叔叔,再說,如果給郭總定罪,還須你出面,而你又和郭總舉辦過婚禮,如何指證他。這矛盾,憑天王老子也花解不開,你就別添亂了。”

香蘭長笑一聲道:“我只不過和他舉辦了婚禮,又沒辦理結婚手續,這和我指證他沒有任何關系。何況,你還是律師,應該知道如何操作。你好好考慮一下,如果考慮成熟了,就告我一聲。我先去換一身衣服,等想好了就去找我,我可是在等你着你呢。”

香蘭說完,站起來,扭着腰肢朝別墅走去。走出四五步,竟然回頭,拋給郭旺個一個飛吻。

“他媽的,這女人,搞的什麼鬼,莫非又在打我的主意。”郭旺看着香蘭的倩影,摸着腦袋愣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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