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言傾親眼見到龍脈源頭的真面目時。

她才意識到蘇奕揚爲什麼會那般殺伐果斷。

實在是人界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蘇奕揚才會斷了另外三條分支靈脈。

系統所說的歷劫，真正的劫數恐怕就是龍脈枯竭，永夜來襲。

龍脈源頭，一片光亮。

在看見龍脈以前，她以爲龍脈的源頭大概就是一處噴泉般的潭水。

實質上，龍脈之氣竟然是一個縮放版的小世界。

而這個小世界凝聚成了一團光罩，光罩頂部會產生源源不斷的金色能量。

那金色能量再注入到奔騰不息的河流中，形成了龍脈之河。

可如今，這小世界產生的金色能量微弱到幾乎看不見，外部也開始從透明漸漸變得灰暗。

而純金色的河流中看似金光燦燦，實則內裏的龍氣早已稀釋了千萬分之一。

蘇奕揚注視着蘇言傾的面部表情，對方臉上的驚訝和擔憂復雜到難以分辯。

他幽幽道：

“早在一年前，這龍脈之氣就開始枯竭了。父皇優柔寡斷，害怕得罪你們三界，不肯讓我輕易斷源。”

“可從去年起，蘭月國就開始了異象。先是夏季大旱，糧食銳減。再是冬季大雪，死傷無數。”

“餓死的，凍死的人不計其數。而每當藍月國死掉一大批人的同時，這顆小光團就會變暗一點。”

“我後來去翻閱古籍，甚至翻遍了曾經擔任國師的遺留玉簡。”

“終於我在一位雲桑國師的彌留殘魂中，得知了龍脈的真相。”

“每五千年，四界就會經歷一次永夜的循環。但如果想要保全人界，只要切斷其他三界的供給。”

“那麼當永夜真正降臨時，或許人界的平民能夠靠這僅剩的一點龍氣，獲得一線生機。”

蘇言傾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眼底盡是寒光。

“拿三界的命換你們人界的命，這買賣對人界倒是挺劃算的。”

“可你有沒有想過，明明三界如此強大，爲何幾千年來幾乎從不踏足人界？”

“我們修真界和妖界爲了守護你們人界，和魔界進行過那麼多次的殊死戰鬥。你們有感恩過嗎？”

“不，你們只是毫無所知的被保護着，還如此自私的犧牲我們這羣強者。”

面對指責，蘇奕揚不置可否：

“我是人界的皇帝，自然只在乎我的臣民。”

“但是你們的到來，讓我知道我的方法的確是行不通的。”

“就算我今天殺了你們，後面還會有源源不斷的修士闖入人界，試圖追尋龍脈的源頭。”

“所以，我請你幫我一起解決龍脈枯竭的問題。”

“只要你保證，修真界與人界能夠共存亡。那麼即便是四界一起毀滅，我也認了。”

蘇奕揚的話，聽起來似乎大義凜然。

但蘇言傾只信一半。

人界的統治者，心機決然不比她們這羣修士淺。

但師尊等人質在手，徐徐圖之，方爲上策。

成爲人界的國師是第一步，這樣她就能調動藍月國民衆的信仰力。

要讓小世界重新煥發生機，首先要查清楚大批量人類死亡的原因。

異象只是蘇奕揚爲了掩飾真相的借口。

真實的情況是——光罩裏的小世界開始不斷凋謝，爲了補充生氣才會不斷蠶食人界的生命力。

蘇奕揚爲此做了許多努力，才勉強阻止了死氣的蔓延。

他先是掐斷了三界的源頭，然後又尋到了七彩石。

七彩石除了能夠調動龍脈之河，裏面還蘊含着強大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