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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童磨突發奇想,又要求房間必須在隔壁,東倉拜託朋友跑了十幾家旅館,才想到這家費用不低的旅社。

是一棟現代化的三層小高樓,工作人員提着行李箱帶兩人穿過昏暗的走廊,打開兩間房間和燈,將行李分別放進房間。又說了一下旅館飯店,以及有事可以去樓下找他,便不再停留。

琴葉也有些累了,和童磨道過晚安後,就匆匆洗漱後睡了。

倒是童磨有些苦惱的看着不防光的窗戶,腦子裏已經開始出現,清晨自己睡得正香,突然被太陽曬成一堆灰燼的場景。琴葉過來找自己,發現沒有人影,開窗透氣正好刮來一陣風,然後連灰也被吹個精光。

童磨被自己的腦補傷心的差點掉下眼淚,爲了避免這種可憐的結局,趕緊在房間尋找起躲避陽光的地方。

“難道?我只能睡牀底了嗎?”

“這也太慘了。”

童磨抗拒這個選擇,就在他內心天人大戰的時候,一個染點紅的冰雕站在牆上面無表情的敲着窗。

童磨趕忙上前打開窗

啪——

有東西從窗戶墜落。

童磨趕緊從窗戶探出頭,往下看,正好對上結晶之御子無情緒的眼睛,連忙揮揮手解釋,“不好意思,忘記這個窗戶是往外推的。”

“沒事吧。”童磨露出關切又愧疚的眼神。

自然是沒事,結晶之御子直直的起身,走到牆角從一樓爬到三樓,重新站在窗臺上。

結晶之御子回來,就代表那個人已經死了。童磨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捏住御子微微用力,御子化作一陣冰霧鑽進他的身體,腦海中立馬出現一些畫面。

暴斃的男人、無助哭泣的女人,驟然停下的馬車和過來察看的家人。

那個女人以後的日子會更難吧,真是可憐。

幹脆讓我來拯救她。

童磨心情愉悅的想着,早點脫離痛苦的人生。

接受了結晶之御子的記憶,童磨眺望東南方向,那裏正有一個需要他拯救的女人。

童磨手撐在窗檐上,輕巧地落在地面,他抬頭瞥過自己隔壁的房間,漆黑的房間代表房間的主人已睡。

身形飛速地越過一個個屋頂,以人類完全無法想象的速度向東南方趕去。寒風將他的頭發一股腦地吹在腦後,好在童磨實在是長得非常好,因此這樣簡直是大光明的發型也無損他的俊美。

砰砰砰——

是刀劍撞擊發出的聲音,非常激烈的打鬥。

童磨腳步一轉,幾個呼吸到了現場。

鬼殺隊和鬼。

童磨盤腿在屋頂坐下,有些疑惑的看着底下穿着和服的中年男人,不,應該說是中老年人,按照人類的歲數這個年紀的人應該呆在家裏享福才對。

他的對面是一個拿着鐮刀的鬼。

兩個人嘴巴動了動。

砰——

鐮刀落在人類站立的地方,鬼突然發難,人類並沒有驚慌,非常沉穩的,避開了這一擊。

是個非常強大的人類,雖然他沒有穿鬼殺隊的隊服,但是童磨立刻明白了這應該是鬼殺隊退役的隊員。

桑島慈悟郎目光沉穩,並沒有露骨的殺意,可對面的鬼卻絲毫不敢懈怠,他清楚的不要妄想自己被放過,只有死亡才能結束這場戰鬥。

火焰唰的鬼手中蔓延至鐮刀全身,在地上留下燒痕,鬼大喊,

“血鬼術•鐮火。”

桑島慈悟郎不斷避開纏繞着烈火的巨型鐮刀,鐮刀一刀砍在地上,從地面上方,劃過就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沒有被刀砍到的地方也有碎石產生。

