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蘇言傾身穿素淨道袍,腰間的束封將她的腰身掐得極爲纖細窈窕,惹來不少人的目光。
她立於朝堂之上,面無表情的聽着一羣人無聊的奏請。
聽得她昏昏欲睡,卻又不好閉眼休憩。
只因她如今的身份是——蘭月國的雲傾國師。
直到那位不長眼的欽天監,義憤填膺地奏請道:
“啓稟皇上,臣昨夜日觀天象,近日或將有血月異象。蘭月國已有近百年從未有過如此邪異的天象了!”
“此等不祥之兆,或許與新上任的雲傾國師脫不了幹系!”
欽天監言之鑿鑿,慷慨激昂。
這段話擺明了是將血月的不祥之兆,全都歸罪到蘇言傾的頭上。
早就習慣了每天被各種文臣彈劾的蘇言傾,無奈的打了哈欠,毫不在意的繼續發呆。
欽天監見她如此坦然不知廉恥,更是氣得胡須都快飛起。
“皇上,老臣不敢欺瞞,句句屬實!此等妖女若是不除,定會影響藍月國的國運啊!”
“是嗎?愛卿不妨細說一下?”
蘇奕揚低沉的嗓音響徹整座大殿,分辨不出語氣裏的情緒是喜是怒。
可欽天監卻自以爲等到了皇上的醒悟。
自從這雲傾國師上位後,不少世家大族的子弟都沉迷於國師的美色。
這羣紈絝子弟天天遞帖子到國師府,只想求見一眼國師的風姿。
誰料卻惹得皇上不快,龍顏大怒。
那羣不成器的世家弟子全都發配邊境,駐守北方。
臣子自然不敢與皇帝抗爭,怒火便燒到了蘇言傾的身上。
一時間,每日都有彈劾雲傾國師的奏折。
欽天監的兒子最慘,據說分配到邊境後,不到一月便重病不起,要不是花了重金請人單獨照料,恐怕會慘死在邊境處。
因此,這欽天監沒日沒夜的觀看星象,就等着有異象的時候,專門抓雲傾國師的把柄。
聽到皇帝如此不帶偏頗的問話。
欽天監嘴角勾起弧度,卻覺得脖頸一涼。
他的目光對上了一雙幽深猩紅的眼睛。
蘇奕揚正坐在龍椅上,冷冷的望着他,面上的神情是一片死寂的寒涼,幽深的眼眸卻泛着紅,仿佛有暗流湧動。
欽天監被他盯着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回避他的視線,心中卻仍然抱有一絲希望。
“自古以來,血月便與女子兇兆有關。可陛下既無皇後亦無愛妃,唯有雲傾國師經常出入皇宮。恐怕這異象......”
話未說完,蘇奕揚一聲怒吼:
“荒唐!朕登基不過數月,愛卿此話莫不是在暗喻朕的皇位......”
“陛下息怒!”
衆大臣紛紛跪拜在地,替欽天監求饒。
“欽天監只是愛子重病,一時慌不擇言,還望陛下寬恕!”
“臣等絕無指摘陛下之意,只是女國師向來不利於國運昌隆,還望陛下三思!”
欽天監明知自己接下來的結局,卻還是想要將蘇言傾一同拉下馬。
殊不知。
這國師之位,還真不是蘇言傾本人求來的。
蘇奕揚以龍脈和宴鬱的性命爲要挾,她才不得不在這藍月國浪費時間,當一名毫無貢獻的掛名國師。
最可怕的是,強大如臣夕,聰明若謝清玄,全都無法對付人界的人皇。
他們全都在那一天墜入了龍脈,陷入了永久的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