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傾在現代回憶中,她從小生活在內陸城市,平日裏見到的都是湖光山色,滾滾長江。
唯有節假日時,她才會旅行到沿海城市,進行一次酣暢淋漓的深潛運動。
海底絢麗多彩的珊瑚,五彩斑斕的小醜魚,親人可愛的海豚,如夢似幻的水母,都是能讓人沉浸放松的海底美景。
再加上蘇言傾是變異冰靈根,本就親水,一入海底,如魚得水,一下就遊到了最前方。
她劃水的姿勢很優美,皎潔的鮫珠散發出盈盈幽光,傾瀉在她的臉上,有種虛幻又柔和的美,攝人心魄。
聽到宴鬱兩兄弟爭吵間,提到了慕容逸。
蘇言傾嬌顏如玉的臉上略帶驚訝,細致地注視着兩人的表情:“我五師兄的確叫慕容逸不假,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裏?”
“莫不是有人故意借他名號招搖撞騙吧?”
宴北搶先一步開口,事無巨細,全盤託出,“其實我們也才剛回家,與你五師兄僅有一面之緣。”
“這幾天招待你師兄的,另有其人,是我大哥宴秭歸。”
“雖然不知道大哥是怎麼確認你師兄身份的,但是他做事一向疏中有細,能通過大哥審查的人,身份應該不會有錯。”
“不過,你五師兄一聽說你要來了,立刻就偷溜跑不見了,所以才讓我們有些懷疑。你說是不是,小鬱?”
宴鬱對二哥大獻殷勤的做法,很是無語。
他好笑地瞥了一眼二哥,挺直腰背,認認真真地抬起臉:“起初我也懷疑你師兄身份有假,但是他能將你求婚的人,順序身份全都說出來,可見對你了如指掌。”
“比如我沒聽過的謝清玄、雲澤天、大師兄......原來姐姐的追求者這麼多呀,我都不知道。”
宴鬱剛開始還說的一本正經,後面越說醋酸味越濃,海水稀釋了都能聞得到。
“我心裏自是明白沒有別的叔叔修爲高,終究姐姐心裏沒有我,瞧不上我這種剛成年的小鮫人。”
(謝清玄、雲澤天、沐雲辭:誰是你叔叔?別亂抬輩分!)
蘇言傾有些尷尬地環顧四周,恨不得鑽到海底沙地裏,訕訕道:“慕容師兄怎麼還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
“那些事都做不得真,當初我們宗門被人圍攻,他們是想幫忙,不得已才說的違心話。”
“再說了,我對這些也不感興趣......還不如煉丹畫符來的有趣。”起碼還能賣賣錢......
“我作證,當時我也在那裏,蘇蘇都義正嚴辭地拒絕他們了!”顧寒臣頓了頓,語氣有些不自然。
“......作爲修士,蘇蘇的目標是長生飛仙,結侶只會阻礙她的仙途。”
“是吧?赫連仙尊?”
赫連樗雪微移視線,目光落到遨遊在海底的小魚上,神色似乎很是平靜:“慕容說了這些話後,就離開了嗎?他沒說什麼別的?”
話題跳躍之大,衆人都還沒回過神來。
宴北撓了撓頭,“說了兩句話就沒影了......他倒也沒打探什麼消息,看起來挺無害的。”
蘇言傾聞言,倏然想起了系統頒布的任務。
......是爲了浮光珠嗎?
不管慕容逸目的是什麼。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她回家的步伐。
他們不過是小說世界裏的紙片人,遲早有一天會分別的。
沒必要投入太多親情友情......
那樣,只會讓她離開的時候......
蘇言傾深吸一口氣,語氣中莫名多了幾分鄭重:“下次遇到我師兄,立刻將他抓起來。”
“他已經背叛無極宗,投奔魔界了。這次很有可能是衝着浮光珠來的。”
赫連樗雪眉頭一皺,出言想要阻止,卻又害怕慕容逸苦心經營的情報線毀於一旦。
他神色凝重,眼睫半垂,微微沉吟:“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清理門戶,也不會留此禍害。”
他的目光冷然而冰涼,仿佛有着絕情的殺意,絲毫不見往日的溫和。
“煩請引薦一下你們的族長,這幾日我打算在此搜尋魔修的蹤跡,順手清理門戶。”
宴北恭敬地抬手引路:“父王早就在宮殿裏,等候王子殿下了,請與我一同前往吧。”
說完,他忽然想起什麼,又朝着蘇言傾邪肆一笑。
“哦,對了,如果你見到我大哥,記得離他遠一點,他不是什麼好人,輕浮淺薄又無知暴怒。”
蘇言傾還沉浸在任務中,懵然點點頭,心裏卻在叨咕:哪有當着外人的面,這麼赤裸裸的說自己大哥的壞話。
看樣子鮫人族也是龍潭虎穴啊!
還以爲妖獸們都挺單純的,沒想到一點也不比他們修真界的宗門心眼兒少。
她應該盡快找到魔修,鏟除對方,找到魂燈燈芯,完成這個主線任務,離開妖界。
總感覺有股力量,一直在吸引着她,讓她去尋找浮光珠。
難道浮光珠和鉞魂燈之間,也有什麼關聯嗎?
另一邊,等候在海平面上的陸玄墨,終於等來了他想要的消息。
“我已經打聽到了,這次偷盜浮光珠的派來人是一名狼妖,估計是被人下了控魂術。”
“南海鮫人對外人的審查非常嚴格,幸好你沒跟下來,他們對於魔氣十分敏銳。”
“對方如果不是妖獸,應該早就被抓了,這兩天你可以注意一下,如果有人逃離海平面,很有可能就是魔修。”
陸玄墨聽到對方的情報,薄涼的眼神中夾雜着一絲淡淡的慍怒。
“什麼控魂術?呵,不過是將噬心蠱換了種說法。”
“我知道了,等你偷出浮光珠,就離開妖界吧,剩下的事交給我。”
那邊停頓了一下,嗓音帶着一股不易察覺的冷意:“你記得遵守約定,我會在老地方等你的。”
“嗯。”陸玄墨掛斷了傳音,眼神不善地望着深不見底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