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詔覺也眯了眯與二老太爺相似的眼睛,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
“我試試吧。”
二老太爺看了看自己的夫人,得意的拿起了自己的拐杖,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心。
明天,到了明天的董事會上,凌家的東西他會連本帶利的拿回來!
他還要謝謝自己的那個侄子,竟然將凌家經營到這麼大的規模。
只是有命拼搏無福消受,想到這裏,多年的鬱氣都消失不見,仰天大笑了起來。
他盼望着第二天的到來,只要開過了董事會,一切就都是他凌雲的了!
時間不會偏頗任何人,無論是富翁還是乞丐,都會在同一時間享受到該有的時光。
聶歡是在陽光的親吻下醒來的,或許是太累,或許是承擔的太多,她感覺自己仿佛是睡了好久好久。
在夢中她似乎一直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很幸福,很幸福。
可惜夢總是會醒過來,聶歡緩緩的睜開眼,長長的睫毛微微的向上卷曲着。
她看到了白色的牆,白色的燈,白色的牀和白色的窗簾,可是爸爸去了哪裏?
“媽媽?”
聶歡感覺腦袋很痛,她下意識的去叫了一聲媽媽,可是媽媽究竟長什麼樣子,她卻想不起來。
在病房外守着的魏崢看到聶歡醒來很興奮的向着她招了招手。
可是聶歡看着她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聶歡有些好奇:“他是誰?媽媽呢?媽媽在哪?這又是哪裏?”
越是想越想不起來,聶歡放棄了。
旋即感覺到身上的疼痛,以及自己身上插着的很多的管子。
穿上了無菌衣服的魏崢笑嘻嘻的來到了聶歡的牀邊:“你醒了,聶歡,感覺怎麼樣?”
聶歡看着眼前這個充滿陽光的大男孩,覺得很面熟。
“他是誰?和自己什麼關系?”
聶歡感覺這個男孩應該和自己很熟悉,只是自己似乎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聶歡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一搖頭更加的感覺到了天暈地懸,聶歡只能將眼睛閉上,緩了好一會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用沙啞的聲音問道:“我是誰?你是誰?”
聶歡剛剛說了兩句話就感覺喉嚨仿佛是用鋸子給鋸了一般的痛。
魏崢看着眼前的聶歡,呆愣了半天,他擔心過聶歡很多事情,怕她的心髒落下毛病,怕她的腦袋落下毛病,只是唯獨沒有想過聶歡會失去自己的記憶。
“你不記得我了?”魏崢聲音顫抖,想要再次確認。
難道自己沒有表達明白?還是說這個男人是一個傻子?
聶歡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惜字如金的吐了一個字:“不。”
“你真的失憶了?”
“我去找醫生,你等我。”魏崢說着不等聶歡回應就跑了出去。
在魏崢看來,聶歡經歷了太多的苦難,太多的折磨,如果真的失憶了,什麼都不急的的話,對聶歡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忘記有時候就是一種幸福,他希望聶歡能夠幸福。
可是這件事有要不要告訴凌詔年?
魏崢帶走聶歡的時候就說過他要遵從聶歡的意願行事,但是現在聶歡失憶了,他又要怎麼辦?
聶歡又被從頭到尾的檢查了一次,才從無菌病房挪到了普通的病房,護士小姐扶着聶歡慢慢的從牀上站起來。
但是聶歡太虛弱了,以至於幾次三番的站不住,直接軟軟的跌下去。
魏崢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聶歡被兩個護士扶着坐在了牀上。
聶歡看着魏崢,並沒有她所期望的親近感,只是善意的笑了笑,她叫聶歡,她知道了。
“來嘗嘗看?”
魏崢將粥親自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盛出來一碗遞給了聶歡。
“謝謝!”
聶歡的心中縈繞了無數個疑問,她一直盼望着魏崢回來。
可是魏崢真的回來了以後,她似乎又不知道要從何問起。
“懷特醫生已經在趕飛機了,等她回來以後我會再組織一個專家會診,我會盡快的讓你好起來的!”
魏崢下定決定,一切都要等聶歡想起來以後再做打算。
“你是誰?和我有什麼關系,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聶歡輕輕的喝了一口粥,很好喝,她非常喜歡。
可是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這裏的人都聽他的,他們又有什麼關系?
“我是魏崢,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在追你,我們就是這個關系。”
魏崢很想說我是你男朋友,但是他知道這種事情他不能亂說,否則聶歡真的記起來的時候一定會怪他。
“沒追到嗎?”
聶歡看着魏崢,長得很好看,看起來教養也很好,家事應該也不錯,自己爲什麼不同意?
心裏有別人?
聶歡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她知道她的推斷是對的,但是對於那個她心裏的人她也只能感知到一個輪廓,無法看到真容。
“還沒有。”
魏崢的語氣很失落。
“不過我沒有放棄。你還想要問什麼?”
“我想見我的媽媽?她在哪?”
聽了聶歡問題的魏崢都快哭出來了,自從他認識聶歡還從來沒有見過聶歡的母親。
據他所知,聶歡的媽媽應該在國外,聶歡也沒有見過。
“聶歡,我不認識你的母親,你母親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你……”
魏崢耐心的給聶歡講了一遍曾經從聶歡的口中聽到的聶歡母親的事情,魏崢記性很好,與當時聶歡說的話幾乎一字不差。
聶歡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自己似乎有很多很多的故事,只是現在想不起來而已,困意又一次席卷而來。
“謝謝你跟我說了這些,不過,我能睡一會嗎?”
魏崢看着聶歡已經睜不開的眼,點了點頭:“我這就離開,你好好休息,對了……額,沒事了。”
魏崢很想要跟她說一下凌詔年現在的新聞,可是想起來聶歡現在是失憶的狀態,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聶歡並沒有在意,由於什麼也想不起來,聶歡始終有一種不安全感,如今聽了魏崢描述的自己的過往,那種不安全感和不安定的感覺更加的強烈。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孩子一樣。
母親不見了,父親不知道是誰,仿佛這個世界上除了聶歡,就沒有其他的任何她認識和熟悉的人了,這不對!
聶歡在思索中沉沉的睡着了,在夢中聶歡似乎又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仿佛在一個陽臺上,眺望着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