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銀行賬戶裏,分十幾個國際銀行,已經匯入了900億美金的款項。”
“還有大量的國際公司的股份,正在轉移到你的名下。”
“開始嘗試着接手吧。”
“梵天寶閣,後街金巷和螟蛉的少主。”
花詩語溫柔的眼睛,此刻宛如一把利劍,盯着蕭策:“唯一的少主!”
“我只想斬斬神,泡泡妞。”蕭策表示抗議,母親有甩手掌櫃的嫌疑。
可是他現在不想接手。
媽有三十家公司,是好事。
讓你繼承三十家公司,你得累死!
光是記高管名字,就是件大事兒!
“在你斬神的時候,有幾百億的盤口,在賭,是你贏,還是神贏。”
“你感覺爽麼?你拼命,在他們眼裏,只是賺錢的工具?”
花詩語一句一句地拋出來,蕭策一句一句地聽着,心中確實感覺,有些不快。
“那怎麼辦?”蕭策問。
“那就把世界最大的盤口,一一掌握在你自己手裏!”花詩語指了指自己,“那些盤口,是我開的,我賭贏了,900億,美金。”
“現在,我把他還給你!”
“希望有一天,這些盤口,你自己能接住!”
蕭策開始理解古代那些將軍爲什麼死得那麼憋屈了。
真是寧可馬革裹屍還。
也別上朝,下街,和那些文化人,那些生意人打交道。
篤信金戈鐵馬的人,會被那些工於心計和經營商道的家夥,扒得骨頭都不剩!
“你這麼玩,不怕那些國家聯手把梵天寶閣給掀了?”蕭策問,他知道父親很強,但是個人的力量,也是有極限的!
花詩語稍稍瞪大了眼睛:“我以爲你很聰明。”
這句話就是在說蕭策笨。
這世界上沒多少人有資格說他笨。
可眼前這個人,他沒法反駁。
“我,其實還好。”蕭策倔強了一句。
“你不是知道我逼得很多人家破人亡去跳樓,或者即將餓死路邊的麼?”花詩語淡淡地說。
蕭策點頭,不知道爲什麼,花詩語說這句話的時候,居然還帶着一些自豪感。
“但是他們這麼白白死了,不是給我增加名譽上的負擔,還沒什麼價值麼?”花詩語眨了眨眼。
“哎呦,您還想要名譽?我砍了個波塞冬,都被人說是惡魔。您一位真惡魔,還想着立……名譽?”蕭策愕然。
他想說立牌坊,但是這話確實不適合在這位面前說出口。
“每當他們即將面對死亡的時候,梵天寶閣的人都會出現在他們面前,告訴他們——跟我去一個地方,我免除你所有債務。”
“然後,他們就會被偷偷運走,注射記憶消除藥劑和血統躍遷藥劑。”
“那時候,血統躍遷藥劑的真實成功率是千分之一不到。”
“我連哄帶騙給你爹弄來了八十幾萬人。”
蕭策虎軀一震:“所以,螟蛉有八百變種人!”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你爹搶走太平洋第七艦隊,只用了三十分鍾。”
“那個艦隊,他說是你十八歲生日禮物,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沒有交給你。”
拆了骨頭,還要吸骨髓。
最後把骨頭當燃料,燒起最後一把火。
然後再把灰賣了。
蕭策只能這樣評價母親的手段。
八百變種人,沒有一個知道,他們所效忠的人,就是他們最大的仇人。
這特麼肯定不是在做好事!
但是蕭策仔細想了想。
如今白頭鷹這幫人的生活是怎麼來的?
超高的福利,輕松的工作,大面積的免費醫療。
便宜到不要臉的油價,車價,物價,房價。
不就是因爲前些年,毫無對手,全世界養活着一個白頭鷹嗎?
他們推動新的病菌,讓醫藥公司大發橫財。
催動新的戰爭,那軍火商盆滿鉢滿。
然後尋找各種借口,讓各個國家上繳他們的利益。
然後用這些資本家上繳的高額稅款,養活平民。
對外國來說,他們是惡魔。
但是對於本國平民來說,他們就是天使。
那些平民用的是不是心安理得?
是不是覺得他們的生活是自己理應享有的?
稍微有點不滿意還集合抗議呢!
那邊中東的孩子,都因爲他們的國度。
一個個快餓死了!
對於神州來說,如果有一天這樣的情況公之於衆。
神州人會怎麼想,蕭策不知道。
但他只能說,花詩語對神州。
問心無愧了!
蕭策記得孟如萱的一本書上,有一句話。
是蕭伯納的。
所謂愛國心,是指你身爲這個國家的國民,對於這個國家,應當比對其他一切的國家感情更深厚。
他看過,深表贊同。
但如今看起來,那些文字上,有血。
“如果有一天我能救這個世界,就當是我替您彌補了這個錯誤。”
“當然,如果如果我救不了,那一切成爲灰燼和廢墟,對和錯有什麼關系呢?”
“哦對了,如果我們守住了神州,但世界只剩下神州。”
“我讓人們,替各位歌功頌德!”
蕭策苦笑一聲,但他說的,是實話。
遠方傳來一陣鍾聲,又一件拍品上了。
“這一次是亞特蘭蒂斯的鑰匙,我想你會感興趣的,去吧,這段時間,我還是不會回神州。但是如果你出國作戰,我們一家三口應該是有見面的機會的!”
花千語,輕輕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
“長大了,真好。可惜沒能目睹你成長的過程!”
蕭策站了起來。
“您的孩子不止一個蕭策,您的孩子是整個神州!”
“抱一下吧,十年沒見了。”
母子抱了一下,蕭策轉身,挑簾出去,去他自己的戰場。
孩子長大,知道他該擔負什麼樣的責任,這樣真的很好。
可是花詩語的眼中,還是流露出了淡淡的失落。
而同時,落下竹林的蕭策。
眼中有淚。
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