明顯比剛剛又強大了幾分。

鐮刀在砍過來的時候產生了一股氣流,桑島慈悟郎意識到需要避開的不僅是鐮刀。

“吉田。”

桑島慈悟郎語氣沉痛地叫了聲鬼的名字,對面的鬼身形一頓,眼中也出現了一絲糾結,可很快他就冷下眼神,平靜的開口。

“我已經是鬼了,你不會放過我。”

此話一出桑島慈悟郎拿劍的手一抖,無法說自己會放過好友這種假話,大多數鬼都會忘記人類時期的記憶,但是如果是自己志願成爲的……是記得的。

吉田,他的好友是自願成爲鬼的。

桑島慈悟郎點點頭,到了他這個年紀自然不會以簡單的對錯、善惡去分辨鬼和人類。

只是以人爲食的鬼,是必須鏟除的存在,沒有共存的可能。

“你是自願成爲鬼,我也沒有可勸阻的。”

桑島慈悟郎看着吉田的目光沉痛又悲傷,然後逐漸浮現殺氣。一只腳向後,手握住劍。

“雷之呼吸•霹靂一閃。”

“血鬼求•鐮火。”

兩人同時暴喝。

金色的雷電和紅色火焰在空中發出巨大的碰撞聲,地面被震得裂開。

“血鬼術•火龍。”

火龍從天而降,向桑島慈悟郎襲去,張大的嘴巴欲把人吞噬。

“雷之呼吸三之型•聚蚊成雷。”

雷電的波紋從四面八方向火龍聚集,打在它的身上,火龍被打的消散在空中。只是他掉落的火花,依舊把避之不及的桑島慈悟郎灼出了一個的傷口。

打散火龍的雷光沒有消散,衝向面露驚恐的吉田,嚇得他連忙就地一滾才避開這次攻擊。

吉田直接一躍而起,劍和鐮刀發出撞擊聲,劍把鐮刀壓在下面,好沉的劍,心中一驚,血色的瞳孔流露出破釜沉舟的戰意,一腳踹向桑島慈悟郎。

桑島慈悟郎也不甘示弱的回擊。

上面劍和鐮刀在較勁,下面兩人的腿也在你來我往,打出殘影。最終,還是桑島慈悟郎率先踹倒吉田,直接把鬼踹出十來米。

正常這一腳是爬不起來的,可是吉田已經不是人了,他緩了一下,又衝上來和桑島慈悟郎打在一起。

兩個人在街道中不停的交手,武器發出激烈的碰撞聲。

童磨饒有興致的看熱鬧。

桑島慈悟郎和吉田各自向後退了幾步,雙方都掛了些彩,可惜鬼的恢復能力非常的強大,幾個呼吸吉田身上的傷就會了恢復了。

但是吉田沒有高興,桑島慈悟郎也沒有緊張,雙方都知道,這僅僅是桑島慈悟郎沒有下死手。

“我們認識十幾年了。”吉田突然開口,“你還是老樣子。”

他看着自己的鐮刀,問,“你知道爲什麼我的武器是把鐮刀嗎?我啊,怕她認不出我。”

“第一次見面我在田裏割麥子。”

“你說這麼好的人,爲什麼會死。爲什麼?死得不是那些貴族?”吉田的手像是想要抓住什麼一樣,他的外貌逐漸向鬼加深,變得面目全非,聲音含糊不清,“沒事了,我都殺了。”

桑島慈悟郎心情越發的沉重,這是時代的悲劇。

兩個人又打在一起,只不過這次兩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沉重,於是說打架更像是在發泄各自的心情。

“桑島,你也加入鬼吧。”

“我們一起改變這個世界。”

吉田越說越興奮,以桑島慈悟郎的能力變成鬼,以後會更強大,這樣兩個人可以一起殺死那些可惡的貴族。

這樣想着他的目光變得誠懇和哀求起來。

回答他的是劍身暴起的雷電,桑島慈悟郎拒絕了。

“能改變人類的只有人類。”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