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的蕭策,感覺一陣心神不寧。
但是他沒在意。
他用了那麼多次孤自永夜來,不知道放出去了多少莫名其妙的東西。
哪一個不能讓世界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蕭策打了個寒戰。
但是新生們已經快瘋了。
蕭策給他們上了第二課。
他說想打人,那就得先學會挨打。
你得先撐住第一波狂轟濫炸般的進攻,才能致命一擊。
這話在理論上是沒錯的。
魏行舟在遠方看着也是深表贊同。
但是你把一個月前那一屆的學生拉過來幹嘛?
那些人只鍛煉了一個月,但是這一個月可是血雨腥風,瀛洲和新羅那兩個神加一場喪屍爆發都算是小歷練。
天竺一場滅國之間,海城一場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搶灘登陸戰。
練出了一幫上了戰場就嗷嗷叫的老兵。
對,雖然一個月,但也得叫老兵。
上了戰場,活着下來的,就是老兵。
老兵只有七個人,陳飛翔,王騰,林動次,張雅、李素真、花幻紗、孟如萱。
新生,一共32人,將近五倍的數量。
規定很清楚,除了力量型和防御性的血咒,其他都不準用。
三分鍾,這幫孩子被打得鼻青臉腫。
但是蕭策的命令是——一方還有一個站着的,就不算結束。
於是整整挨了二十分鍾的揍。
“這算是哪方面的訓練呢?”左煙柳問魏行舟。
“讓這幫人知道,遇到墮落者的時候,他們就會那麼狼狽。”
“順便讓那些才一個月的老兵,復習一下,怎麼一個人打五個變種生物。”
左煙柳沉默,敢情這是把老兵當墮落者,把新人當變種生物用。
“我們是來學怎麼當英雄的!”有個人一邊躺在地上呻吟,一邊對蕭策發出抗議,“我們不是讓你來看笑話的!”
他叫閆鵬,西山人,訓練場上的表現還算不錯。
現在他鼻歪臉斜地躺在那裏,說話的聲音和哼哼似的。
在經過一個段時間的接觸,和剛才瘋狂的挨打之後。
他們對蕭策原本的尊重和敬畏,已經被慢慢磨平了,現在他們更像是正常教官和學生之間的關系。
“你以爲我會訓練你們什麼?”蕭策微笑着說,“給你們展示一下我是怎麼劈碎波塞冬的?還是讓你們看起來瀟灑,飄逸,無限風光?”
“在做人上人之前,先給我學會怎麼彎腰低頭!”蕭策面無表情地對這些新人說着。
像極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夏暮雨的樣子。
有些人哼唧了兩聲,剛想說話。
“想說什麼?說老子命硬學不來彎腰是麼?我當時和這幫同學一起,面對老兵,打了個難解難分。”
“所以我不用彎腰!”
“你們命硬,怎麼被打趴下了呢?”
“命夠硬了,骨頭不夠硬?”
蕭策冷笑一聲,問:“骨頭不夠硬怎麼辦?”
沒人回答,曹宛瑤都捧不了這個場。
她剛才看見孟如萱,剛想甜甜地打個招呼,卻被後者親自撂在地上三五回。
順便還踩了兩腳。
“不夠硬,那就給我煉硬了!”蕭策看了一眼手表,“以你們的恢復能力,15分鍾之後,所有人都應該差不多能站起來了,繼續提着鐵桶跑!”
新生們的臉上浮現出絕望,而有些人,則是帶着憤怒。
可他們還沒說話,蕭策就開口了。
“啊,對了,有人不想在我這訓練的了嗎?我跟你們的原籍都說好了!誰不想訓練原籍立刻有人過來把你們接走!”
“這個要求,你們可以隨時提出來,飛機隨時在那等待着你!”
他說完,環顧衆人。
他們臉色掙扎,但是沒人舉手。
“很好,還算有點骨氣!”蕭策點了點頭。
他剛想回指揮營地,問問天臺上看熱鬧的那幫人,看夠了沒。
尤其是梟龍營,聽說新上任的營首在訓練場上練新人,紛紛過來看一看他的訓練思路。
畢竟這些思路很可能會被沿用到他們的身上。
這時,營地周圍忽然警戒聲大作。
新生們茫然地看着四周,而梟龍營這裏所有人。
在沒有指揮的情況下就地散開。
互相之間相距三十米左右,各自已經亮出了自己的血咒。
天臺上魏行舟他們也是一臉戒備神情。
“指揮中心,發生了什麼?”蕭策低聲喝問。
回答他的,是夏暮雨的聲音:“蕭策,準備一下,有血族接近我方基地!”
“血族瘋了?接近我方基地!”
蕭策都愣住了。
我砍了波塞冬,是給世界上存在的,和可能會復生的神祇們一個警告!
但是你們是當做挑釁的信號了是麼?
連血族都敢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