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不屑地瞪了陳江一眼，悄聲說道：“最早，我也是跟你一樣這麼以爲，這個採購名叫梁土工，他有一次經過我店鋪，把車停了下來，進來跟我聊了一些他們需要的模具，我就順口問了一下他們公司的狀況。聽到他的介紹後，我的反應跟陳老板是一樣的，算是叫做有自知之明，覺得不可能可以介入這單業務。但人家梁採購卻很有耐心，給了我一張圖紙，讓我報價。記得當時，我核算了一下成本，又加上20%的毛利後，報給了他。然後，他就走了，說讓我等消息。我以爲，這事情就這麼過了，第二天也就忘了一幹二淨。陳總，葉總，你們猜，後來怎麼樣了？”

葉國強見丁文停頓下來，連忙和他碰一下杯，咪了一口，才說：“我猜，你成功了！”

陳江也着急地說：“肯定是成功了，不然今天你也不會提到他。”

丁文緩緩放下杯子，把桌上陳江放在他面前的那包煙拿起，拆了封紙，反客爲主，給陳江和葉國強各遞過去一根煙。

他給自己點上，吸了一口才說：“我記得是他走後第四天的下午，他又來了，神祕地把我拉到店鋪後面的空地上，問我的報價少百分之五能不能做？我當然回答說可以啦，少了百分之五，還有15%的毛利，對於加工業來說，算很不錯的了。梁採購一聽，笑得很燦爛，然後，讓我重新做了一份報價，比原來我的報價增加三個點，開票是另外計算。你們倆聽出什麼味道來了嗎？”

丁文說完又笑了。

陳江胖人快語：“這說明，這家這麼大的公司，採購不止一個人。另外，說明梁採購需要八個點的茶水費。而丁總你的最終報價，應該是比其它供貨商的價格還便宜。”

“對！恭喜你答對了！現在，你們兩個，有信心了嗎？”丁文得意地問。

葉國強和陳江默契地同時單杯，丁文也不客氣，三個杯子碰在一起，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三個人都把杯中剩下的酒喝完了。

“丁總，明人不說暗話，求引薦！”陳江杯子沒有放下就開口了。

“對，這事還是需要丁總幫忙介紹，茶水費肯定是少不了的。”葉國強跟着強調，意思就是有錢大家一起掙。

在這個復雜的社會，有很多不成文的遊戲規則，只要有工程，或者說，只要有買賣，大家都要心照不宣地去執行。

誰破壞了遊戲規則，那相當於殺人父母斷人錢財，做人做事的大忌呀！

“葉總，陳總，那今晚先喝到這裏，我老婆雖然到現在還沒打電話給我，但我知道，我沒有到家，她是不會睡覺的，我們男人千萬不要去爲難女人呀！呵呵，這幾天我會聯絡一下梁採購，到時候一起喫個飯，我就介紹說，你倆是我的兄弟。至於是否有裝修業務， 聽天由命吧！”

三個人分別後，如倦鳥歸巢，向三個不同的方向而去。

而在這安靜的夜，邱婷婷半靠在沙發上，抱着個手提電腦，邊聽歌邊和鄧靜靜聊天。

幸福的鳥：靜靜，可以告訴姐姐，除了你的前夫，你愛過別的男人嗎？

靜靜：婷姐，在你面前，我就是個傻白甜，我的前夫就是我的初戀，還沒過渡品嘗戀愛的味道就結婚了。唉，誰知道後面的日子會這樣子，，，，，，

幸福的鳥：傻妹子，我又不是想勾起你對過去痛苦的回憶，人要學會放下，向前看。

靜靜：我現在的嘆氣，是習慣性的，心裏早已平靜了。

幸福的鳥：我其實想問的是你離婚以後，再說你也在深圳工作了那麼久，難道就沒有一個帥哥，可以打開你緊閉的心扉嗎？

提到深圳的歲月，鄧靜靜的心，狠狠地緊縮了一下，又記起了被傷害的那一夜。辭工回老家後，又經歷了短暫的交友，一切的創傷，已經在春節的煙花中，消散在璀璨的夜空裏。

幸福的鳥：靜靜，你怎麼了？

靜靜：沒事，人有三急，剛上了一下衛生間。婷姐，那你是否可以告訴我，到目前爲止，你經歷了幾個男人呢？（大笑的表情）

幸福的鳥：我跟你一樣，初戀就直接進入了婚姻殿堂，至於說經歷了幾個男人，這話題很私密耶。（尷尬的表情）

靜靜：婷姐，你不用說，我己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