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在樓上點了根煙,翹着二郎腿,一晃一晃地,側目看向馬丁·貞德。
他挑釁一般努了努嘴:“白頭鷹不是號稱你們擁有世界的財富,僅僅是將資源寄存在別的國度麼?現在,你們還跟不跟?”
“401億美金。”馬丁·貞德舉牌,她身邊的智囊團正在快速交流着。
可還沒得出結論,她就舉牌了。
凱瑟琳回頭,盯着蕭策。
這個男人直接把競價牌往天上一拋,嗤笑一聲:“哎,沒錢了,加不起了。”
馬丁·貞德微微一笑:“看樣子,神州的後勁,不足了。”
蕭策面無表情,競價牌還在空中。
他開口:“401億,加希臘酒神狄俄尼索斯親手釀造的50毫升酒神漿液!”
“什麼?”不少人直接站了起來。
酒神狄俄尼索斯覺醒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
蕭策怎麼知道的?
他們看向那個男人。
蕭策還在三樓,拋競價牌玩。
狄俄尼索斯也是十二主神之一。
只不過他是在另一個世界覺醒,也是那裏的主和派之一。
他釀造的酒神漿,在神諭古鏡裏,有點存貨。
被漁樵翁拿來泡糯米,當釣魚打窩的酒米。
現在,蕭策把這東西搬了出來。
他很清楚,在這樣的拍賣場裏,在一個西方思想佔據主導地位的世界。
要拿西方的東西出來。
你拿一口東皇鍾出來,在他們心中還沒耶穌身上那塊白布昂貴。
盡管耶穌看見東皇鍾,估計拔腿就跑!
“蕭策先生見過酒神?”馬丁·貞德側目,看向蕭策。
蕭策面無表情:“對啊,在瀛洲的一個風俗酒吧,天照快覺醒的時候,他在那裏做調酒師。”
蕭策隨口胡咧咧。
希臘那些主神啊,靠譜的確實不多。
有喜歡睡民女的,有喜歡變牛的。
有喜歡嫉妒的,有喜歡當小偷的。
還有酒神這種天天釀酒,爛醉的。
你要是告訴一個東方人,陸羽重生在當調酒師,他一定覺得你在扯淡。
但是在西方人的觀念裏,他們其實非常樂於接受所謂的酒神。
在幹這種不靠譜的事兒。
“那一次,蕭策先生,爲什麼沒有斬神呢?”馬丁·貞德低聲說,“神州,不是站在人類這一邊麼?”
她一直在找一個機會,對抗魏行舟想要傳遞給世界的世界觀。
“您的耳朵可能不太好,我們說的是神州站在神州人這一邊。”蕭策伸手接住競價牌,“斬神,是全人類的事兒。斬入侵神州的神,那才是神州自己的事兒!”
“哦對了,天照覺醒的時候,我只見到議長和龍王,沒有看見所謂的世界警備白頭鷹啊。”蕭策直勾勾地盯着馬丁·貞德說。
“第一次。”拍賣師已經在呼喚其他人舉牌了。
“第二次。”馬丁·貞德還在盯着蕭策,希望從他的眼睛裏看見底線。
而蕭策只是微微一笑,翹着二郎腿,將競價牌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落錘。
成交!
有人託着圓盤,身邊有四位護衛。
他們將亞特蘭蒂斯之匙送到了蕭策的面前。
“蕭先生,請您查驗。”
他們說。
蕭策看了一眼,努努嘴:“不用給我,給樓下那位夏暮雨女士。”
剛才那近距離的一眼,蕭策已經確定這玩意兒,確實是打開亞特蘭蒂斯大門的鑰匙。
是的,時光回溯的能力有限,主要局限於血統和腦力。
可是蕭策,你跟他提血統,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他的大腦容量隨着一聲聲的“孤自永夜來”早就被拓展解封了。
然後隨便加幾個腦力的血咒疊加在一起。
不用那條人魚,他直接拿着這把鑰匙。
就把亞特蘭蒂斯在哪?
鑰匙怎麼用?
亞特蘭蒂斯還有什麼?
有沒有兵力?
這個鑰匙上還發生過什麼顛沛流離的事情?
全給你推了出來。
同時,金鍾敲響,下一份拍品的名字面世。
“世界樹枝幹”
所有人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一輛玻璃車,被推上了臺。
這一次,蘇雪戴上手套,她親自來到了拍賣臺前。
“這是後街金巷得到的,世界樹枝幹,就是北歐傳說中,連接天地的神樹,也是世界的命運所在。”
“相信,各位都是爲此而來。”
“起拍價1000億歐元,我們可以用現金,也可以用其他的東西作爲結算。”
“後街金巷會當場估算價值!”
蕭策的雙目泛着微微的白光,他在看着這枝幹。
忽然,腦中的漁樵翁輕輕地說出了三個字。
“不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