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早已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說不出話來。
蘇奕揚的動作仿佛在他面前變成了慢動作。
溫和又威嚴的少年皇帝,就像是一個劊子手一樣。
每揮一次劍,就會斬掉一個人的頭顱。
成玉幾乎不敢相信這慘狀,顫抖着的身子扶住一旁的樹幹,才能維持自己不會摔倒。
他只是想供出首領,並且讓這羣同伴老老實實在牢裏呆上一段時間。
但他從沒想過,自己隨口的一句話,會害死那羣跟他一起辦事的人。
成玉脣瓣蠕動着,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
“爲什麼......要把他們都殺掉?”
如果換做是以前。
蘇言傾或許還有一點善心,來安慰這個看起來嚇到發抖的少年。
可現在的她,師尊同伴被囚,受制於人。
整個世界面臨死亡衰敗的結局。
如果任務失敗她會不會不能飛升......
心中布滿了各種壓力的她,實在沒有精力去在意少年崩潰的神色。
蘇言傾皺起眉頭,“挑釁皇權,挑唆鬧事,燒毀國師府,樁樁件件不都是死罪嗎?”
成玉垂下頭,不再說話。
等一切結束後,只剩下那個頭兒被挑斷了腳筋和手筋。
他像爬行動物般痛哭流涕地爬到蘇奕揚的面前求饒。
“皇上,小人錯了。求您......求您給小人一個痛快吧!”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死了,除了這個所謂的頭兒。
可蘇奕揚沒有當場殺他,意味着會面臨更殘酷的刑罰。
天氣漸漸變涼,微風拂過蘇奕揚俊逸的面龐,顯得格外陰翳。
血腥味瞬間散開,有種讓人想要作嘔的衝動。
蘇奕揚低垂着頭,看着趴伏在地的男人,對着他痛哭求饒。
心中卻掀不起絲毫波瀾。
“說出幕後主使,給你一個痛快。”
男人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供出來指示他的人。
盡管早就有幾分猜測,但聽到那人名字和身份的那一刻。
蘇奕揚還是忍不住怒火,額角暴起青筋,“看來我的手段還是太溫和了。”
說完,他一劍斬下了那人的頭,朝着蘇言傾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蘇言傾神情有些僵硬,但還是搖了搖頭。
她側過臉,對着嚇壞了的少年溫柔輕聲道:
“成玉,你做的很好。不過等你走出這裏後,就立刻收拾包裹離開京城吧。”
成玉還沒能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早在那羣人用驚訝的目光看着他的時候,就已經曝光了。
蘇奕揚想斬草除根。
但蘇言傾還是留了點惻隱之心。
她強制性的給成玉喂了一顆丹藥後,對方昏睡了過去。
“他會失去所有記憶,不會對你造成困擾的。”
蘇奕揚挑了挑眉,嘲諷道:
“你還真是爛好心,與其有空在意一個人的死亡,不如好好琢磨一下,該怎麼改變永夜必將來臨的局面。”
蘇言傾沒有多言,繼續收拾殘局。
那羣死掉的鬧事團夥,全都被一道道火符燒成灰煙,隨風消逝。
“這個問題或許可以問問你那位垂死掙扎的太上皇。”
“我想再單獨去一次龍脈,勞煩你打開結界。”
蘇奕揚急着去找自己的父皇討要說法,沒有多想。
他隨手將腰間的玉佩遞給了她,“沒有七彩石,你是不可能救下你的同伴的。勸你不要做些不應該的事情。”
蘇奕揚一邊說着一邊湊到蘇言傾的耳邊,“不然我不介意將謠言付諸行動。”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蘇言傾聽到了不遠處的抽氣聲。
就在她撤掉結界的那一刻,蘇奕揚身邊的侍衛就全部趕到了。
他們眼睜睜地看着冷漠俊美的皇帝,用親密的姿態與精致漂亮的雲傾國師交頸低語。
衆人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原來傳言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