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厲寧天以雲檀宗宗主的身份,向當時的建禎帝討來了一份討伐靖仙宗的海捕文書。並且從那之後,就將靖仙宗抹黑爲魔宗,使之成爲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
彥少卿在整個事情當中應該算是重要的受益人,自此一步踏入了大周朝廷。此後更是憑借着他那扎實刻苦的毅力,一步一步登上兵部尚書之位。
可厲寧天實際上並沒能夠從燕風山莊搶得太虛正玄經,因爲呼延烈親自出手,先他一步奪得功法在手。也正是因爲如此,厲寧天才會憤而找到朝廷,搬出追殺靖仙宗的法令,其目的自然還是爲了這本太虛正玄經。
也是因爲有這些糾葛,才會發生後來厲寧天與呼延烈在瀾江上對決的後果。
現如今何樂自然也已知道厲寧天已經爲彥少卿所殺,整個事件的結果確實讓何樂也感到驚訝。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身爲雲檀宗的一代宗主,居然會以如此窩囊的方式被一個他所輕視的小人物所殺。
如今再回想厲寧天與呼延烈前輩,他們二人的結局其實都充滿了唏噓感。呼延烈前輩是被叛徒所殺,是以非常冤屈的方式離開人世。而厲寧天則是被一個自己認爲的走狗所殺,想來他一定致死也沒意識到,他所視爲走狗的彥少卿其實力早已超過了他。
而且不僅如此,這彥少卿更是早已在私下裏與多人勾搭,一點也不似表面看來的忠厚老實。如果不是何潁實力不俗,這彥少卿恐怕還會有更多的覬覦,畢竟那時彥少卿已經聖人之姿小成。
“是,你是出生寒微,也受盡了世俗的屈辱和世人的歧視。但是那些並不能成爲你去報復所有人的理由!世間還有那麼多出身寒微的普通人,但他們只是默默爲自己奮鬥着,認真的生活着,努力創造着自己的幸福。如果都按照你這樣的邏輯,那這個世間早就已經亂套。所以錯的並不是你出生的環境,而是你那極端的觀念。原本以你的聰明才智,同樣也能夠獲得非常好的生活環境,更是改善你後代的生活環境,並不需要去做那些罪大惡極的事。如今大錯已鑄成,且你已經苟活了這麼多年,現在還有什麼話想要說?”
何樂的這段話,擺明了就是要取彥少卿的性命。原因很簡單,不管燕風山莊當初對彥少卿做過什麼,都沒有到付出生命的後果。而彥少卿作爲一個贅婿,卻在暗地裏謀害有恩於他的嶽父母家。僅是這一條罪行,就足以判處彥少卿的凌遲之罪。
更何況彥少卿後來還一直在暗地裏勾搭着雲檀宗,勾結着躲在北地的建禎帝,聯合着申屠家族。在兵部尚書的位置上,他已經不知做了多少壞事情。盡管他表面忠厚老實,辦起事來又以穩重出名,但實際上卻是一個令人所不齒的惡徒。
彥少卿聽到何樂威脅之詞,只是淡然一笑。很是平靜的攤開雙手,就看到自他袖口內滑出那根極其平凡的如意棒。這一刻,在他的身上再度顯露出聖人之姿,有如通天的光輝巨人那般耀眼奪目。
何樂同樣笑了起來,因爲他自然不害怕彥少卿以聖人之體來與自己搏殺。他反而更不願意與彥少卿講道理,因爲彥少卿這麼多年來明面上的好事也做了不少。真正要去論他的功過,極有可能會算成一筆糊塗賬。
但是,很多時候賬不能這麼算。畢竟任何事情都是有其最根本的原則。無論彥少卿是一個怎樣的人,爲官之後又做過多少好事,但在他的出發點上就已經大錯特錯了,因爲他是依靠雙手沾滿無辜者鮮血的途徑,才能坐到兵部尚書的職位上,他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兇手。
如果有人說燕雙玲還有燕風山莊裏的所有人,都不過是將出生卑微的彥少卿當成一塊遮羞布來用,其出發點同樣也目的不純。但他們的行爲罪不至死,最多只是在道德上不夠完美。但是考慮到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在當時的社會格局下,他們那樣去做選擇本身並沒有錯。要說他們有什麼錯,那唯一的錯就是選錯了人。
作爲當事人的彥少卿,如果他無法接受贅婿的身份,無法接受喜當爹的恥辱,他完全可以轉身離開。可他卻是一邊享受着贅婿的福利,一邊又引來外人危害妻子一家。並且他自己還親自動手,向山莊內的所有人投毒,以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這樣的一個人,無論他後來如何去洗白,也無法洗淨他那一身的罪孽。即便是他在爲官之後所做的所有好事,也只能算作他對自己那一身血債的救贖。
“很好,看來你也已經有了足夠的自知之明!”何樂見到彥少卿亮明武器,便也往前微微跨出一步,就準備要動手。
也就在此刻,原本站在一旁觀戰的秦爲軒卻站到何樂與彥少卿之間,一臉正氣凜然的說道:“豎子大膽,竟然敢對朝廷官員口出狂言!你是要反了天嗎?”
還別說,秦爲軒走出來說這話着實讓何樂也愣了。因爲他居然在那一瞬間看到秦爲軒身後晃過無數身材高大的虛影。那些虛影都是歷代著名的文人墨客所留下的精神殘念,此時就如同一個個守護者那樣矗立在秦爲軒身後。以至於秦爲軒本是個普普通通的文人,卻偏偏就有了莫大的氣勢。
何樂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狀態,當然這也與他現在的實力及格局密不可分。因爲秦爲軒這樣的情況在歷史上並非第一次發生,而是不斷的上演。但能夠看到這些精神殘念所化虛影的人,卻唯有何樂。以往的那些面對者,最多只能夠感受到一個普通文人,卻能在轉瞬間擁有強大的氣勢,甚至足夠強大到震懾修行者的地步。
“想不到秦老大人竟然也具有了文聖人之姿!或許這也是大周朝的幸事,一文一武兩聖人同朝爲官,此時更是同仇敵愾!哈哈哈哈!”何樂假惺惺的笑了起來。因爲他感覺實在是如此的好笑,也是如此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