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笙下一個要去的地方，靜安療養院。

沈燕清被安排到靜安療養院接受治療，院方和警方有籤定保密協議，還好佟笙有熟人，不然也見不到她。

沈燕清還是老樣子，不是對着牆瘋瘋癲癲胡言亂語，就是對着唯一一扇窗戶，不斷磕頭。

“饒了我，饒了我吧！”

“鬼啊，救命，我見到鬼了。”

“走，走開， 不要靠近我，啊……”

佟笙隔着一扇玻璃窗，冷漠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習慣她這個樣子，居然沒有一絲快感。

“她還會好起來嗎？”佟笙淡聲問。

“也許吧，這次神經錯亂，比上次的更嚴重，目前我們只能用藥物控制她的病情，讓她保持平靜。”

“有沒有什麼特效藥，能讓她意志清醒點兒？”

真的瘋了，對沈燕清來說是一種解脫，但不是佟笙最終目的。

“有，但個體存在差異，每個人用藥後效果不同，得看自身吸收能力。”

“你給她試試，”佟笙悄無聲息拿出一張支票，看向黃主任，“謝謝。”

“我，我……”黃盅看了眼四周，不太踏實地收下了。

“開門吧，我見見她，不會耽誤你們很久”

接過錢，佟笙就是金主，只要提出的事情不過分，一切好談。

鐵門打開，佟笙走進去，向沈燕清靠近。

沈燕清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沒理會來人。

“沈燕。”佟笙半蹲下來，看着她表情十分豐富的臉。

沈燕清沒有任何反應，還對着牆面叨叨不停。

“看我，我是來救贖你的。”

沈燕清聽到聲音，緩緩轉過頭，看清楚佟笙後，害怕地往後爬，爬到沙發那邊瑟瑟發抖，慌慌張張指着她，“鬼，有鬼，快來人啊！”

佟笙步步靠近，扯着一抹很淺的笑弧，輕聲問：“你認識孟琬芸？”

她集中注意力，盯着沈燕清那雙眼，不放過裏面一絲改變。

但沈燕清那雙空洞的眼睛，沒有任何光，任何焦距。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她這雙眼，就像丟了靈魂的空殼。

“哈哈，哈哈哈！”沈燕清木楞愣的大笑起來，看向窗戶，咚咚咚地磕頭。

“對不起，我沒有錯，我沒有做錯，對不起，我沒有錯，我沒有做錯……”

她的話一直在重復，毫無邏輯。

佟笙冷冷地看着她，“沈燕清，是不是孟琬芸利用香療，幫你殺死方心艾？她是你鄰居，也是你的好姐妹，聽到你訴苦，老公被野女人搶了，出於姐妹情誼，幫你殺人，是嗎？”

這是她想了很久，分析出來的答案。

找了那麼多香療師，最接近就是這一位。

“對不起，我沒有錯，我沒有做錯，對不起，我沒有錯，我沒有做錯……”

沈燕清仿佛沒聽到她的話，像個機器人一直重復着同樣的內容，重復着磕頭的動作。

額頭都被撞出了淤色，她還沒停下來。

佟笙又等了一會，她還是沒有反應。

“放棄吧，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會回應你的。”

一直在外面等的黃忠，走了進來，從她急切的臉色，知道她多想得到病人的回應。

但並不可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