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頂看城鎮上劇烈的打鬥,童磨由衷的贊嘆,“真是激烈啊。”
仿佛自己和這件事無關。
一旁的琴葉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想要努力看清正在發生的打鬥。
大家來了這麼多人,不會輸的。
可童磨絲毫不擔心的樣子,讓她忍不住詢問童磨的想法。
“我.....”童磨勾了勾嘴角,不過看見琴葉一臉緊張的樣子,倒也沒有賣關子,“不覺得黑死牟大人會輸哦。”
贏...不了嗎?
琴葉腦子發蒙,眼前好像有些目眩。
“會贏的。”
“我們一定會贏的。”
好不容易找到兩人,正好聽到童磨的話,山田真司立刻無比堅定的大聲回答,“會贏的,大家一定會贏的。”
少年的眼中像是烈火在燃燒。
童磨輕笑兩聲,和山田真司仿佛舊友一樣打招呼,“呀,真司君。”
和琴葉同樣的稱呼。
山田真司的表情頓時猶如便祕,破口大罵,“誰準你這麼叫我的,我們很熟嗎?我呸呸呸,惡心死了!”
“呀,真司君,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童磨仿佛被傷到了心,朝山田真司的方向走了兩步,做出想伸手拉住對方的動作,嚇得山田立馬倒退兩步。
見此,童磨的表情染上了幾分傷心,聲音裏也摻雜了些許的難過,“難道是因爲醫院的事?”
“童磨大人!”
琴葉厲聲,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這副模樣讓童磨慌神了一瞬。
山田真司腦中想起大家死去的樣子,整個身體瞬間好像被火焰燃熱。將力量灌注到右腳上,整個人像撕裂空氣的雷鳴,直接到了愣神的童磨身邊。
幹淨利落的揮出雷之呼吸·壹之型 霹靂一閃。
地上有斷臂在亂滾。
三個人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視線同時跟着斷臂滾動。
童、磨...的....
琴葉僵硬的看着地上的斷臂,大腦一片空白,她踉蹌着走了兩步,發出來沙啞的聲音。
咚——
“琴—”
山田真司這才從失控的憤怒中回過神,伸出手慌亂的朝琴葉走過去。
該死,怎麼忘記琴葉只是個普通人。
然而,下一秒,他身體好像被什麼恐怖的視線鎖定,他有預感只要再動一下,就會.....
就在他陷入這種情緒時,耳邊突然聽到笑嘻嘻的聲音,沒有了被鎖定的感覺。
錯、錯覺嗎?不,不是。
“沒事、沒事。”笑嘻嘻的說。
“對鬼這不算什麼。”童磨將新長出的手伸到琴葉面前,表示自己完全沒有問題。
彎腰撿起琴葉剛剛掉在地上的惡鬼面具,拂去上去沾到的灰塵,重新放到呆呆站在原地的琴葉手上。
“他們殺不死我哦。”
“琴葉,應該擔心他們的性命。”
“呀,這些人死了,你也會傷心吧,怎麼辦才好呢。”
琴葉忽然後退一步,望着童磨的眼睛一字一頓,說,“我討厭您剛才說的話。”
“到底是什麼意思?”她質問。
“因爲是鬼就無所謂,就這樣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嗎?”
“您明明現在知道的那些話,會讓人難過,爲什麼還要那麼說?”
“我不想大家死啊。”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琴葉突然的爆發讓童磨愣在原地,右腳下意識的向前一步,然而琴葉跟着後退一步。
她看着手上的惡鬼面具,情緒收在眼底,“非常害怕。”
“比自己死亡還害怕,”琴葉抬頭對童磨笑,淚水從的眼中滑落,“又要有人因爲我死了。”
“怎麼辦,童磨大人要是死了,該怎麼辦?”
“大家死了怎麼辦。”
即使不停給自己打氣,即使做了選擇,但是還是會害怕啊。
“對不起,童磨大人,我失態了。”
琴葉深呼吸,說。
“爲什麼不要求我幫他們?”
琴葉的爆發似乎沒有影響到童磨,他的聲音是冷靜和好奇的。
山田真司眉一倒,就想生氣,想幫還要別人說嗎?
何況,這種語氣……真是讓人莫名的火大。
反倒是琴葉沒有生氣的跡象,順着童磨的話問,“童磨大人,可以幫助.....”
