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異的扭了扭疼痛的後頸,那疼痛感雖然沒有全部消失,卻也不足爲提。
“等一下,所以真被我猜中了?這背後的始作俑者就是皇帝?”何青歡後知後覺的說道。
腦中一瞬間出現了所有的關系線,清清楚楚,事無巨細,當看到皇帝試探的僱她殺許祁淵這段,何青歡滿頭的黑線。
這皇帝上輩子怕是宮鬥出生,腦子裏指定有點不同尋常的東西。
看完後,何青歡將意識回籠,不由得皺起眉頭。
“如果神殿守護者並不是皇帝派來的殺手,那她爲什麼要殺祁淵?除了皇後,難道還有人想要要祁淵的命?”
神殿守護者這條線後面是個問號。
那天的情景重新出現在何青歡的腦中,她回憶起當時的畫面,許祁淵全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看上去,像是一開始就知道神殿守護者是誰的人。
可是他爲什麼不說?
【後續如何,敬請期待。】
何青歡:這確定不是穿書,而只是穿越嗎?她爲毛總有種身在局中的感覺。。
“咯吱。”
彼時,外面傳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何青歡秉承着裝瘋裝到底的原則,迅速的躺下身繼續裝睡。不多時,幾道腳步聲逐漸逼近,在她的牀邊停下,再不久,有一只溫熱的手在她面頰上撫了撫,只是一下便就拿開了。
“你們先出去。”
“是。”
許祁淵的聲音響起,伴隨着宮女的應聲,房門再次被打開,又重新關上,一夕間,整個房間內都感覺冷清了許多。
“青歡,不必再裝睡了。”
許祁淵從進門起就知道何青歡在裝睡,以前在何家村時,他眼不能明,聽覺就極爲敏銳,一開始是因爲心中有忌憚,在何青歡睡着之前他便不睡,無數個日夜養成的習慣,後來就自然而然的能分辨得出,何青歡睡着與裝睡的區別。
知道瞞不過許祁淵,何青歡也就不裝了,無奈的睜開眼睛,雙手從被子中伸出來扒在被子邊緣,像貓咪一般乖順可愛。
“明明都知道,爲什麼還要打暈我。”
能這麼自然的戳穿她的裝睡,顯然她裝瘋的事情許祁淵鐵定也是知道的。
當時裝瘋純屬是迫於無奈,當時擺在她跟前的幾條路,她不論走哪一條,另外兩條都不可,而祁淵弟弟又是爲她推心置腹的身邊人,沒有法子,才選擇了裝瘋這麼一條路。
許祁淵那時既然將皇後身邊的阿凝給推了出來,很顯然,他當時的意圖就是要甩鍋到相對來說好惹一點的皇後身上,作爲許祁淵的同夥,何青歡怎麼可能會不幫。
這一出戲,算是他們合作完成。
就是不明白,當時許祁淵爲毛要把她給打暈了,裝暈不香嘛?
想着,何青歡看許祁淵的目光逐漸染上了幽怨,她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麼劈暈,對方還是自己很信任的人!
許祁淵微勾,眸中染上幾分淺淡的笑意,微微俯首,骨節分明的大手附上了她的發,輕輕揉了揉。
“審判官各個都是老狐狸,若只是做做樣子,我又如何能順利脫身?”
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那三個審判官若是省油的燈,也就不會坐在那個位置上了,特別是那個坐在右面的男人,何青歡現在想起他時,還是不由得心中生出幾分忌憚。
真正的老狐狸往往都是不顯山露水的,三言兩語之間,何青歡已經能看得出來,對方已然將自己看穿,若是再僵持下去,她恐怕也討不得好處。
在真正的權謀爭鬥跟前,何青歡那點小心機,顯然是不夠看的。
“你就這樣把我帶回來沒關系嗎?”
何青歡只是知道了幕後之人是皇帝,但後續事情會怎麼樣處理她並不知道,當然也不會傻到認爲真的會將皇帝抓起來審判。
這才是何青歡關心的地方,如果皇帝不背鍋,這背鍋的人是誰?許祁淵看出何青歡心中所想,他直接道:“皇後的貼身侍女招供了,承認這些都是她做的,從一開始她就利用容姝來陷害於我。”
“什麼?”
何青歡愣了愣。
“那皇後呢?”
許祁淵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何青歡。“皇後不知情,因對下人教導無方,關禁閉一月。”
何青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以皇帝這個人,是一個狠心到連自己的親兒子都可以隨意玩弄算計,正妻可以隨便利用的人?如果真是這樣,她忽然很理解當初在臨安縣的時候,韓青爲何要局竿起義了。
這樣的人做皇帝,怕也不是個好君主。
“那你呢,你還好嗎?你父親可怪罪於你?”
何青歡思及此,瞬間緊張了起來,朝許祁淵問道。
許祁淵眉宇間都含着笑意,手指在她面頰上輕輕捏了捏。
“我說過要護你周全,又怎會棄你於不顧,青歡,沒有立刻將你從皇後手中救出來,是我對不起你。”
說着,他的神色逐漸被自責代替。
何青歡垂着眼眸,她頓了半晌,後重新掀起眼簾,眸色認真的看着許祁淵。
“我有件事情要問你,要實話告訴我,不許欺騙我。”
許祁淵點了點頭,應的絲毫不拖沓。
何青歡動了動脣,柳眉嚴肅的蹙起。“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這些都是皇上所爲,在神殿七層時,你是不是知道神殿守護者是誰派來刺殺你的?”
她一開始確實是以佛系的態度去面對所有事情,秉承着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原則,她從來不去過問和她無關的事情。
可是現在卻發現,無知是能讓她死的更快的捷徑。
傻白甜並不能永葆富貴,只會被人當猴耍。
房間內有一瞬的沉默,她看着許祁淵的神色稍稍一滯,但終究,他還是悶應了一聲,承認了何青歡的猜測。
他確實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
何青歡氣笑了。
“所以從始至終你們父子二人都在將我當猴耍是嗎?”
許祁淵搖了搖頭。“不是。”
何青歡原本還算得上和善的神色,轉瞬間已經徹底的被冰冷所代替,她冷唧唧的笑了一聲,聲音沉沉。“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