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佟笙抽空去了趟警局。
在這件事還沒調查清楚前,佟柏雄仍留在酈都看守所。
“警官,事情調查如何?”
“他主動向我們承認,是被人送來酈都的,但這件事的幕後人還在調查。”
佟笙深眸幽幽,微笑着問:“如果幕後人查到,屬不屬於窩藏罪犯?”
“不僅如此,窩藏罪,包庇罪,還有擾亂公共秩序罪,三罪並罰。”
佟笙提出申請,按照正常流程見佟柏雄一面。
佟柏雄早已洗清蓬頭垢面,穿着一套幹淨的衣服,但那張滄桑的面容,染了銀霜的發,透着無盡被摧殘的痕跡。
從佟笙走進來那一刻,佟柏雄的眼覆蓋了恨意,目光燃燒着兩團烈火,他雙手戴着手銬,交握放於桌上,緊抿着脣,隱約可見咬肌在顫抖。
“佟笙,別得意!”
他原以爲,昨天和她來個魚死網破,把她拉下來陪葬。
但不知道撞了什麼邪,滿嘴胡言亂語,把一手好牌打爛,如沈燕清說,佟笙真是邪女。
“ 小醜只是你。”
會面室的燈光有點暗,落在佟笙臉上,散發着冷光,融入她的眼中,折射出一絲森然。
“小碧在哪兒?”
關於昨天的事情,佟柏雄不想多言。
他更關心是小碧和他的兒子。
“小碧?她現在過得很幸福,你別打擾她!”
佟笙不會告訴他真相,正如他不肯把當年沈燕清的幫兇說出來,就讓他一直猜着,猜不到,撓心撓肺。
“你曾答應我,只要我配合你,就讓我自由離開,佟笙,你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佟柏雄後牙槽緊緊咬着,壓抑着心中的憤恨。
“論小人,我只是向你學習,你也挺有能耐的,從醫院偷走出來,千裏迢迢來到酈都,就爲了踩我一腳?”
這是佟笙意想不到的,當時看到他,還挺驚訝。
佟柏雄氣得臉色漲紅,“就差一步,你就和我同歸於盡。”
佟笙搖搖頭,“可惜,幫你的人計劃不夠周密,她不知道你有病吧,經常胡言亂語,有誰會相信你的話!”
“你才有病,”佟柏雄惱羞成怒,手重重往桌上一拍,“沈燕清說得對,你是邪女,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我只是替我媽討一個公道,你馬上淪爲階下囚,還那麼硬氣,哦,忘了告訴你,你身上又多了一條罪名:入室盜竊。”
“那是我的家!”佟柏雄激動道,“我回家裏拿點東西怎麼了?”
“你的家?你早把佟宅賣給我,數罪並罰,佟柏雄,你這輩子就那樣了。 ”
對,他這輩子完蛋了。
全拜她所賜!
“佟笙,我恨你!”
事已至此,他覺得自己做得最錯的,就是輕信她的假言詭語,之前還認爲她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原來……
她是最狼子野心的一個。
“佟柏雄,你現在嘗到的痛苦,只及我媽當年的十分之一,你不該貪心,欺騙我媽的感情,把我生下來。俗語說的對,門當戶對,鳳凰男的野心,讓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