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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你覺得怎麼辦呢?”童磨認真的詢問自己的信徒,可是卻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惱羞成怒。

不由的感嘆,人類真是奇怪呢,明明是他自己問該怎麼辦,也想好了想要怎麼辦,自己順着他的意思問,還會生氣呢。

中島忍住心中的不開心,做出低眉順眼的樣子,“教主大人,這次離開了很長的時間。這幾年也經常不在教內。”

他說完,停下看童磨,似乎在等着童磨說些說什麼。

於是童磨點點頭,給予肯定,“是這樣。”

對方等了一分鍾,發現童磨真的是說完了,瞬間眼中閃過一絲不快,忍了忍語氣中還是帶上一絲隱忍,“教主大人,教會是無法離開教主的,您這幾年一直在外面,說實話,信徒們都有了一些意見。”

“是這樣嗎?確實是這樣呢。”

本來以爲會被反駁,中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聽到童磨的話,眼中劃過一絲驚訝,原本想好的話吞回了肚子裏,沉默。

童磨的耐心卻有些不多了,真是無意義的拉扯啊,“既然這樣,是需要我辭去教主的職位嗎?”

中島猛地瞪大眼,心跳如鼓,短短幾秒眼中閃過錯愕、喫驚、驚喜,最後定格在裝模作樣上面,“不可,教主大人,這種事.....”

“這種事無所謂吧,”童磨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說出對方真實的心思,“你不是已經想好怎麼做了嗎?已經和大家商量好了,不是嗎?”

被這麼的說出心思和做過的事,中島的臉頰抽了抽,下意識的就想爲自己說些辯解的話,就像以前那樣。

可所有的話在看到童磨的眼神後,瞬間吞了回去,大汗淋漓、雙腿發軟,那滿嘴的謊言一個字也說不出。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教主大人什麼都知道,自己的做的事他都知道。

辯解變成了求饒。

“教主大人......”

冰冷的金色折扇擋住中島,想要抓住童磨衣服的手。

“不用如此害怕,我並沒有生氣,只是希望你能誠實一點。”

“是是是,是我的錯,”中島跪在地上,瘋狂的點頭,不停承認自己的錯誤,“是我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教主大人,請您原諒我.....”

祈求童磨的原諒。

童磨神色冷淡的聽着這些求饒的話,越發的覺得無趣,“中島,站起來吧,以後這裏都要靠你了。”

“是我的錯......什麼,教主大人 .....”

中島猛地抬起頭,下意識的就想說,‘這怎麼行’之類的虛假的話語,“教主大人,您真的不願意擔任教主的職位了嗎?”

“難道不是大家已經做好了決定嗎?”童磨才不慣着他,笑眯眯的將事情擺到明面上,愉快的看到對方極力控制,卻還是掩飾不住鐵青的臉色。

真是十分有趣呢。

“我只能聽從大家的決定了,”拍拍臉色鐵青的中島的肩膀,童磨露出一個‘我也不想,但是沒有辦法’的表情。

中島表情僵硬。

“既然教主大人已經決定了,那我只能尊重您的決定。”

“噗——,”童磨笑嘻嘻的提高聲音,“都說了是你們不想要我這個教主,所以我才做出了這個決定。怎麼了?中島,還沒老你的耳朵已經不好使了嗎?”

中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雖然他什麼字都沒有說,但是又全說了。

“對了,”童磨歪着頭盯着中島,慢吞吞的問,“明天的最後一件事,你可以做好吧,應該不會發生差錢這種事吧?”

憤懣中的中島渾身一個激靈,哆嗦着脣點點頭。

等童磨走後,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剛才童磨的眼神讓他不寒而慄,散發出恐怖的氣息,就像被什麼怪物盯上了。

他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幾個自稱‘鬼殺隊’的人話,他們是過來尋找一種‘鬼’的生物,這種生物只能在黑夜中活動。

教主大人不是正好只在夜晚才會出門嗎?

中島的眼中閃過一絲狠,立馬起身找自己的同夥田司商量自己的想法。

在聽完中島想借着鬼殺隊的手除掉童磨後,田司十分錯愕,不假思索的直接反駁,“教主大人怎麼會是什麼鬼,你瘋了嗎?我第一次見童磨大人,就是白日。”

“是這樣,”中島點頭,眼神含着憤恨,一想到剛才被童磨一頓羞辱,他心裏就十分不爽,“但是教主大人每次過來找我們都是晚上吧?”

“.....教主一共也沒找過我們幾次.....”田司忍不住說,一只手都數的過來。而且,教主一直都很忙,都是辦完事順便過來看看,這在正常不過來。

田司實在無法認可中島的做法,苦口婆心的勸,“總歸是教主大人收留了我們,而且我們也不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嗎?”

“就這樣不好嗎?”

“不好,”中島咬牙切齒,“他一日不死,教會就有可能回去,要知道,”中島指指自己的眼睛,語氣平靜了幾分,“‘神之子’,我們可沒有這個,只有‘神之子’變成‘鬼之子’,一切才會變成真的。”

田司的表情有一瞬的停滯,他沉默了。

中島也不催他。

“中島,我還是覺得....”田司用猶豫的聲音說出拒絕,“不太好。”

“田司,我知道、我明白。”中島嘆了一口氣,從袖子裏拿出一張銀票塞到田司的袖子裏,掛上不忍和無奈的表情,“只是大家都是鬼的殺的啊,我們只是想活下去。”

一聽這話,田司的表情一變,良久,他嘆了口氣,點點頭。

“都是爲了大家。”

說着坐到凳子上,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我明白,教主大人會原諒我們的,何況,早點去往極樂世界,這也是一件好事。”中島拍拍田司的肩膀,安慰道。

田司點點頭。

“糟了,”中島突然想到不知道童磨現在住哪裏。

聞言,田司也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這....”不過,他馬上想到了,明天死去的信徒下葬,童磨應該會過來,說不動,“教主大人,會回教會嗎?”

“不至於吧,”中島下意識的反駁,“那個地方現在誰敢去——”死了那麼多人。

話戛然而止,兩人對視一眼,想到童磨的做事風格,回去確實挺符合這位教主大人的作風。

田中咽咽口水,“他真的不害怕嗎?”忽然他壓低聲音,“以前就很奇怪了,他建這個教會到底是爲了什麼?”

兩人互相對視,將沒說出口的話用眼神傳遞給對方。

“所以....”中島眯了眯眼,“我們的懷疑也很合理吧。”

“確實,”田中微微點頭,整個人愧疚的神色散去不少,“如果教主大人沒有問題,想必也沒有事,我看那幾個人也不是壞人。”

“我明天去買棺材,你去通知鬼殺隊。”

中島和田司將各自的任務分配好,“分頭行動。”

兩人將細節定下,末了,中島忍不住感嘆,“也就我們教會下葬的時候要求一定有棺材了。”

窮人家都是卷個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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