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舫,水帶朝我這對準一下,往我這裏噴點水。還有,你愣在那兒在想什麼呢?我孟啓剛剛差點就被燒焦了,你是沒聞到我身上的湖味兒嗎?”
孟啓一邊抓着黏土構建防火堤,一邊仰着頭,衝着蕭舫大喊道。
蕭舫聽見孟啓的喊聲,從剛剛的思考中回過神來,而後扛起消防水帶,來到了孟啓邊上,將水帶噴頭對準他,而後大喊一聲:
“水遁·水龍彈!”
霎時,一道水流呼嘯而出,打在了孟啓的身上,給他澆了一個透心涼。
噴完水之後,蕭舫還擺了一個手勢,問道:“如何?我的奧義水龍彈之術。”
孟啓沒好氣的看了蕭舫一眼,回道:“你要實在沒事兒幹,就過來給防火堤添兩塊磚,別在那兒咋咋呼呼的。”
孟啓真是服了蕭舫這個人了。
認真的時候,比誰都認真。
拼命的時候,也是衝在第一個。
就剛剛的時候,水帶停水,他站在火海周圍,隨時可能被燒死,說是在鬼門關轉了幾圈也不爲過。
可他不僅沒感到後怕,才剛剛脫險,稍微閒下來一會,他就要給你整幾出幺蛾子。
這人怕不是個逗比吧。
蕭舫看了一眼孟啓,回道:“不要總是板着個臉,來,笑一哈,我給你拍兩張照片,保證拍的帥帥的。”
孟啓終於忍不住,轉身對着蕭舫道:“你給我——滾!!!!!”
這時,蕭舫將水帶遞給邊上的一名消防員,自顧自的拿出手機。拍了幾張周圍的消防員們,而後打開相冊看了一下剛剛拍的照片,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啊破R11,夜間拍照更清晰!
接着,蕭舫將手機認真的收好,道:“希望這不是我們的遺照吧。”
這一次面臨的巨大火災,誰也不敢說自己能全身而退,安全的活下來。
這裏所有人的,包括蕭舫,都有可能死去。
另一邊,防火堤還在一刻不停的搭建着。
蕭舫看着化學罐區門口的消防堤,粗略估算了一下,化學罐區那長達三十米的正門口,此刻已經只剩下兩三米沒有搭建完成了。
一旦消防堤搭建完成,就可以短暫的阻止住流淌火。
而蕭舫和孟啓等人,在面對着這一場大火之時,也佔據了一些些的上風。
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呢!
終於,在又過了十幾分鍾之後,防火堤在孟啓等人的不懈努力下,最後的兩三米,也已經搭建完成。
“終於……可以稍微的歇息一下了……。”孟啓從火場撤回了化學罐區中,背靠着罐區裏的罐子,一屁股坐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那張堅毅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疲憊之色。
蕭舫在孟啓的邊上坐下,看着不遠處呼嘯着的流淌火,道:“如果不再發生大規模的爆炸,這防火堤應該能堅持一會。”
孟啓突然笑了一下,拍了拍蕭舫的肩膀,道:“這些搭建防火堤的磚塊,黏土,可是你用命換回來的。兄弟在這兒說聲,謝了。”
此時,孟啓對於蕭舫的態度已經完全改觀,再也不當他是一個只會添亂的無良記者了。
說實話,孟啓一開始對於蕭舫的印象不算好,認爲這人——指定有點什麼毛病。
可之後的一件事,讓孟啓改變了自己對於蕭舫的看法,
那就是蕭舫駕駛着大力消防車,義無反顧在火海之中七進七出,運送出了那些搭建防火堤的珍貴原料。
在那一刻,孟啓算是真正認同了蕭舫。
因爲孟啓很清楚的知道,如果當時將大力消防車的人換成自己,他可能做不到七進七出那麼漂亮。
這不是因爲孟啓怕死,不敢開車進去火場什麼的。
他不怕死,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不怕死就能做到的。
膽氣,技術,決斷力,缺一不可。
蕭舫聽着孟啓的這聲“謝謝”,不緊不慢的從懷裏掏出一支煙點上,同時又遞給了孟啓一根,道:“你不記不記得何遇在進入S11罐區之前,他的心願就是再小小的抽一次煙,說真的,這個心願還真是簡單。唉,也不知道何遇現在怎麼樣了,對講機呼叫他,他也不回。”
蕭舫有通過對講機呼叫過何遇,但何遇那邊一直沒什麼回應。
或許,是何遇忙着關閥門,太忙了,連回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也或許,是火海太大,火場太嘈雜,他沒有聽見蕭舫的呼叫,自然也就沒有回應了。
也或許……
“不可能有第三種或許,這是不可能的,何遇一定可以成功的。”蕭舫這樣告訴自己。
孟啓看着蕭舫這個樣子,將手搭在了的肩膀上,道:“不要想太多,兵來將擋,火來土掩,等這次火災救援行動結束之後,我做東,請你還有何遇他們去飯店喝酒,到時喝多少,喝多貴的酒,都算我的。”
蕭舫聽完,調侃了一句,道:“就你那兒仨瓜倆棗的工資,能喝什麼樣的好酒?鬼的酒,咱們喝得起嗎?到時你別沒錢付賬,被人扣在店裏洗碗了。”
孟啓沒好氣的道:“洗碗就洗碗,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自己留在在那兒洗。對了,你的煙再給我兩支,快點……”
蕭舫拿着煙盒,低頭看了一眼,道:“就剩五支了,再給你兩支吧。”
孟啓拿着煙,將其分別點燃,而後,面對着火海,將煙插在了地上。
“蕭舫,你知道嗎?以前在消防隊的時候,丁湖和徐珠這倆貨,就經常背着我偷偷去外面冒煙兒。爲此,我沒少批評過他們這倆貨。”
“可現在,我多想這倆貨在我身邊,再來上這麼一口煙。”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批評他們了,絕對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