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投胎吧,”來人說,他也不管眼睛鬼掉在地上的腦袋,走到山田真司的面前,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放在山田真司鼻子下面晃動。
清涼的氣味緩解了頭暈目眩。
“鱗瀧大人,您怎麼來了。”
“聽到你師父說,你在這裏出任務,正好有點事,就順路看看你們任務怎麼樣了。”
山田真司苦笑,“讓您見笑了。”
鱗瀧左近次搖頭,“不用在意,這個鬼有些特殊,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腦袋會自動脫落的鬼。”
“要是它的腦袋一直不回去,那就麻煩了。”
山田真司知道這是在安慰自己,腦袋不回去,拖到白天就好了。
“怎麼樣,聽說你要退出鬼殺隊?”
山田真司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確實是已經決定了,但被前輩這樣說出來,他也感覺到了一點不好意思,“是這樣的,鱗瀧大人。剩下的時間,我想呆在家人身邊。”
鱗瀧左近次拍拍眼前少年的肩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錆兔那小子要是跟你一樣就好了。”
“錆兔?啊,是鱗瀧大人收留的那個小孩。”
“你記得?”鱗瀧左近次臉上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是他沒錯,前段時間一直吵着要加入鬼殺隊。”
“我記得他沒有親人死在鬼的手中,”山田真司回憶着以前鱗瀧左近次隨意提的幾句話。
“和你一樣呢。”
山田真司一愣,笑了,“我覺得他和我不一樣,我加入鬼殺隊,只是想學會呼吸法,斬殺鬼不是我的目的。”
“但是真司君,如果斬下這只鬼,就滿了五十只,不是嗎?”
“在你同級中,你是速度最快的。”鱗瀧左近次將山田真司拉起,“也不錯,好好保護家人。”
“師父他沒有生氣吧。”
鱗瀧左近次笑了,“怎麼不敢自己去問嗎?你師父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
“那家夥怎麼會生氣呢。”
“確實。”山田真司摸摸後腦勺,點頭,咧嘴一笑,“哈哈,這不是師父最近收的徒弟,感覺都一般,怕師父不舍得我嘛。”
“你小子,”鱗瀧左近次被逗笑了,“還真敢說啊。”
“實話啊,”山田真司聳肩,“鱗瀧大人你可要嚴厲一點。”
“.....加入鬼殺隊的大部分只是家人殺害的普通人,並沒有揮刀的天賦。”
“比如我,”松崗插話,看山田真司的眼神無比羨慕,“你的天賦要是給我就好了。”
沒有天賦就是沒有天賦,即使學會呼吸法,他和山田真司刀揮出時的效果,也是天差地別。
真是妒忌啊,他多想有真司這樣的天賦。
“支撐我們的是對鬼的恨意,多殺一個鬼,就能挽救數個家庭。”
“其實一直想對真司君,說一聲謝謝,”松崗看着真司,“明明沒有加入鬼殺隊的理由,卻一直戰鬥到了現在。”
“沒有你,我怕是早死了,能和你一起組隊,真是我的幸運。”
山田真司眼神觸動,松崗的話讓他感動又難過。
“哈哈哈,”松崗突然大笑,摟過山田真司的肩膀,“以後去你家喝茶,別收我的錢啊。”
山田真司緩緩一笑,道,“必須免費啊。”
站在一旁的鱗瀧左近次眼中含笑。
“對了,鱗瀧大人來這邊是私事嗎?”
鱗瀧左近次兩只手正相互插在袖子裏,出神呢,聽到山田真司的話慢了半拍,才回答,“是私事,以前的好友去世了,留下一對姐弟,我想看看他們生活的怎麼樣。”
“又要收留他們了嗎?”
鱗瀧左近次,“.....你這小子.....,一切都要看他們自己的選擇。”
“回去告訴你師父任務的結果吧,”鱗瀧左近次邊走邊揮手,“他很擔心你。”
富岡蔦子將茶端到鱗瀧左近次面前,安安靜靜的聽完他的來意,“上次見到鱗瀧先生是好幾年前了。”
鱗瀧左近次點頭,看着眼前好友的女兒,“你也長大了,那是義勇吧,上次來才學會走路。”
富岡蔦子看着弟弟微微一笑,“幸好他還小。鱗瀧先生千辛萬苦的過來,我卻只能辜負您的好意,真的十分抱歉。”
“父親雖然離開了,但我和義勇並不是孤單一人,還有很多親人在幫助我們。”
“雖然生活拮據了些,但不是過不下去。”
富岡蔦子看向門外的土地,“父親、母親都長眠在這裏,我想留在靠近他們的地方。”
“真的很抱歉,鱗瀧先生。”
“不,是我考慮不周,”鱗瀧左近次說,“你的家人都在這裏,是我也舍不得。”
鱗瀧左近次掏出錢袋子放在桌上。
富岡蔦子大喫一驚,蹙眉,“您這是做什麼。”
“我和你父親是多年的好友,錢可以再賺,我和他的情誼不是這點金錢可以衡量的,我希望你能收下。”
“如果你父親在,他也是不會拒絕的。”
鱗瀧左近次的話讓富岡蔦子微微出神,她眉宇浮現一抹憂傷,沒有再拒絕,“那我就多謝您了。”
她起身彎腰。
鱗瀧左近次趕緊扶起她,道,“好孩子,以後就是你們姐弟相互扶持了。”
富岡蔦子眼裏有一點淚水,笑着說,“我知道。”
她一定會和弟弟一起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