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犯下了男人最不該的錯，才引申這起案子，我希望評審團和審判長，對我方被告的判決從輕處罰，讓一名失去丈夫，徐娘半老的婦女，安度晚年。”

方南最後一句話，爲這份感情牌畫上漂亮的句號。

具體如何判，就和他沒關系了。

佟菁菁看到這兒，微微松了口氣，她早有心理準備，母親能脫罪的概率很低，只希望能減刑。

她看了眼佟笙，又看看霍文峯，他們沒有任何反應，這下安心了。

也許，佟笙並沒有要趕盡殺絕。

經評審團議論，向審判長遞交討論結果，審判長看向佟柏雄，“佟先生，你願意諒解沈女士嗎？”

佟柏雄眸潭一震，下意識看了眼沈燕清。

如果，他選擇諒解，沈燕清的罪名一定會減輕，倘若他不諒解……

沈燕清哭紅的眼睛，注滿了淚水，盈盈地掛在眼眶，透過眼淚層，她幽怨的目光穿透出來，落在佟柏雄的眼裏，令他又一次低下頭。

其實，他真的很不想控告，這裏一切他都不想管了，只想幹幹淨淨離開，和小碧遠走高飛。

但是！

他看向佟笙……

聽審席上，佟笙沒有表露太多，感受到佟柏雄目光時，也就微微一笑。

但這一抹笑容，令佟柏雄不寒而慄。

小碧，還在她手裏，還有他的孩子！

佟柏雄張了張口，面對麥克風，聲音卡在喉嚨中，發不出來。

“佟先生，請回答。”

法庭上，每一分每一秒都相當寶貴，絕不會給他太多思考時間。

佟柏雄舔了舔幹涸的脣，“不諒解！”

咚——

沈燕清的心，猶如被重錘狠砸，那種滋味，豈只用“心痛”一次能詮釋。

佟菁菁氣憤地握緊了手，活到現在，她第一次對父親那麼生氣，哪怕當年知道他在大城市娶了個富家女，她都沒有那麼氣！

佟柏雄，還是個人？

沈燕清捂住嘴，嗚嗚地大哭起來。

法庭是冰冷而無感情的，沒有一個人，會因爲同情心，在這時候給予憐憫。

“審判長，我這裏還有一份資料，想要另作說明。”

這時，許久未語的霍文峯，突然站起來，拿出一份牛皮紙袋裝的文件，交給助理。

“我方原告之女佟笙，有確鑿的證據指明當年生母非跳樓自殺，而是被沈燕清女士利用調香慢性殺人。”

最後一張王牌，殺得被告方措手不及。

連方南都爲之一震，他疑惑地看向佟菁菁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之前的交流中，她們從沒告訴過他還有這段淵源？

沈燕清愣了下，緊張地看着那份資料，怒瞪佟笙，眼神幾乎能殺人。

佟笙平靜地坐在聽審席，一臉無波。

只是，若細就能發現，她眼底很冷很冷。

佟柏雄也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佟笙還有後招。

感覺自己又被擺了一道！

“資料中，還有一份彔音，是佟先生親口承認，沈女士爲主謀，對死者方心艾用了慢性毒香。”

一波又一波地信息量，殺得被告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