“不行哦,小琴葉。”
童磨說,明明是他讓問的,卻不聽人把話說完。
折扇抵住琴葉的嘴脣。
“不行。”
什麼玩意,這玩意就是個人渣,絕對的人渣。
山田真司再次生出砍了這只鬼的衝動。
琴葉安靜的看着童磨,說,“他們是童磨大人的同伴。”
哎,好像有煙花在童磨的身體中炸開,他感受到自己的大腦在興奮、血脈在舒張。
至今的人生中,他曾無數次說過的話,又被無數次否定掉的話。
但是,沒有撒謊哦。
的確是把大家當成同伴,只是很喜歡無法對大家產生應有的身體反應。
心動、開心、還是興奮?
不,這是幸福。
啊,原來是這種感覺嗎?
童磨奇怪的表情,讓山田真司皺眉,這家夥...腦子壞了嗎?那臉上的紅暈是什麼鬼?
心髒砰砰的跳動好一會才平復,童磨的身體着殘留着剛才的情緒,因此心情是確實的愉悅。
“黑死牟大人是我重要的同伴。”
重要在哪裏,山田真司冷眼看着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緊張神色的鬼,在心裏吐槽,在你的嘴巴裏嗎?
“我會非常傷心的。”
呵!
“但是,”童磨將手放在琴葉的頭上,歪了歪頭平靜開口,“現在,你比他們更重要。”
風吹起童磨的頭發。
氣氛有些莫名。
山田真司立馬不客氣的破壞掉,“這種說話不走心的家夥的話,不會有人信吧。”
“……呀,我剛才就說了,真司君你,”童磨說着說着向山下看去,突然聲音緊張,“黑絲牟大人。”
山田真司眼一亮,興奮的接話,“什麼?那家夥要死了嗎?”
“太好了。”
童磨.....“真司君,請不要這麼興奮。”
“真的死了嗎?”
琴葉插話,語氣裏面也夾雜着一絲絲開心。
“......”
看了眼已經脫險的黑死牟,童磨笑眯眯的將這個消息告訴期待的兩人。
“嚇死了,還以爲我馬上要少一名同伴了。”
琴葉:........
山田真司:.......
“琴葉。”
“童磨大人。”
從身上拿出一塊手表,放入琴葉的手中,十點十八分,“千萬別死了哦。”
“來了。”
好硬。
即使在這樣緊急的關頭,刀砍在黑絲牟的脖子上,煉獄槙壽郎腦中也在一瞬間劃過了這個想法。
怎麼會有這麼硬的脖子,自己真的能砍下他的頭顱嗎?
“糟了。”
煉獄槙壽郎大叫,看着刀上細小的裂紋,裂紋在逐漸擴大。
不行,這樣下去刀會斷。
“砍斷他的手。”
相原涼大喊着,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在雙手,狠狠向黑死牟的右肩砍去,劍卡肩膀裏。
呼吸、呼吸,力量,手臂上的力量要更強才行
更多、更強的力量
削弱他的戰鬥力,砍下他的頭。
“啊——”
伴隨着的他的吶喊,手下猶如堅石的阻礙一松,他砍下了這只實力強悍的鬼的肩膀。
然而下一秒,相原涼感覺身體一痛,緩緩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劃出一道巨大的傷口。
怎麼回事?
它的胳膊還沒有長出來....
“快躲開。”
草間彌生接住相原涼,不斷揮舞手中長劍防御住空中的圓月刃,咬牙切齒的說,“小心他的身體...”
“這家夥,可以從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長出劍。”
被集中攻擊的鬼從側腰和後背各長出了一柄長劍。
鏘——
成野織裏的劍被黑死牟背後長出的劍擋住。
“月之呼吸 捌之型·月龍輪尾。”
黑死牟新長出的胳膊直接揮出一劍,暴虐的力量狂暴的橫掃周圍的一切,圓月刃所到之處盡數斬斷,所向披靡。
已經殘破不堪的房子發出倒塌的呻吟。
“房子要塌了,帶傷員離開。”
幾人連忙帶着傷員躲避。
等灰塵散去,面前的鬼依舊是那副戰國武士的模樣。而人類的體力已經消耗大半。
這就是人和鬼無法磨滅的差距。
此時,在場的六位柱只剩4位還有戰鬥力。
就在他們正要重新開始戰鬥的時候,廢墟中的鬼直接跳上房頂,朝着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成野你留下照看花取和相原。”煉獄槙壽郎和風柱、巖柱對視一眼,起身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