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促蹙起眉頭，加快腳步，穿行在悠悠長廊中，一直尋找聲源處。

來到沈燕清所在的牢房，發現她做出非同尋常的行爲。

跪在牆邊，不停地撞牆，一下又一下，撞得非常狠。

額前腫起一塊淤青，滲出一條條絲狀血紅。

“108，你在做什麼？”

獄警怒喝一嗓子，但阻止不了她的行爲。

沈燕清聞聲，撲到鐵門前，抓住鐵杆，那張青白的臉，眼睛瞪圓，裝滿了恐慌，“警官，有鬼要殺我！”

“快救我！”

咚咚咚——

她自己跪了下來，不斷撞擊着水泥地面，發出震響。

這個犯人有前車之鑑，獄警不敢輕舉妄動，馬上把情況匯報上頭。

沈燕清被帶去做測謊。

這一次，被測出沒有撒謊，她整個人瘋瘋癲癲的，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避免受傷擴大化，沈燕清被帶到無傷害特護室，房間裏的牆、地板，都是用特殊材料配置，撞擊不會有任何傷害。

通過偌大的特制玻璃，兩名獄警看着裏面的沈燕清。

時而哭時而笑，時而撞牆，時而撞牀。

“頭兒，怎麼辦？”

沈燕清精神病復發，肯定不能留在牢房中。

“明天匯報上級，做進一步處理。”

……

佟菁菁接到沈燕清出了狀況的電話，一路忐忑前往，來到監護室時，看到發瘋的沈燕清，有一瞬恍惚。

似曾相識的情況，當時在靜安療養院看到就是這般模樣。

像在和人對話，語無倫次，空洞的眼神，一直對着牆磕頭。

“你要進去看看她？”獄警走過來，了解情況。

佟菁菁回想那一次差點被母親掐死，搖搖頭。

“她現在的狀態很危險，所有行爲都不受控制，有人靠近，可能會要人命。”

佟菁菁對此再熟悉不過。

“她以前去精神病院，也是這樣？”

“差不多。”

看着母親癲狂狀，佟菁菁內心說不出的難受。

“她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佟菁菁回想前兩天過來看望，她雖然木木愣愣，但沒有那麼嚴重。

“昨晚半夜起，一直到現在，不喫不喝不睡，體力充沛。”

“這麼下去不行，一直消耗體力。”

看出獄警的猶豫，佟菁菁接着道：“犯人在你們這兒，就要對她負責，如果……”

突然，沈燕清衝了過來，雙手趴在牆上，對他們齜牙咧嘴。

露出的笑容，陰森如魔鬼，似陰似明。

他們面前的特殊玻璃，在房間裏只是一面普通的牆。

沈燕清準確無誤扒在那兒看他們，讓人不寒而慄。

“我知道你們在外面，快放我過去！”她生氣大吼，暴躁地砸着“牆”。

“你們這羣混蛋，以爲這樣能困住我？”

“太天真了！”

突然，她拉聳了腦袋，發出悽悽怨怨的嗚咽聲。

“我死了，我要死了。”

沒過幾秒，又抬起頭，露出森冷的笑容，兩只手掐住了脖子，舌頭伸得老長。

“媽……”

佟菁菁急了，看她越來越用力，“你們還不進去救她，她需要打鎮定，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