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道雷劫後,蘇言傾成功突破至分神期。
這也代表着她踏入了萬年壽元修士的行列。
煉虛修士的壽命是五千歲,而分神期修士的壽元足足有一萬歲。
這意味着只要她在萬年內能突破渡劫期,就有機會飛升仙界。
雷劫初消,劫雲方散。
寂靜的後山上縈繞着蕩氣回腸的龍吟聲。
一個大周天後,蘇言傾調息完畢,緩緩睜開了盈盈水眸。
漫天霞光落幕後,是無盡的漫長黑夜。
藥圃裏的靈植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龍轉銀靈花通體透明,銀白色的月光傾瀉在上面,折射出滿目星芒。
那是蘇言傾曾經最想要的一株天階靈花。
龍轉銀靈花是能煉制出八品天階凝魂丹的重要成分,能蘊養殘魂重塑魂體。
可她找遍了修真界和妖界都沒能尋到它的幼苗。
她似乎只在陸玄墨的面前提到過一次。
當時的場景她還依稀記得很清楚。
......
在踏入妖界的領地前,她和陸玄墨無意間闖入了雲真祕境裏。
兩人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解開了裏面的幻陣,衝進祕境裏尋找寶物。
“有沒有搞錯?這也叫祕境?連爛大街的蘭月草都沒有啊!”
那時的她還沒有經歷太多,對祕境抱有極高的期待感。
陸玄墨沉悶的笑聲響起,似乎是覺得她有點兒傻。
“說明這裏的祕境早就被人搜刮幹淨了,走吧。”
蘇言傾有些懊惱,感覺自己挺興奮的,結果一盆冷水全給澆熄了。
兩人一前一後空着手離開了祕境。
蘇言傾臉上是悵然失落的表情,嘟囔着嘴,“平白還浪費了我兩張地階的雷電符,還以爲能找到點好靈植。”
“哎,要是能找到一株龍轉銀靈花該多好啊,聽說能煉制天階丹藥呢。”
“陸玄墨,你在魔界那麼多年有見過這玩意兒嗎?該不會它只存在典籍裏吧?”
走在前方宛如松柏一樣的男人,黑沉的眼眸裏是化不開的濃稠。
陸玄墨沉穩低啞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無味:“見過。”
蘇言傾頓時眼裏閃起小星星,小步跟在男人身側追問道:
“你在哪裏見過的?難不難採?要是你有多的,賣我一株可以嗎?我只要一株就夠了。”
這樣她就能在靈泉空間裏無限繁殖了。
陸玄墨沉默片刻,嘴角勾起幾不可見的弧度:“只見過,沒摘過。下次見到幫你採,不收費。”
“真的嗎?”少女驚喜的聲音有股百靈鳥般的清澈婉轉,隨即又踟躕道,“那......回頭我煉丹成功給你丹藥,就當酬勞好了。”
陸玄墨點點頭,沒有拒絕她的示好,“隨你。”
“嗯。”蘇言傾軟綿綿又滿足的聲音,仿佛是在撒嬌。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男人堅毅的下顎微不可見地顫動了下,黑沉如墨的眼神中蔓延着一股淡淡的寵溺。
......
沒想到她隨口的一句話,陸玄墨還真的記在心裏了。
蘇言傾俯下身用柔嫩的指腹感受了下冰涼的龍轉銀靈花,將體內的龍氣略微點了點。
龍轉銀靈花立刻綻放出更美麗的色彩,似乎很是喜歡這道淡淡的龍氣。
蘇言傾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神色:看樣子再養一段時間就能移植到空間裏了。
等煉制好凝魂丹後,應該能幫陸玄墨滋養一下神魂。
當務之急是先幫他解決癱瘓的問題。
說實話,她其實挺喜歡看陸玄墨走路的姿態,高大挺拔又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穩重感。
這要是換成現代霸總文,妥妥的男主標配。
如今看見他身形消瘦地癱坐在輪椅上,而且還是因爲她的緣故。
......她心裏很不好受。
蘇言傾一邊朝着魔殿走去,一邊翻找起空間裏的各種靈丹妙藥。
“這個能疏通滯澀的靈脈,這個能解除暗瘴的毒素,這個能復原......”
總之將能治病的藥,全都一股腦兒地放進了隨身的儲物袋裏。
等蘇言傾走進魔殿的時候,才發現空蕩蕩的大殿內空無一人。
她轉身又向着偏殿的藏書閣走去。
一眼就看到陸玄墨靠在輪椅上,眺望着遠方的巍峨羣山。
他一身墨綠色的青衫,精瘦的肌肉將單薄的衣衫撐出挺括的弧度。
即便是病重癱瘓,他也是挺直脊背坐着,像一株挺拔的墨竹。
窗外傾瀉的清暉勾勒出他銳利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堅毅的下頜,淡紅的薄脣,雖不復以往的硬朗帥氣,倒是有股濃墨的書卷氣。
聽到腳步聲,陸玄墨側過頭睨向蘇言傾,嗓音沉穩的對傳音令的人說:“按照原計劃,將這羣人先拉到我們的陣營裏。”
什麼原計劃?
等陸玄墨掛斷傳音後,他推着新的木質輪椅走到蘇言傾的面前,漆黑如墨的瞳孔專注的凝視她。
他的眼神認真又深沉,仿佛要看清她在想些什麼。
蘇言傾心跳漏掉一拍,旋即目光不自覺地移向地面。
“我突破分神期了,想試試能不能幫你療傷,雖然不能恢復原來那麼厲害,至少......我想治好你的腿。”
少女不確定的語氣以及遊移的目光,讓眼前的陸玄墨心情很好。
原來......賣慘對她很有用。
他毫不猶豫地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握住那只柔若無骨又頗爲滑嫩的小手,嗓音低沉又磁性:“我不想要你的同情。”
掌心傳來的滾燙溫度令少女不由自主地想要掙脫,無奈解釋道:“不是同情,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是不是我同意了,你就可以減輕心理的負擔了?”
語氣依舊沉穩,說的話卻顯得咄咄逼人。
自陸玄墨病重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強勢的對待蘇言傾。
“...你別這麼想,我就是想着能不能幫上忙。”蘇言傾放緩語氣,好聲勸慰道:“不管能不能站起來,我都會負責的。”
陸玄墨喉結滾了滾,大手輕輕一拉將少女拽入懷中,嗓音溫柔道:“你想怎麼負責。”
蘇言傾猝不及防地被他拉倒,一個踉蹌不小心靠在男人寬闊又結實的胸膛上,雙腿坐在了對方癱瘓的大腿上。
她瞬間紅了臉。
鼻息間似乎能聞到陸玄墨身上那股強烈的男性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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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前給酷哥發點糖,大戰後給小白發點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