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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衣,美人。

妖冶,危險。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頓。

“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拿不準他此時在想什麼,柳禾下意識搖頭認慫。

“……不說了!”

早知道他是這般反應,她就不裝好人安慰他了。

“隱疾……”符苓低聲呢喃着她的話,忽然笑了,“你是這麼以爲的嗎?”

多虧了這丫頭嘴快。

若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她心裏是這樣想的。

迎着小太監心虛閃爍的目光,符苓戲謔之心驟起,竟打心底裏想逗逗她。

“呀,被看穿了……”

柳禾原本還忖度着是否是自己猜錯了,這會兒聽他自己都承認了,不禁長舒了口氣。

“我保證不會告訴旁人!你放心……”

話未說完。

她忽然意識到了點不對勁。

似乎有什麼與衆不同的觸感,正隔着衣衫輕輕摩挲她的身子。

這好像是……

見小太監僵着身子一動不動,符苓忍不住勾脣淺笑,低柔的嗓音勾魂攝魄。

“可這隱疾一見了你,自己便好了……”

眼瞧着他要緩緩垂首而下,柳禾倒抽一口涼氣,抬手抵住了上方美人的胸膛。

一馬平川,只有微彈的胸肌。

她好像……

真的猜錯了。

看來符苓男扮女裝並非因爲身體殘缺,而是純粹出於個人喜好。

“小東西……”他低笑一聲,垂眸看着抵住自己胸膛的小爪子,“皇宮裏的日子,好無趣啊。”

話題被突兀轉開,柳禾微微愣怔。

“不如……”

美人似笑非笑,眼角眉梢盡數萬種風情。

“我們玩點有意思的事,如何?”

柳禾暗暗撇嘴。

她就算是再傻也該知道,符苓口中所謂“有意思的事”肯定不是什麼好的。

身下的小太監果斷搖頭。

“不必,我覺得挺有趣的。”

未說完的話被她堵了回去,符苓卻也不惱,笑眯眯地用脣貼近了她的耳廓。

“我教你如何生孩子,怎麼樣?”

柳禾身子又是一僵。

這身子才十五,這家夥居然能下得去手?

精準地捕捉到了男人眼底的譏諷,柳禾瞬間了然。

……又是在嚇唬她。

“你若動了我,我便給姜大人傳信,讓他回來摘了你脖子上的狗頭。”

沒想到她會拿姜扶舟出來威脅人,符苓一愣。

“姜扶舟……”

輕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他忽然笑得身子輕顫,連帶着腳腕上的鈴鐺都一個勁兒地響着。

被他笑得心裏沒底,柳禾忍不住擰眉打斷。

“你笑什麼?”

難不成……

是姜扶舟遇到什麼危險了?

“若是從前你拿這個威脅我,興許我還會顧忌些,”符苓美目一轉,“可他現在自身難保,又如何顧得上我?”

自身難保……

柳禾頓時覺得心口一緊,猛地揪住了他的衣襟。

“什麼意思?你知道他去哪兒了?”

任由她動作粗魯地扯着自己的衣裳,男人似笑非笑,卻只垂眸靜靜看她。

姜扶舟啊姜扶舟……

他果然不肯將那些事告訴她。

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不到這人還是喜歡將所有事都背在自己身上,拿命去賭。

“在那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符苓緩緩挑起她的下巴,媚眼如絲。

“小東西,老實告訴我,你跟我那小徒弟……可是什麼事都做過了?”

柳禾正沉浸在對姜扶舟的牽掛中,聞言不禁一愣。

“少用你那下三濫的腦子想別人!”小太監手腳並用,狠命推搡着,“滾開!”

佯裝了一晚的淡定再也維持不下去了。

聽到姜扶舟的消息,她整顆心慌亂得過分,哪還有精力去應付符苓。

偏生上方的男人毫不察覺,仍妖嬈惑人。

“長胥疑一個小孩子,能讓你多舒服?不若看看我吧,我的活肯定比他……”

柳禾忍無可忍,瞅準時機抬腿將他一腳踹開。

“你滾!”

一個長胥疑還不夠,眼下宮裏又多了這麼個玩意。

她腦子都要炸了。

見她似乎真有些惱,符苓立馬見好就收。

“不鬧了,”他抬手安撫着小太監的發頂,有意討好,“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柳禾抗拒的動作不自覺地頓了頓。

若能從他這裏探聽到姜扶舟的消息,似乎也不算全無收獲。

“……當真?”

符苓認真頷首。

“知無不言,”似是想到什麼,他又補充道,“但姜扶舟此人這麼多年皆踽踽獨行,很多事我也只是猜測。”

猜測嗎……

只要能給她指引個大致方向,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強得多。

“他在哪兒?”

開門見山的問題。

“上胥的大江南北,西境,番邦,南疆——他都會去,”符苓略略沉思,“我只知他最後的歸宿會在東南交織的梅城。”

……梅城。

回想起姜扶舟臨走前交代自己的話,柳禾原本將信將疑,這會兒越發打起精神了。

看來符苓果然是知道什麼的。

“……他去那些地方要做什麼?”

迎着小太監急切的詢問,符苓眸光深深,卻還是順勢答了。

“他要救一個人,一個……故人。”

柳禾一愣。

直覺告訴她——

姜扶舟要救的人,是她這具身子的親生母親。

“生死有命,人從不能逆天而爲,他怎麼會……”柳禾有意轉頭,故作不信,“你少危言聳聽。”

誰料符苓見狀卻笑了,豔香的指尖緩緩挑起她的下巴。

“小東西,你對他的過去,了解多少?”

柳禾被他問得又是一怔。

關於姜扶舟的過去……

她好像什麼都不了解。

他對她縱容至極,卻也從未將真心交付。

“不了解是嗎?”符苓眯了眯眼,繼續說,“你只知他待你好,可曾想過他爲何會如此?”

柳禾心口一緊,腦海中卻已有個答案在回蕩。

姜扶舟對她事事皆依,只是因爲——

她的母親。

細細觀察着她的神情,符苓似笑非笑,卻又顯得無比認真。

“若真到了不得不做出選擇的那日,姜扶舟選的人,永遠不可能是你。”

被男人眼底的譏諷刺痛,柳禾錯開視線,用力推開了他。

她不喜歡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你怎知他不會。”

說話間,小太監面上固執隱隱。

沒想到她還會無條件偏向姜扶舟,符苓眼底劃過一抹驚詫,卻被他強行壓下。

既然這麼信任……

那姜扶舟從未在她面前透露的祕密,眼下是該說出來了。

……

本章已完結