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靄村。
蘇言傾設好隱身大陣後,又額外增設天階聚靈陣,爲昏迷的同伴提供源源不斷的充裕靈力。
凝血丸的櫻粉色光芒持續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緩緩散盡。
而晨曦破曉的時辰,又比前幾日遲了半個時辰。
這意味着,天開始一點點變黑了。
蘇言傾在聚靈陣的滋養下閉眼修煉調息,並未察覺到異常。
一個大周天過去後,實力最雄厚的臣夕老祖和謝清玄依次清醒了過來。
兩人像是從深度睡眠醒來一般,睜開雙眼的同時,臉上露出茫然無措的表情。
謝清玄:“我這是怎麼了?”
臣夕揉了揉眉心,坐直身體,環顧四周後似乎猜到了些什麼,“我們中計了,那小皇帝手裏有能驅動龍脈的法器。”
“臣夕前輩,謝前輩,謝天謝地你們都沒事吧?”
兩人身後忽而響起溫柔清甜的嗓音,就好像是春風化雨一般,讓人不自覺地放松緊張的情緒。
兩人這才注意到端坐在陣法中央的少女。
時已初春,朝陽寧靜地照耀着大地,透出雀屏似的金霞,映襯在少女的側臉上顯得柔和靜謐。
那抹紅霞像是在她臉上繪出最美的色彩,有種媚而不俗的清純美麗。
謝清玄的目光落在蘇言傾的臉上,有些小心翼翼又帶着一股欣喜:“阿傾,你......是怎麼救下我們的?”
要知道,就連修爲臻進大乘期的他,都不慎中了埋伏。
爲何區區合體期的阿傾不但能全身而退,甚至還救下了他們所有人?
難道說......她覺醒了轉世前的記憶,恢復了仙界神力?
那會不會也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就在謝清玄遊移不定的時候,一旁的臣夕老祖遽然沉下臉,“不對勁,這裏殘留着渡劫期老祖的靈力波動。”
嗓落,臣夕又追問道:“你是如何制服這空侗邪樹的?”
要不怎麼說臣夕是妖界老祖呢?就是見多識廣。
一睜眼就開始分析各種情況,就連久遠的空侗邪樹都知道。
薄霧蒼茫,遼闊天際中的曙光漸漸被厚重的陰雲所遮蔽。
謝清玄的心情也好似這變化無常的天氣,時而陽光時而陰沉。
蘇言傾收納吐息完畢,星眸微張,玉白小臉上滿是懊惱與薄怒。
“是魔界的上古玄龍幫了我的忙,它先是幫忙凍住了這羣屍傭,然後又發大招擊潰了敵人。”
“夔似乎是從仙界逃下界的神獸,剛才天際閃過一道金霞光柱,將它帶回上界接受天規處置。”
臣夕臉上的神情並未有所變化,似乎早就知道了夔的真實身份。
他撐手支着臉,輕描淡寫的開口,“你是怎麼喚醒我的?我應該是中了某種高階的奪魂術,魂魄陷入深度昏迷,沒有強大的法力是醒不來的。”
“你說的敵人是指那個小皇帝嗎?”謝清玄不滿蘇言傾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臣夕的身上。
蘇言傾搖了搖頭,“你們昏迷的確是蘇奕揚的手筆,但這滿村的死人和神祕的空侗邪樹,全都是另一人所爲。”
“他奪舍了月仙洞習陽的肉身,潛伏在櫻靄村附近。只等着凝血丸生成就能穩固神魂。”
“我就是用這凝血丸激活了法陣後,將你們喚醒的。”
蘇言傾想起夔飛升前,曾提過天機不可泄露,無支祁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便將所有的黑鍋都推到了魔皇的頭上。
稱習陽多半被魔皇給奪舍了。
他們現在得盡快前往魔皇封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