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萱嘆了一口氣,轉身開始收拾起了保鏢們的屍體。
寧雨也加入了她,幫她一起清理現場。
“姐姐,你聽我說。”
寧萱和寧雨一起把保鏢們的屍體堆到了一起,然後才說道:
“我們都是被制作出來的生命,從某個儀式中誕生的。”
寧雨聞言覺得這話有些耳熟,似乎月姬也曾經說過自己的身體是一個容器這件事。
“中間的過程有些復雜,但現在,在姐姐的身體裏,有連通着‘根源’的鑰匙。”
“你是說月姬?”
寧雨聽到所謂的‘連通根源的鑰匙’,下意識地反應過來,因爲在她的身體裏只有一個存在,那就是月姬。
此刻所有的保鏢們的屍體已經被堆到了一起,寧雨熟練地開始處理牆壁和地板上的血跡。
寧萱的手掌中原本伸出刀刃的地方,此刻伸出一個奇特探頭來,那探頭的末端上面閃着白色的光芒。
寧雨看到那探頭的末端周圍,似乎連空氣都扭曲了。
那白色光芒如同一杆電焊槍一樣,在碰到保鏢們屍體的瞬間,就將所有碰到的血肉區域,燃燒升華成了的白色的齏粉。
不出一會,所有的屍體都已經成爲了地上一大灘粉末。
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做完這一步,寧萱才回頭對寧雨說:
“可以這樣理解,但也不完全是,月姬掌管着通往根源的祕密,但她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就是了。”
“那她最開始不要出現不就好了嗎?”
寧雨感到有些疑惑。
“不,她是來阻止有想要通往根源的人的,如果她不來幫忙,姐姐體內存在的鑰匙也會以另一種形式存在。”
寧萱搖了搖頭,那些屍體的粉末已經盡數被她送進了下水道衝走了。
寧雨看着她的動作,感覺她這種事一定沒有少幹。
這姐妹倆都是殺人毀屍滅跡不眨眼的角色。
“那,爲什麼是我?月姬在我身上,而不是在你身上?”
寧雨又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既然只需要一個人,一個容器,爲什麼會有兩個女孩被制作出來?
“姐姐果然忘記了。”
寧萱忽然笑了笑,仿佛有些得意這件事情。
“沒關系,這樣也好。”
“姐姐不需要知道這些細節,只需要知道現在月姬就在姐姐的體內就可以了,這是已經成爲現實的事情。”
寧雨聽到她說到關鍵的地方就打住了,忍不住進一步問道:
“話說這東西,能給你嗎?”
“啊???”
寧萱忽然驚訝地長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寧雨的話。
“姐姐應該從月姬那裏得到了不少好處吧?爲什麼會這麼想?”
“因爲這同時還意味着麻煩,我討厭麻煩。”
寧雨搖了搖頭,她不太喜歡所謂的“命定之人”,什麼“無可逃避的命運”,現在她只想平靜地生活下去。
和某個人一起。
“不可以。”
寧萱果斷地宣告了這種不可能的事情。
“且不說月姬能不能轉移,就算可以,那現在的姐姐也會立刻死去。”
“所以不要想這種不現實的事情了。”
她的神情忽然變得柔軟起來,看着寧雨又繼續說:
“但是姐姐不用害怕,我會保護姐姐的。”
寧雨剛剛見識過她的殺人手段,確實非常強悍,雖然她身上並沒有覺醒起源能力,但似乎義體化的改造已經讓她的戰鬥力非常恐怖了。
“你的義體化程度達到了多少?”
說到了這裏,寧雨還是很好奇這件事情。
“祕密。”
寧萱撇了撇嘴,並不想告訴寧雨,把目光偏向一邊不看她。
寧雨只好放棄,轉而開始問另一個關鍵問題:
“那麼,到底是誰想要殺我,又是誰想要活捉我呢?”
“姐姐的身上有通往根源的鑰匙,所以我們想要抓住姐姐。”
寧萱抬起了手指,指了指自己。
寧雨知道這並不是說她現在要活捉自己,而是指背後的勢力想要抓住自己。
“抓住我,然後呢?”
寧雨追問。
“通過某種手段,打開通向根源的大門。”
寧萱說得有些含糊。
“那裏究竟有什麼東西?”
寧雨現在對於這個名叫‘根源’的東西非常好奇。
“聽說去過的那裏的人都沒有回來,我也不知道。”
寧萱攤了攤手。
“所以你把他們都殺了,是因爲你已經說到了要帶我離開,而不是回去復命。”
寧雨是在說她剛剛殺死所有保鏢的事情。
“是的,從一開始我們就只是家族的道具罷了。”
寧萱神情漠然,似乎早就習慣的這樣的事情,此時她已經收起了身上的義體化裝置,看起來和一個普通女孩沒有區別了。
“如果我真的是這麼重要的話,爲什麼災難一開始的時候我卻不見了?還得讓你們來找我?”
“還有,這場災難和家族又有什麼關系?這些病毒是從哪裏來的?”
寧雨的思緒運轉,一下子又想到了好多疑問,希望能從寧萱這裏得到答案。
“沒有人知道姐姐當時爲什麼消失了,但我猜也許和月姬有關系。”
寧萱搖了搖頭。
“至於T病毒,我也不是非常清楚,父親和母親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些我知道的有限。”
“但是有人想要殺姐姐,這件事是真的。”
“我發現我們的內部,有種種跡象表明有人打算直接殺掉你,借此以阻止前往根源的儀式。”
看來就算是這內部,也並不是完全團結的呢。
“那麼你爲什麼又要幫我?”
寧雨看着寧萱的眼睛。
“雖然姐姐失去了記憶,但是我不會怪姐姐的。”
寧萱聽到寧雨的問題似乎並不覺得失望或者奇怪。
“從我們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沒有人真正在乎我們,不是嗎?”
她向前走了一步,離寧雨更加靠近了。
“我們只不過是用來達成目的道具罷了,就連父親母親也是這樣看待我們的,畢竟也不是親生的。”
她進一步分析着。
“我們只有我們自己可以相互依靠,所以姐姐可以相信我,因爲只有我會希望姐姐幸福,會想要不顧一切地保護姐姐。”
“只有在我的眼裏,姐姐才不是道具,而是我最愛的姐姐大人。”
寧雨聽着她的話,心裏卻升起一個不一樣的答案來。
她並不了解太多兩個人童年的過去,這對現在的寧雨來說有些模糊。
但她現在卻明白一件事實。
還有一個人也希望自己幸福,也會想要不顧一切地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