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脾氣不怎麼好吧?平時?”文淵卓開口,傘沿往下,擋住了往他臉上撲的斷裂蛇頭。
“這是神女的饋贈!宵小之輩!你再敢放肆!”林小姐怒聲訓斥。
容血沒有回答的打算,好好說話不聽,沒有再給出交流的機會了,黑色的皮質手套往下滴着粘稠的血,他勾脣露出猙獰的笑容。
“怎麼會?”容向晚縮着腦袋詫異地說:“我哥平日裏最溫柔了。”
文淵卓:“你要不把傘放下來一會兒?”
“不了吧。”容向晚拒絕,容血對別人怎麼樣關他什麼事,反正對他溫柔就好了。
事實證明,除了感化林小姐,讓她大仇得報或是放下仇恨等探索出來的路可以走,還可以走另一條路。
“說。”容血對着林小姐的頭踹了兩腳,脖子沒斷。
林小姐嘔出了一口血,“我,我……”
容血拽住蛇王的頭,掰開它的嘴,用毒牙插在林小姐臉上,最後親切友好地用蛇尾巴在林小姐脖子上打了個死結。
林小姐的臉開始變黑,不是表情上的黑,是肌肉層次的黑,一點黑色順着毒牙的嵌入點迅速蔓延,林小姐兩眼一翻,要死掉了。
“呀,你們不是相愛嗎?奇怪了,輕輕碰一下也會死掉啊。”容血退開身,褪下手套,隨意扔在了蛇頭上。
放蛇的男人滿臉的悲痛欲絕,即便是斷了雙腿,也要爬着往前,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拖曳痕跡。
容血在一旁看着,拍了兩下手,鼓掌,“這才對,我喜歡這個結局,悲情戲啊。”
容向晚把傘拿下來,在口袋裏掏了掏,跑過去給容血擦手。
容血懶洋洋地看着周圍環境的變化,周圍的畫面紙面破開似的一點點消弭,自林小姐屍體下蔓延,破碎着撕開帷幕,露出其下的真實。
“哥!”容向晚喊了一聲。
“在呢,我又不跑,這嗓門,怎麼了?”容血身體後仰。
“手。”容向晚瞪他。
容血嗤笑,把手遞給他。
容向晚細細摩挲他右手的手指指節,一點一點,他細細地觀察着,不一樣,不一樣的,他發現了這細微的變化。
“你用了技能?我說呢,那些東西都那麼瘋,不要命地朝着你攻擊,容血!”容向晚憤怒的無以復加,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沒有必要了啊?爲什麼要傷害自己呢?
“因爲爽啊。”容血扯回了手,笑開,頗有一種樂不可支的愉悅感,他不以爲意地拍了拍容向晚的臉,“小狗啊,主動權要掌握在自己手裏,我可以用,別人不能強迫我,你懂嗎?”
他話落到最後,停住了笑意。
容向晚握住了他的手,用力的緊握着,他眼睛裏沉積着壓抑的欲望和憤怒,他低呵道:“容血,閉嘴,我讓你閉嘴。”
容血略驚訝地打量他,這似乎是容向晚第一次發脾氣,衝他,他一時有些呆愣,又覺得有意思,好奇地觀望着。
周圍的環境發生變化,滿地的人演着戲中事,同樣的話一遍又一遍的說,像卡機般呆滯在原地。
“娘,河邊好像有小鴨子。”孩童天真的說。
“那是陳家嬸嬸的,她家是賣滷貨的,想喫的話明天買給你啊。”女人溫柔地說。
“好。”小孩子開心的說。
“娘,河邊好像有小鴨子。”
“那是陳家嬸嬸的,她家是賣滷貨的,想喫的話明天買給你啊。”
“好。”
......
一遍又一遍,一句又一句,天真的讓人氣惱地想要敲破她們的頭顱,掏出她們的腦子好好看看,到底是人還是機器。
“你生氣了嗎?”容血問,“因爲我不聽你的嗎?可是小狗啊。”
“你應該認清楚自己的位置。”容血手指點在容向晚的鼻尖。
他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容向晚,他有點興奮,沒什麼理由,他就是想看看,看看容向晚對他生氣的樣子。
很沒有頭理的,他喜歡掌握容向晚情緒的變化,因爲他而產生的新的變化。
容向晚看着他,沉默,並沒有動作。
容血索然無味地松開了手,轉身,“走吧,看看我們親愛的家人死了沒有......”
容向晚急步過來擁住了他,緊緊地錮着他的腰,後頸處傳來刺痛感,容向晚撕裂了容血的皮肉,血在脣齒間淌下,急促的呼吸撲在傷口上,有溫熱的屬於另一個人侵佔過來的存在感。
容血笑了出來,他沒動,任由容向晚發泄。
很開心,很興奮,容向晚傷害了他,確實如他所想的那般,容向晚感同身受。
真的是很在乎他啊。
有意思,真有意思。
情緒上的愉悅讓他想做點什麼獎勵一下容向晚,他一時沒有想好。
他現在有點想看看他臉上的表情。
“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的,你。”容向晚的聲音平日裏是張揚活力的,此刻壓下來,盡是冰冷。
容血抬手在他頭上摸了摸,容向晚細細地抿去那些血跡,容血皺眉,不大自在,隨後想了想又不覺得什麼,思維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傷口很快修復,吻卻沒有停下。
“夠了,已經幹淨了。”容血沒了耐心,反手揪住了他的頭發把他的臉拽了過來,他要看他的表情。
傷口已經好了,脾氣已經發過了,讓他看看臉,這件事情就可以翻篇了。
他滿意地看着容向晚的表情,這是真正的在乎他的表情。
容向晚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認真地看着,在他強勢的動作下,突兀地笑了一下,容血不明所以,容向晚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